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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絲竹,美人,佳釀。酒宴如同盛會。檔次不凡,逼格很高。酒至酣處,楚王出了思古樓華美的大廳,來到廳外,欄杆處,明月高懸。夜風徐徐。
楚王問著身邊的蜀王寧恪,帶著醉態,和熙的笑道:「怎麼?寧澄那小子又出不來?這可是第三回了?這麼不給我面子啊!他那位賈先生最近不是忙著辦報紙嗎?還有時間管他?」
寧恪一身水藍長衫,身姿修長,氣質風流倜儻,微微苦笑著解釋道:「八哥,那位賈先生厲害著。三天一考,五天一大考。即便授課時間減少,但澄哥兒絲毫不敢懈怠。寧瀟是怕八哥見怪,這不,她今晚過來了。」
寧恪說著,舉起酒杯,對大廳斜對著位置上女扮男裝的寧瀟示意,臉上不自覺的浮起清風般柔和的笑容。
楚王哈哈一笑,拍拍寧恪的肩膀,「九弟,你就糊弄我吧!佳人如玉啊!」
站在楚王的角度,亦可以看到大廳中不遠處的寧瀟。她一身士子白衫,女伴男裝。面如美玉眼似清泉,如同雕刻般的瓊鼻膩脂白玉一般,明眸皓齒的美人。有一種很妖冶的俊美。若真是男兒,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
寧恪訕笑。
楚王理解的一笑,瀟灑的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九弟,做哥哥的要提醒一句啊…嗨,我就不說了。你知道的。」吳王雖然是皇室遠支。但和他們這一支還在五服之內。寧恪和寧瀟,這可是禁忌之情!
想到這兒,楚王內心深處忽而有些莫名的躁動。他若為天子…。寧瀟確實是驚艷難言的美人。再大幾歲,必定是傾城傾國之色。
寧恪苦笑,嘴裡否認道:「八哥,你想多了。」
楚王豎起右手,制止寧恪的話,笑著轉移話題,顯得很有風度,道:「你上次幫寧澄對付賈探花,他後來找你麻煩沒有?」
寧恪有點迷茫,「沒有。」
楚王略帶點幸災樂禍的笑說道:「九弟,那你可要當心了。這可不是某探花的做派。他可是出了名的有仇必報。你總不會至於覺得他怕你姨娘(楊貴妃)吧?」
寧恪笑一笑,沒放在心上。難道不怕麼?
楚王再道:「哦,你有空的時候幫我帶句話給他,若是報紙辦的不順當,我願意幫忙。」
賈環辦報的事,雖然官面程序上有諸多掩護。但吳王府自是知道的清楚。賈環這段時間沒有去教授吳王世子寧澄和燕王。寧恪對此是知道的。但是,以他和瀟妹的判斷,賈環輕車熟路,辦報紙不是難事。估計過兩個月忙完,又會回到吳王府。
寧恪頓時驚訝的道:「八哥,你不看好賈環?」
楚王點點頭,嘴角溢出微笑,「當然!」他早就派周慎行和賈環接觸過。但是,賈環根本不理會他。但是,沒想到吧,他可以蜀王這邊突破。
報紙的事,他手下的智囊、謀士們都分析過。成功的概率很小。京城裡的分寸很難拿捏。誰上了報紙,傳得滿城風雨,都會恨賈環。他不怕給賈府招黑?
江南的報紙早就傳到京城中,京中巨賈不是沒有動過念頭。這幾年至少死了十幾家。水土不服!究其原因:京城風氣保守。報紙沒有銷量。(缺乏市民階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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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正陽門外,正東坊的報社中,燈火通明。工人們忙碌的印刷著新出爐的報紙。
賈環今晚通宵在這裡盯著。心腹張四水、柳逸塵、劉國山、黃把總在賈環身邊。
庭院裡,月色如洗。
賈環站在編輯室門外的走廊前,捧著茶杯,看著工人們進出,忙碌。
這些天,京中的消息流水般的匯聚過。柳逸塵知道很多人不看好《真理報》的發行。他其實心裡也沒底,但還是支持賈環,道:「賈兄,你不要太擔心。他們懂幾個問題?」
賈環笑了笑。
是啊,要如何打破這個僵局、敗局、死局呢?畢竟,失敗的理由有千千萬萬!
我會告訴你們答案。
第五百七十七章 真理報(上)
? 雄雞破曉。
真理報報社中,使用木字活字印刷術印刷出來的報紙散發著油墨的清香,正在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
兩名雇來的工人一組,將一捆捆的報紙抬上等在報社門口的馬車、驢車,或者人力板車。然後,在拂曉時,向京城各處派發。號角已然吹響。
局面,在這夏日清晨清爽的晨風改變,醞釀著,然後,猛然的爆發開!
…
…
賈環在吳王府中的授課時間是上午九點。吳王世子寧澄一般而言,清晨六七點就會起床,刷牙吃早餐,鍛鍊晨讀溫習功課。真理報是在八點左右送抵吳王府。
寧澄在他自己院落的小廳里吃著香甜的大米粥時,翻閱著送來的散發著墨香的報紙。中規中矩的版面,題頭。與南方的報紙並無不同。創刊號,開宗明義,何為真理報?
寧澄撇撇嘴,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可能喜歡看社論。心中對賈先生的期待驟然降了大半:不過如此!
要知道,寧澄此時心中對賈環的態度。他怕賈環是怕的要死。大魔王級別的狠角色,誰不怕?但是,他心裡同樣的期望,他的老師越厲害越好。這樣,他對賈環認輸、服軟不是顯得很正常,有面子嗎?
就在寧澄覺得很沮喪、氣餒的時候,他看到了下一個版面上的內容。然後,嘴裡的粥一口噴出,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