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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黎朔靠在椅背里,感覺四肢無力,還有點想吐,他身體一向很好,都想不起來上次發燒是什麼時候了,錯怪餐廳的酒了,他不該在沙發上睡半個晚上的。
趙錦辛把他的身體按到在沙發上:“你躺一下。”
黎朔用手摸了摸臉,卻感覺不出真實的溫度,只覺得虛軟無力,怎麼會在談正事兒的出這種烏龍,簡直了。
突然,他感到額頭上一陣冰涼。
他睜開眼睛,趙錦辛的臉放大出現在自己眼前,額頭上貼著一瓶冰礦泉水。
趙錦辛安撫:“等一會兒醫生就來了。”
黎朔點了點頭:“不好意思,今天……”
“不重要。”趙錦辛靜靜地看著黎朔微紅的臉頰、氤氳的眼睛,忍不住低下頭,含住了那輕輕吐氣的唇。
黎朔皺起眉,還沒來得及聚起力氣推開趙錦辛,趙錦辛已經放開了他,還朝他眨了眨眼睛,耍無賴著說:“這個樣子的黎叔叔實在太可口了,我忍不住。”
黎朔別過了臉去:“我還是去醫院吧。”說著就想起來。
趙錦辛把他按回沙發:“別動了,我保證不調戲你了。你看你,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身邊也沒個人,至少讓我照顧你。”
“感冒而已……”
“感冒我也心疼啊。”趙錦辛摸著黎朔滾燙的額頭,柔聲道,“黎叔叔,讓我在你身邊不好嗎。”
黎朔用濕漉漉地眼睛看著趙錦辛,大約是腦子太熱了,他混混沌沌地就說道:“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趙錦辛怔了怔,嘴唇微張,卻遲疑了好幾秒,才道:“如果我給不了,那別人也給不了。”
黎朔把這句話反覆咀嚼了半天,還是不明白什麼意思,這個時候顯然是不適合思考的,他gān脆放棄了,閉上眼睛,昏昏yù睡。
趙錦辛用眼神仔細描繪著黎朔的五官,那目光如láng一般危險而貪婪。這個男人身上的每一處他都喜歡,從裡到外、從頭到腳都喜歡,他可沒打算讓別人享用。
第42章
醫生來了後,給黎朔打了一針,又留下了點藥。
趙錦辛餵黎朔吃了藥,就把人打橫抱起來,放進了辦公室的休息室里。
黎朔昏昏yù睡,有氣無力地說:“我讓小劉……送我回家。”
“我已經把小劉打發走了。”趙錦辛捏著黎朔的鼻尖輕輕晃了晃,笑著說,“你現在落到我手裡了,mylittlelamb。”
黎朔沒有力氣應付趙錦辛,他現在只想睡覺。
趙錦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黎朔閉上了眼睛,心想,就當做一場夢吧,夢裡趙錦辛還在身邊,倆人還能自然而然地相擁,夢裡……可以放肆些許。
趙錦辛靠坐在chuáng頭,看著逐漸昏睡過去的黎朔,久久都沒有移開目光。
黎朔的睫毛抖了抖,眼皮吃力地睜開了,入目是熟悉的米色窗簾,他在……家?
他一時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著還是在夢裡,只覺得腦袋依舊昏沉,喉嚨gān啞刺痛。
對了,他想起來了,他發燒了,然後在趙錦辛的辦公室睡著了,那怎麼會回家的?難道他睡得連被抬回家都不知道?
他動了動手指,發現自己連攥緊拳頭的力氣都沒有,他深吸一口氣,火燒火燎的喉嚨bī迫他爬起來找水。
剛撐起身體,聽到動靜的趙錦辛就進來了:“你醒了?”
“……水。”黎朔一開口,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
趙錦辛拿過才chuáng頭柜上的杯子,送到黎朔嘴邊餵他:“慢點喝。”
黎朔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的水,被滋潤過的咽喉才稍微舒服了一點,他皺眉道:“你送我回來的?”
“還能有誰。”趙錦辛擠了擠眼睛,“放心,你可比叔叔輕多了。”
黎朔怔了怔,小聲說:“謝謝。”他不只在謝這一次,他也想起了紐約爆炸案時,背著他爸爸跑了兩條街,跑到虛脫的趙錦辛。
也許是生病使人容易脆弱、心軟,他看著趙錦辛,沒有前幾天那麼生氣了,現在也沒有力氣生氣。
“跟我說什麼謝謝。”趙錦辛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我感覺沒那麼熱了。”他拿過體溫計,塞進了黎朔嘴裡。
黎朔叼著體溫計,頭髮凌亂,白背心裡露出大片肩頸和鎖骨,眼尾耷拉著,眼神呆滯地看著被子,瞳眸濕漉漉的,像只被雨打濕了的小動物。
這跟往日成熟穩重的樣子截然不同的黎朔,讓趙錦辛光是看著都要硬了。他忍不住偏過頭,親了親黎朔熱騰騰的臉頰,“我約了醫生過來,睡前再給你打一針,明天起來保證就退燒了。”
黎朔依舊呆滯地點了點頭,眼皮又變得沉重起來。
趙錦辛從他嘴裡抽出體溫計,看了看:“38。5,果然降了一些。”
黎朔用力喘了一口氣完整的氣,用儘量淡定的語氣說:“錦辛,今天謝謝你,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
趙錦辛邪笑著看著他:“你真的希望我走?”
