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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大將之才啊!
夕陽將下,金紅色的光芒,照射在天地間。俱戰提的城外,賈環帶著五百名親衛,徜徉在錫爾河河畔。
戰爭所遺留的創傷,在俱戰提肉眼可見:殘牆斷垣,百姓稀少,百業凋零。
一隊隊被俘虜的烏茲別克人被送往後方。有男有女。在手工業時代,奴隸並不缺乏去處。
易俊傑穿著青衫,走在賈環身後半步。看著夕陽中他的身影,心潮起伏!
今年春節時,他們一幫同學還在瓜州城喝酒。老秦還說要子玉獨當一面的話。現在,何止獨當一面?
問今日之域中,是誰家之天下?
他想起一句不恰當的詩句,頗為豪邁:提兵百萬西湖上,立馬吳山第一峰。
易俊傑笑呵呵的道:「子玉,我將往撒馬爾罕。臨行前,倒是想聽聽子玉新作!」他指了指正在源源不斷的押送的俘虜、牛羊!周軍大勝!
賈環負手走著,微微一笑,道:「老易,那有那麼應景的詩?前些時日重陽,在馬上有一首詞。可應今日之景。採桑子-重陽:
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
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
剛剛結束的大戰,十月初九,正是他十九歲的生日。
第八百六十五章 賈使君如是!——求訂閱
第二天清晨,賈環送別出使撒馬爾罕的易俊傑,在晨曦中,於河水邊沉吟著。
由俱戰提去撒馬爾罕,有南北兩條路。一般而言,商旅,軍隊都是走平坦的北道。烏茲別克人僅剩的一萬軍隊所在的吉扎克城,便是北道。
南道靠近河中與吐火羅的邊界:波悉山。易俊傑走這條路去撒馬爾罕,不會有危險。
這段時日,征戰繁忙,他於家書都沒收到。差不多有三個月沒有和金陵的妻妾們通音訊。
不過,薇薇在書信中,一直擔憂著石玉華的情形。現在,他總算不會令愛妾失望。
而他本人亦不願意看到追求藝術的石玉華隕落。
易俊傑此去,是周朝和波斯帝國薩菲王朝的初步接觸。他並沒有打算攻占撒馬爾罕,和波斯軍隊直接開戰。西域當前的軍事重心不在這裡。
此處事了,他就將東返納倫城,展開對碎葉的軍事行動。
…
…
初冬的寒風冷冽。拓析城和俱戰提之間200里平原上,村落里的樹林稀疏,冬季的灰黃色,取代了晚秋的金色。
欽古可汗被裝在一輛囚車中,帶著鐐銬,跟著一支三百人左右的隊伍,徐徐的前行著。看管他們的只是周軍的輕傷部隊。
經過一天的時間,俘虜隊伍到俱戰提城外。
「到了。」為首的周軍把總騎在馬上懶洋洋的道,「都下來。下來。」
欽古可汗從囚車上下來,帶著手銬、腳銬,在上午的北風中,看著俱戰提高大的城池。心中苦澀難言
當日,他以勝利者來到這裡,現在,卻是一個階下囚。
他的美妾濟雅黛怕是已經成為賈環的禁--臠了吧?
…
…
俱戰提城遭受到比較大的破壞。畢竟,烏茲別克軍隊和粟特聯軍在此僵持了數月。
賈環的住處和辦公,都位於城中東面的一處大致保持完整的府邸中。上午時,一捧紅日照射在屋檐上,辦事人員穿梭不息。
賈環管著疏勒、河中、吐火羅的軍政大權。治下人口近千萬。每日報到他這裡來的軍政事務不少。
正房大院的廳被改為賈環的辦公室。賈環剛接見完一名寧遠國的貴族,微微休息了會,見堂下有小吏候著,問道:「什麼事?」
小吏在堂下作揖,道:「使君,烏茲別克人的欽古可汗押到俱戰提了。他想見使君。」
賈環點點頭,「行。中午飯前見一次吧。」
及至中午時,賈環從公房裡出來,到側門處的偏院見欽古可汗。
欽古可汗是和幾名烏茲別克貴族們關在一起。其中,有他的兒子,兄弟,侄兒等。正沮喪的聊著,就聽的外面道:「使君來了。」心微微提起來。
幾名親族都看著欽古可汗,屏住呼吸,生死存亡就看這次見面了。
這時,一名小吏進來,將他帶出來。欽古可汗走出廂房,看到庭院中站著一名身穿石青色長衫的青年。身姿修長,略消瘦。容貌年輕,普通。
但是,氣度非凡。頭戴唐巾,文士裝束。長身而立,自有一股攝人的風采。即便沒有四周的護衛眾星拱月,他覺得他一樣能一眼就認出來。
賈環,賈使君!
欽古可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叩頭道:「小汗妄自尊大,對抗天朝上國,罪不容赦。請使君降罪!小汗斷不敢有一絲怨言。但願來世再為上邦戍守欽察汗國之土。」
這番話說完,欽古可汗用力的在地上磕頭。咚咚的作響。心都提到嗓子眼。等待著賈環的裁決。
賈環冷眼看著欽古可汗的「表演」,淡淡的道:「就這些?」
欽古可汗微怔。一時間沒想好怎麼回答賈環的話。顯然,賈環對他的說辭不怎麼滿意。
賈環微微曬笑,道:「周軍馬蹄所踏處,即是漢土!我要你這牆頭草有什麼用?把他砍了,留著浪費糧食!將人頭送往撒馬爾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