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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中,陳設的精美。兩排蠟燭將廳中照射的明亮,銅爐中點著百合香。絲竹悅耳。
骨利居中而坐,身邊兩名穿著月白色薄衫長裙的漢女女奴跪在地上奉酒。他上下其手,無視著兩名漢女痛苦的表情,志得意滿的宣布道:「今日請大家前來,是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郭家答應賠償我們二十萬銀元的損失。」
吐谷渾人辟連恭維道:「還有加上美艷的郭家小娘子。」敦煌只有這麼大,消息,根本瞞不住人。
「哈哈!」
一眾胡人縱聲大笑。聲音透著曖昧。花廳外都聽得見。在夜色中,如同群魔亂舞。
月氏胡商洛干有些擔憂的提醒道:「骨利,你要防著賈參議那邊搞鬼。」賈參議年紀雖輕,但不那麼容易對付。只從糧食採購一事,就可以看的出來。
阿才無情的嘲笑道:「就洛干你膽子最小。所以你最窮。怕什麼。他賈環真有本事,這一天的時間,會一點動靜都沒有?郭家這筆賠償我要定了。我的牛羊每天都在賠錢。」
骨利眯著小眼睛笑,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豎起兩根胖、短的手指頭,道:「我給苗大人送了一份厚禮。大家但可放心。我回頭還要請你們參加我納妾的酒。哈哈!」
然而…
在一干胡商,還沒有來得及拍馬屁,附和的諂笑時,一聲巨大的響聲,在骨利府邸門口轟然響起。
「轟!」
接著,又是數聲炸響。
「轟!」
「轟!」
花廳之中,一片寂靜。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
…
敦煌城東,骨利府邸的門口,數百名督標營的將士,突兀的出現在此。數門虎蹲炮平射,炮口冒著白煙。骨利府邸的大門,被轟倒,兩邊的磚牆坍塌。
而庭院之中,方才叫囂著不開門的胡兒,被實心彈,開花彈,鏈球彈撕裂的支離破碎。滿地的血水,殘肢斷臂,還有無數的呻吟聲,仿佛修羅地獄。
帶隊的千總冷漠的揮手。在深沉的夜色中,身披重甲的甲士,拿著盾牌和鋼刀,踏入府邸中,冰冷的鋼鐵,在月光下泛著幽光。仿佛幽冥的使者。稍後,身穿棉衣的火銃兵列隊而入。
鐵與火,這便是大周王朝的意志!
眼前的這一幕,令郭灌渾身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從心底升起,燃燒到每個毛孔!令他興奮,顫慄,激動!
這便是如今的漢家王朝!
…
…
骨利府中的抵抗很快便消失。一干人等仿佛沸騰的螞蟻窩,團團亂轉。
而精銳的督標營用極短的時間就撲到骨利等人的花廳所在,將六名胡人並十幾名僕人,堵在花廳中。
郭灌跟在龐澤身邊,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從未想過的一幕:骨利癱軟在地上,胖胖的,臃腫的身軀,讓他如同一頭豬。辟連,葉奚,烏紇提三人仿佛小雞一樣的戰戰兢兢,跌坐在椅中屏住呼吸,大氣都不喘一口。洛干、阿才兩人已經自覺的跪在地上。
這就是敦煌城中,數十年,囂張跋扈的胡商。這就是昨天下午還在他家中叫囂著要殺他二叔、族人,要強納他侄女為妾,要他郭家賠二十萬銀元的胡兒!
如今,如此!土雞瓦狗耳!
好!
劉千總冷冷的指著地上的骨利,「帶走!」
兩名甲士上前,將他如同豬一樣的拖著。骨利這時仿佛從炮聲中回過神,發出殺豬般的尖叫,「你是何人?膽敢擅闖我的府邸?我要見苗大人。我要討一個說法。我吐谷渾有騎兵萬人,你抓我試試?等著被報復吧。」
劉千總不為所動。
龐澤哂笑一聲,「我大周境內,胡兒亦敢囂張?」
…
…
八月二十三日晚上,位於敦煌的臨時總督府,突然下令,令駐守的出擊,將敦煌城中的第一富商、吐谷渾人,骨利從其城東的府邸中抓捕。
罪名是:勾結拔野古部聯軍,意圖出賣朝廷大軍。在場的還有數名胡商。有人被嚇的尿褲子。有人則是被嚇的連夜逃離敦煌。
敦煌城中,轟然炸開。一石激起千層浪!
第七百八十四章 我欲築京觀
第七百八十四章
一片孤城萬仞山。
疏勒河邊,瓜州城聳立。往北,是北山山脈,和茫茫的戈壁。瓜州城內外,軍營連綿不絕。八月中下旬以來,周軍和拔野古部的聯軍在瓜州城外多次交手。
城頭,西域總督齊馳的大旗豎立,迎風飄揚。讓全軍將士可以看到。齊馳一身輕裘,在諸將的簇擁下,於城頭,用「千里鏡」觀察著戰場形勢。
這是工部最新的產品。可擴展視野至數里外。據聞發明者是吳王的世子寧澄。
在千里鏡的視線中,在瓜州城北的戈壁上,兩支人數約百人的騎兵正在對陣衝殺。
大周的強盛,不僅僅體現在火器上,同樣體現在騎兵上。昔日秦朝名將蒙恬,在陰山下,以騎兵對決騎兵,殺得胡人魂飛膽顫。不敢正視秦人。赳赳老秦!
漢朝名將霍去病,同樣是用騎兵兵團大作戰,殺的匈奴人丟盔棄甲!可惜,天不假年。
唐騎之利,自不待言。
明朝的名將常遇春,將十萬眾,橫行天下,攻取元大都。驅逐韃虜,光復山河。
所以,不要說什麼胡人強於騎射。中土王朝的精銳騎兵,由傑出的名將率領,一樣可以碾壓他們。打的他們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