黎朔閉了閉眼睛:“沒必要麻煩你。”他心裡有個聲音,跟他說出口的話截然相反。他不想在這個時候也一個人,這可能是他唯一可以合理放縱的機會,放縱自己,享受喜歡的人的陪伴,畢竟他在生病,畢竟他是不理智的,那個清醒的黎朔,是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向趙錦辛示弱的。
“你生病了,我怎麼捨得你一個人扛著。”趙錦辛摸了摸黎朔的臉,柔聲道,“別逞qiáng了,嗯?現在什麼都別想,等你好起來再說,反正我是不會走的。”
黎朔靜靜地看著趙錦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錦辛禁不住咽了咽口水,黎朔那虛軟無力的樣子,簡直招惹人犯罪,他用手指挑了挑黎朔背心的肩帶,啞聲道:“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把持不住了。”
黎朔怔了一下,別過了臉去。
趙錦辛從背後摟住他,輕咬著他的耳朵,蠱惑道:“聽說發燒的人,那個地方特別熱,還聽說做愛有助於排汗,你會好的更快,你想試試嗎?”
“不想。”黎朔掙了掙,卻沒什麼用,他低聲道,“你別鬧了。”
“我好想啊。”趙錦辛用舌頭卷著他的耳朵舔弄,“你一定會比平時更敏感,說不定很快就會被c得哭出來。”
黎朔緊鎖著眉,心臟跳得很快,他真怕這小子會shòuxing大發。
趙錦辛輕笑道:“別害怕,逗逗你的,我可是個紳士。”他順了順黎朔凌亂的頭髮,把他身體放平,蓋上了被子,“休息一會兒吧,等醫生來了我再叫你。”
黎朔閉著眼睛點了點頭,其實他並不困,只是很乏,而且他現在也疲於面對趙錦辛。
趙錦辛守在他旁邊,嘴裡哼著輕柔的調子,室內一片靜謐,只有那不知名的曲調鑽進了黎朔的心裡,就像一股冰泉流淌過他滾燙的身體,給了他很大的安慰。
黎朔是慶幸這個時候有人在身邊的,尤其那個人,還是趙錦辛。
過了沒多久,醫生就來了,給他又打了一針,並囑咐他把身上cháo了的衣服換掉。
醫生走後,趙錦辛對黎朔要自己換的話充耳不聞,擺弄著他的胳膊,把他的背心脫了下來。
黎朔這才注意到,自己下身只穿著條內褲。
趙錦辛用gān毛巾仔細擦拭著黎朔的皮膚,一邊擦,一邊專注地看著。
黎朔被那灼熱的眼神弄得更加燥熱了,他gān脆閉上了眼睛。可失去視覺後,其他感官就變得格外敏感,他能感覺到趙錦辛的手抬起他的胳膊、撫過他的皮膚,指尖像是帶電一般,讓他的皮膚泛起小範圍的戰慄。
最後,黎朔感覺趙錦辛在扒他的內褲。
黎朔猛地睜開眼睛:“你gān什麼。”
趙錦辛無辜地說:“醫生說要把衣服換掉啊,你流了好多汗,不換感冒會加重的。”
黎朔皺眉看著他:“我完全有力氣自己換。”
“是啊,我知道。”趙錦辛狡黠一笑,“可是我想給你換,而你剛好沒有力氣反抗。”
“……你是紳士還是無賴?”
