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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男寵,面首,連妾都算不上。”
“你不一樣,我若娶你,你一定是我的夫人。”封野眼神堅定,絲毫不像在說笑。
燕思空微怔,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相信了封野說的話,但又馬上啼笑皆非:“你呀,就是……”
一旁的人群突然散開了,封野快速拿起面具,罩住了倆人的臉,悄聲在燕思空耳邊道:“走,我們去客棧,我已經許久不曾和你一道醒來了。”
燕思空緊緊拉住了他的手。
倆人尋了一間客棧,當晚客房僅剩下一間,且價格非常離譜,因為此次藩王回京,城內很多東西都漲了價,首當其衝地便是客棧。
一進了屋,封野便將燕思空抵在牆上,熱烈地親吻著,倆人互相拉扯著對方的衣物,那些礙事的布料一一從身上滑落,散了一地,封野擁住燕思空,轉身將他壓在榻上,滾燙的唇吻遍那溫熱的皮膚。
倆人縱情汲取著對方的氣息,每一下來自對方的碰觸,都令人心神蕩漾,情難自禁。
水乳交融之際,粗重的喘息和旖旎的愛語迴蕩在耳邊,慾念將他們送上雲端,大腦與身體一樣為對方而火熱,仿佛愈貼近彼此,就愈能更深、更牢固地擁有。
恨不能此刻天長地久,哪管他來日血雨腥風。
第122章
昭武三十一年冬,大同總督、震威大將軍、靖遠王封劍平歸京。萬人空巷,百姓夾道相迎。
內閣首輔顏子廉、次輔霍禮、暫代尚書職的兵部右侍郎馮闖、大將軍趙傅義等等大臣皆受皇命,前往永定門迎接靖遠王,當然,世子封野亦在其列。
燕思空與諸多充數的吏員分列兩側,眼看著靖遠王領了十幾名侍衛行來,不僅想起十多年前,他和元南聿躲在廣寧城牆上,偷偷看著封家狼旗起於地平線,哪怕只是策馬緩步踏過遼東的凍土,依舊有著所向披靡的氣勢。
而那個頭頂紅纓,身披戰袍,威名傳天下的蓋世名將,正一騎當先,威風赫赫地逼近,還像當年那樣,遙遙之外,都難擋那洶湧的王霸之氣。
燕思空心中微顫,少時的豪邁志氣仿佛被瞬間喚醒了,元南聿青稚的聲音徐徐迴蕩在耳畔。
行到近處,封劍平利落地翻身下馬,單手夾著帽盔,朗聲大笑。
燕思空越過人群仔細看去,十多年過去了,他雙鬢摻白,額上平添溝壑,卻依舊是劍眉星目,神采英拔,腰板挺得筆直,步履穩健如飛,歲月不曾抹去他半分英雄氣概。
燕思空不禁想像了一下封野三十年後的模樣,定也是這般英武不凡。
群臣圍了上去,互相施禮。
燕思空看著封野撲通跪在了封劍平面前,聲音顫抖地叫了一聲“父親”。
“我的狼兒。”封劍平將封野扶了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結實的臂膀,看著已然比自己高出一些的兒子,眼中滿是激賞與自豪:“你長大了。”
眾人迫不及待地誇讚封野,大拍馬屁。
燕思空隔得不遠不近,只能聽到片言片語,但也可以猜個七七八八。
他們寒暄了許久,突然,封劍平高聲道:“萬陽公主的准夫婿可有前來啊?”
眾人頓時齊刷刷地扭頭,看向燕思空。
燕思空猝不及防,僵了一僵,心叫了一聲不好。他沒想到突然就要面對封劍平,若封劍平見到他的相貌,加上他的名字,恐怕不難聯想到他的真正身份,果然,他見封野面色也有些古怪。
顏子廉笑呵呵地說道:“思空,還不快快前來拜見封將軍。”
燕思空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他眼見著封劍平看著他的眼神變了,變得古怪,變得探究,最後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燕思空走到近前,深深鞠躬:“下官燕思空,見過靖遠王殿下。”
“……多禮了。”封劍平一雙犀利地眼眸緊緊地盯著燕思空。
燕思空站直了身體,儘管心虛,也不得不面對。
封劍平上下打量著燕思空:“……你是哪裡人?”
“下官乃潘陽人。”
“潘陽?”封劍平將信將疑,他突然想起什麼,看向了封野,眼神帶著詢問。
封野假裝沒看見,神色如常。
顏子廉不解道:“封將軍,可有什麼不妥嗎?”
封劍平收斂異樣之神情:“並無不妥,只是見准駙馬如此俊美瀟灑,替公主高興罷了。”
“哈哈,我這個學生,可是京中有名的俊俏公子,非如此,豈能配得上公主啊。”
“在理,哈哈。”封劍平恢復常態,拱手道,“顏閣老,請。”
“將軍請。”
一行人魚貫入城,燕思空混入群臣中,儘量讓自己不那麼顯眼,但他已經能預料到,待封家父子獨處時,封劍平定會質問封野,從封劍平的眼神中,能看出封劍平已經認出他了。
當日,昭武帝在太和殿以極高的禮數接見了封劍平,頌讚他的戰功,看上去君聖臣賢,一派和睦。
靖遠王是最後一位抵京的藩王,按照聖旨,千里之內的藩王都已經匯聚京師,弔唁皇太后。
禮部和鴻臚寺在玩兒命的籌備之後,已經在極短的時間內選了新址,籌備了更隆重的喪禮,有前車之鑑,誰都知道這次再出差錯,定是要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