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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她回到漠北,看到和林被破,拔野古部被滅,會是什麼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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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六日,朱雀大街,光祿坊,提刑按察司的大牢中。審訊正在進行著。審訊對象為喬里王子。
午後,陰森的大堂中,一名正五品的提刑僉事居中而坐,為審訊主官。若干文吏、書手、衙役。
賈環遇刺,出動一個提刑僉事審訊要犯,實在正常。若非賈環實際上的品級只是從四品,面上不好看,柳按察使都想親自負責審訊。
朝廷關於北庭之戰、平定西域的封賞已經下來。賈環名不在捷報上,但是,他手下的人,基本都受到封賞。
據聞,因為此事,朝堂上還政鬥了一波。賈環的老師張安博任左都御史。九卿之一。不會讓弟子們吃虧。
雲僉事看著底下的人犯,跟他確認著案卷上的罪行,今日是終審,就準備將結論報上去給賈使君。道:「喬里-哈馬德納迪,你說跋忽勒認識康國元霜公主,你不知情?」
喬里王子華美的長衫,入獄二十多天,早就破破爛爛。他的十幾名隨從一樣被捕。不過,他權謀水平不行,智商還行。非常配合審訊,有什麼答什麼。倒沒吃什麼苦頭。
喬里王子道:「不知情。跋忽勒在月氏國時就是有名的情場浪子。他和元霜公主認識,並取得觀禮的名額,很正常。」
雲僉事點點頭,在案卷邊勾了一筆,審訊繼續。
「賈使君罷黜我父王,令我月氏國王室嫡支處境艱難,我如何不恨?我也是月氏國的王子。」
「我深深的愛慕著玉華大家。她卻被賈使君收為妾室,我如何不恨?他如果死了,玉華大家未必不會鍾情於我。」
「所以,宛國公主娜敏要我配合時,我就配合了。我沒有參與刺殺。只是,宛國公主以我的名義,購買了一些物資、屋舍。方便她組織刺殺。」
審訊在傍晚時結束,雲僉事很滿意的讓人將喬里王子送回監牢去,吩咐獄卒道:「給他一頓好酒好菜。」
此人大概還不知道碎葉城中是什麼情況。外面,早殺的人頭滾滾!賈使君歷來是心狠手黑。受刺殺案牽連,突騎施人被洗了一遍又一遍。此人將賈使君當做情敵,焉知使君如何想?一筆將他勾銷是大概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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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豐樂坊賈環府邸後花園的雅舍中,古樸清幽。庭院外,迴廊畫柱,青磚綠瓦,綠樹成蔭,涼風習習。
賈環和石玉華在清幽的雅舍中相對而坐。隨意的閒談著。旁邊的書桌上,琴棋書畫俱全。茶香裊裊。兩碗綠豆冰沙,還剩少許,冰塊融化。
隨著西域布政司、按察司等衙門搬遷到碎葉來。賈環近來比較輕鬆。他本就不是勤勉的老黃牛。況且,腿傷未好。在家中休養時居多。
賈環將西遊記裡面一首著名的插曲《天竺少女》「哼」了一遍,期許的道:「玉華可願為我歌一曲?」
石玉華穿著一襲淡粉色的長裙,身段婀娜,麗質天成。閒下來相處時,常帶著一種慵懶的韻味。她這些天就住在賈環府中,朝夕相處。嫣然的笑一笑,道:「又是這些奇怪的曲子?」
說著,站起來,開口就唱,水準極高:「是誰送你來到我身旁,是那圓圓的明月,明月。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是那潺潺的山泉,山泉…」
歌聲婉轉而悠揚。清冽如山泉一般。她的唱腔,不是玉兔精熱烈的奔放,而是山對面傳來的輕靈歌聲,空山聞人語。讓人想像,少女的美麗。
石玉華紅唇吐聲,夢幻般的美眸落在賈環的臉龐上,愛慕之情,自然而然的流泄而出。
就算賈環是騙她的。衝冠一怒為紅顏,是戰略欺騙。然而,去撒馬爾罕接她的使者易俊傑,去接她的周軍,不是賈環派的嗎?她如何能忘卻。
賈環欣賞著她純淨嫵媚的容顏,她婀娜窈窕的身姿,欣賞著她動人的歌聲,微微沉醉於她的魅力。
一曲畢,石玉華微微喘氣,賈環坐在椅中鼓掌,笑道:「我今日方知寶二哥有句話講得確實在道理。」
石玉華美眸詢問的看著賈環,輕笑著,嬌柔的道:「怎麼說啊?」她當年在京中,時常去賈府,探望師父和蘇前輩。對賈寶玉,只是知道。
「他每次挨打,就會姐姐妹妹的亂喊。說是可以減輕痛苦。今日玉華為我歌一曲,我深有體會。樂而忘憂!」
石玉華明眸流轉,嫵媚一笑,神態撩人。看著賈環的左腿,關心的輕聲道:「你腿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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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隨意的閒聊著時,元霜公主在潔兒的帶領下,自雅舍外的走廊進來,「玉華姐姐」,人未至,而聲音先到。等進來時,見賈環在,笑著屈身行禮,「見過使君。」
她是少女心性,這段時間,時常來找石玉華,和賈環見過幾次,知道他私下裡很隨和。當然,即便再隨和,她亦不敢為喬里王子求情。只有玉華姐姐可以求情。
賈環微笑著點頭,伸手示意,「公主不必拘禮。」他對玉華的閨蜜,自不會擺架子。
元霜公主坐下,一襲彩裙,淡雅清幽,肌若凝脂,笑吟吟的問道:「我方才聽到歌聲,不知道玉華姐姐唱的是什麼歌?」
石玉華婉婉一笑,不答。她又不傻。方才,賈環請她唱的是一首情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