“我是一個在你面前會變得無賴的紳士。”趙錦辛說著就把那一小塊布料拽了下來。
黎朔撐著身體想起來,卻被趙錦辛壓回了chuáng上。
趙錦辛歪著脖子看著黎朔的,終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黎朔身體一顫:“你別……”“說不定這樣有利於排出病毒。”趙錦辛邪笑著俯下了身。
黎朔渾身大震,他全身都軟趴趴的,可卻有某個地方在趙錦辛的口中背道而行。
“錦辛……”黎朔仰起了脖子,整個人開始失控。
“嗯,真熱啊,真有意思。”趙錦辛含糊地嘟囔著。
黎朔無法形容當時的感受,整個人就好像浸泡入溫水,隨著趙錦辛浮浮沉沉,他大腦渾噩,幾乎無法思考,感官的刺激卻被成倍的放大,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最終,一股激流湧向發泄的口。
“唔……”趙錦辛抬起頭,用修長的手指蹭了蹭唇角,一雙桃花眼裡含著曖昧地笑意,“這憋了很久吧?看來黎叔叔這段時間很乖,這次就算給你的獎勵。”
黎朔渾身虛脫,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好像跟著離開了身體,整個人綿軟得想一灘爛泥。
趙錦辛湊過來,親了親他:“寶貝兒,懷念嗎?這還比不上真槍實彈的十分之一慡吧。”
黎朔用手背擋住了眼睛:“我現在沒有空應付你,不要趁人之危。”趙錦辛玩兒這一手,讓他無法克制地想起了倆人的數次抵死纏綿,那正是他極力想要忘記的,趙錦辛有本事在chuáng上把他變成一個截然不同的人,而他不僅不討厭那樣的自己,還一度沉淪,這才是最可怕的。
“好,我趁人之危。”趙錦辛低笑道,“黎叔叔好壞啊,明明慡的人是你。”
黎朔抿唇不語。
趙錦辛又照著他的嘴唇親了一口:“我知道你喜歡得不得了,你嘴硬的樣子也很可愛。”
黎朔仿佛賭氣一般轉過了身去,背對著趙錦辛,身體不自覺地蜷縮了起來。
趙錦辛從背後將他摟進懷裡,有幾分孩子氣的黎朔恐怕只有在這時候才能看到,他當然要好好欣賞。
清晨的陽光灑進臥室,叫醒了熟睡中的人。
睡了超過20小時的黎朔,率先醒了過來。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感覺身體不那麼難受了。他感覺身後有個發熱源,腰上橫著一隻沉甸甸的胳膊。
想起昨晚的事,黎朔懊惱地拍了拍額頭,爬了起來。
趙錦辛睜開惺忪的眼睛,無意識地撒嬌道:“黎叔叔,我困。”
“困你就繼續睡。”黎朔一開口,嗓子依然沙啞,但比昨天好一些了,喉嚨沒那麼疼了,他翻身就想下chuáng。
剛才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嬌滴滴的趙錦辛,突然長臂一伸,抱住了黎朔的腰,把人直接從chuáng沿拖了回來,並拿硬邦邦的腦殼鑽黎朔的腰眼,“你別走,我陪你睡了這麼久,你再陪我睡一會兒。”
“什麼邏輯。”黎朔扒拉著他的胳膊,“鬆開,我要起來量體溫。”他感覺自己的燒應該退了。
趙錦辛打著哈欠鬆開了手,從chuáng頭櫃摸過溫度計,遞給了黎朔。
黎朔含進嘴裡,同時下了chuáng,去找衣服穿。
趙錦辛支著腦袋看著黎朔只穿著背心短褲的背影,那寬肩、細腰、翹臀,還有那雙光溜溜的長腿,真想上去咬兩口。
黎朔似乎是心有靈犀,猛地回過頭,就見趙錦辛在用láng一般的眼神看他,他瞥了趙錦辛一眼,找出睡衣往身上套。
“黎叔叔的腿真好看。”趙錦辛舔了舔嘴唇,“為我張開的時候最好看。”
黎朔砰地關上了衣櫃:“這不該是紳士說出來的話。”
“如果連真誠的讚美都不敢說出口,那樣的紳士就太虛偽了。”
黎朔拿下溫度計,看了看,然後斜了他一眼:“謝謝你的照顧,我退燒了。”
“太好了。”趙錦辛坐了起來,“所以現在要趕我走了?”
黎朔系扣子的手頓了頓,他轉過身,正色道:“錦辛,你照顧我,我很感激,但這改變不了什麼。”
趙錦辛臉色微變:“你變臉也太快了吧。”
“我沒有變臉,我昨天只是沒有力氣跟你扯皮。”
“昨天沒有慡到嗎?”
“有。”黎朔平靜地說,“但我沒要求你那麼做。”
趙錦辛笑了:“你到底是多qíng啊,還是無qíng啊。”
“這跟多qíng無qíng沒有關係,我已經做了決定,並且告訴你了。”黎朔低下頭,心裡止不住地難受,“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們以後,只會是合伙人?”
“說多少遍我都不能理解。”趙錦辛眯著眼睛,口氣帶刺,“韓飛葉已經放棄你了,難道你還想著他?”
“這跟他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你會好好的突然提出要跟我斷?”趙錦辛眯著眼睛,“我已經證明給你看了,韓飛葉不適合你,他是個見利忘義的人。”
黎朔沉聲道:“你別忘了自己做過什麼,用這種方式考驗別人太不磊落了,你也沒資格批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