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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皇帝如何?他是張居正精心教出來的帝王!但萬曆十五年後,他就躲進深宮中。距離他親政不過五年時間。像朱元璋、朱棣那樣的猛人,畢竟是少數。
一個人的知識可以慢慢的學。但精神、意志、性格,往往是會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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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環自御書房裡出來,還想著寧淅聽說他暫時不走輕輕鬆口氣的模樣,禁不住笑一笑。
等在御書房外的寧瀟,莞爾一笑,問道:「賈先生因何事發笑?」台階下,她的貼身丫鬟紫兒帶著數個宮女,太監等候。
賈環微微有些驚訝,不曾料到瀟公主還在這兒等他,笑著點點頭,道:「瀟公主有事?」
寧瀟穿著差白色的宮裝,身姿高挑,比例極佳,端莊而明麗。螓首微點,道:「賈先生將少府交給我。我卻毫無頭緒。正要向賈先生請教。」
小雨,不知在何時停止。澄淨明亮的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懸,繁星幾點。夏夜的清風吹拂著夜中茂密的樹枝。仿佛要將這淺淡的紗簾吹拂起來。
賈環和寧瀟在靜謐的夜色中小聲說笑著,一路到太液池西岸的映春閣的院落中。在臨湖的小樓二樓,宮女們點燃驅蚊香,打開門窗,湖水中小樓的映影,璀璨迷離!
畫面極美。少頃,紫兒帶人送上精美的酒菜。
寧瀟執壺給賈環倒了一杯酒,極其明艷的丹鳳眼,注目著賈環,亮晶晶的,道:「賈先生,你方才在御書房中所講的世界史,有多少是胡扯的?」
大周的消息並不閉塞。她聞所未聞的事,賈環怎麼知道的呢?有多少是胡扯的家言?
聞著瀟公主的清香,賈環微微一笑,偏頭,微微仰視,看著她明眸皓齒的美麗容顏,道:「瀟公主以為我在吹牛?」
寧瀟手裡拿著酒壺,就站在賈環身邊,笑一笑。她的意思不言自明。
賈環就笑起來,語調輕鬆的道:「如果是吹牛,就不是講這些人文、歷史、地理知識。而是講如何登月,如何潛入深海。如何造原子彈,如何放衛星。正所謂: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
「咯咯。」這說的寧瀟更不信,展顏一笑,嫣然如花。
隨意的閒扯著,時間緩緩的流走,一壺白酒見底。換了茶水。寧瀟精緻的鵝蛋臉上帶著酒後的微紅色,嬌艷無端。
她聽著賈環說起現代化的社會種種,這時倒信了幾分,賈環說的太詳細,她怎麼都問不住。由衷的嘆道:「賈先生,你真厲害!」她沒掩飾她的崇拜之情。這並非是此時,還包括政治上的。
賈環酒後思維活躍,笑道:「別迷戀哥,哥只是傳說。」
寧瀟微怔,隨即笑的繃不住,一口茶,噴出去,「噗嗤,噯喲…」
賈環和她同歲。但比她小几個月。哪裡是哥哥?而且,賈環這言語的風格太怪異、跳脫。能想像這是一個執掌帝國權柄的人,說出來的話嗎?
賈環沒完全躲開,茶水噴他一身。
第九百六十九章 一見賈環誤終身(下)
小樓中,月華如水,那白練似的光滑,如同瀑布流瀉而下。
賈環和寧瀟相鄰而坐,坐在小圓桌邊喝酒,閒聊。這時,寧瀟蹦不住,一口茶噴出來,她雖然撇開頭,賈環亦半起身,身體往後仰,但沒有完全避開。肩膀、胸口的衣服被打濕。
「賈先生…,咯咯…,我…」寧瀟掩嘴而笑,顯露出她貴女的風範,但笑的快要直不起腰。誰又能料到賈先生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呃…這麼中二的話來呢?
賈環看著寧瀟。月華照著瀟公主明麗如花的鵝蛋臉上。容顏精緻,明眸皓齒,肌膚如雪,吹彈可破。仿佛帶著朦朧、潔白的輕紗,更增她的明艷的風姿。
美人笑顏如花。賈環心裡倒沒怪她,笑著擺擺手,「沒事。哪有那麼可樂?今晚就聊到這兒吧。幫我安排一間房間。我洗個澡,換件衣服再回去。」
瀟公主美麗無瑕,明艷動人。但給她一口茶水噴到身上,還是很難受的。他倒不會如同描寫痴漢系描寫的:美人啐一口,都甘之如飴。他素來喜潔。
從西苑這裡回咸宜坊賈府,到他回無憂堂換衣服,至少要半個小時以上。
「好的。」寧瀟好不容易止住笑,尤其明艷的丹鳳眼,歉然的目視賈環,將她歉意傳遞出去。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的眼睛會說話。帶著賈環到後面更衣。
映春閣這組院落在太液池西岸,風景宜人。後面便是東三所、東四所。這裡現是少府的駐地,辦公場所。
少府雖然劃歸在內務府名下,但皇城內武英殿後內務府的院落早就被占滿。寧瀟將少府設在西苑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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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群星暗淡。
寧瀟帶著賈環一路穿堂過室,走在西苑精美的屋舍中。裙擺飄飄。當日,東三所、東四所這裡並沒有起火。屋舍、院落、園林基本保持著完整。
寧瀟白膩的鵝蛋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心情放鬆。到一間幽雅院落的廂房前。太監、宮女們已經準備洗浴用品:木桶,毛巾,熱水。
走上台階,賈環扭頭看著身邊的寧瀟,和她清泉似的美眸對視,亦被她美麗的笑容所感染,禁不住一笑,其實,他私下裡並不會繃著,和妻妾們說笑,是常有的事。
賈環笑著道:「瀟公主,差不多了。你往日太沉鬱,平時應該多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