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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傾身靠入封野懷裡,將身體的重量全付放心地交給對方,輕聲道:“你也覺得我是爭風吃醋嗎?”
封野掩不住唇角的笑意:“你是嗎?”
燕思空但笑不語。
“究竟是不是?”
“狼王智慧過人,還是自己想去罷。”燕思空想推開封野,“那周克到底如何了?”
封野反身將燕思空壓在了寬大的案牘之上,低笑道:“你又想轉開話頭?是在戲耍我嗎?”
“我豈敢戲耍狼王。”燕思空勾住了封野的脖子,“狼王覺得是,便是吧。”
封野低下頭,淺淺親了他一口:“我該把魂兒從山上召回來,下次再有閒雜人等擅闖營帳,讓魂兒轟她出去。”
燕思空心中直泛起甜意:“還是讓魂兒好好玩兒去吧,我今日罰了守將,諒他下次也不敢了。”
封野眼中含笑,又啜了燕思空一口,大有現在就想親熱的架勢。
燕思空愈發覺得氣氛不對,忙抵住封野的胸膛,還要小心不碰到封野的傷口:“你做什麼,傷還沒好呢。”
“好了。”
“沒好,不過創口剛剛癒合而已,你流了那麼多血,必須好好調養身體。”
封野不滿道:“我又不是紙做的,你天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叫我忍到何時?”
燕思空哭笑不得:“你身體未痊癒,豈能胡來,你是三軍主帥,可不能任性。”
封野撇了撇嘴,壓著燕思空不肯起來,倆人淺吻低喃,耳鬢廝磨,簡直隔靴搔癢,愈發磨人了。
幸而營帳外有人通報,封野才不情願地放開了燕思空。
侍衛送來了一些陳霂的情報,封野看過之後遞給燕思空:“陳霂和梅蕁郡主成親了。”
梅蕁郡主便是寧王的女兒,如今寧王雖然已逝,但寧王世子承繼其衣缽,正追隨陳霂攻城拔寨,他也知道這是一條不歸之路,所以不敢將重要親眷留在老家,因此郡主隨軍而行,在永州與陳霂完婚。
這謀反,便是一場巨大的賭博,寧王世子若賭輸了,就是滅族,若賭贏了,他妹妹是大晟皇后,他是功勳親王,可保世代榮華富貴。
封野皺眉道:“其後必有其他藩王響應陳霂,甚至有些府道都可能向其倒戈,陳霂的兵力會日漸強盛,倘若有一日他的兵力甚至在我之上了,那該如何?”
“他一路既有響應,又有極大的損耗,想要在兵力上超過你,幾年內恐怕都不成,最重要的是。”燕思空篤定道,“我們會比他先到達京師。”
“是嗎,可那衛戍軍統帥祝蘭亭之所以幫你,是因為他要擁陳霂登基,我若先入京,他必有疑心。”
“到時我自有辦法。”
封野定定地看著燕思空:“你我能控制陳霂,對嗎?”
“憑你二十萬大軍在握,不能也能。”
封野撫了撫燕思空的面頰,眼中閃過精光:“還好我有你。”
燕思空握住封野的手:“所以那個周克,到底如何了?”
“不識抬舉。”封野輕“哼”一聲,“見了我就怒罵我是反賊,要我速速殺了他。”
“此人倒是一把硬骨頭,對付這種人,只能來軟的。”
“你放心,我說我敬佩他的為人,待他在營中養好了傷,就送他回太原。”
燕思空噗嗤一笑:“狼王果然有勇有謀,那他如何?”
“他呀。”封野得意一笑,“初是不信,後來信了,態度收斂了許多。”
“叫曹將軍去與他結交,這種人,只服比自己厲害的,倆人也算不打不相識。”
“我早已吩咐去了。”
“此人或許是我們攻破太原的的希望,只不過要瞞過沈鶴軒,恐怕不易。”
“只要有這個沈鶴軒在,我們使什麼計謀恐怕都難奏效,必須想辦法讓他離開太原。”
燕思空眸中滿是思慮:“羅若辛雖然因為太原一戰,而對沈鶴軒的謀略十分服氣,但他畢竟才是太原總兵,一來,他定然忌憚沈鶴軒搶他的攻,二來,沈鶴軒峭直剛烈,不近人情,為人十分不討喜,羅若辛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子弟,倆人決計是處不來的,必須離間他們,除掉了沈鶴軒,我們才能儘早拿下太原。”
封野似是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羅若辛的兒子,據聞是個劣跡斑斑的紈絝子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就十分跋扈,此人或有文章可做?”
燕思空一喜:“沈鶴軒眼裡容不得沙子,地方政務雖然輪不著他管,但他是朝廷派去監軍的,若這小少爺因由觸犯了軍規,他絕不會給羅若辛面子。”
封野冷笑道:“我們就借羅若辛之手,除掉這個障礙,我再去派人打探。”
燕思空憂慮道:“這秋日雖然舒爽,但怎地過得如此之快,眼看著糧草日漸消薄,我知道你心裡著急。”
封野暗暗握緊了拳頭:“若今年不能拿下太原,退兵回大同,我們打下的慶陽、延州、平涼、鳳翔都可能保不住,且不知尚要幾年積累才能再次起兵,我等不得了,那閹狗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年紀,萬一沒等到我入京就死了呢,豈不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