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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過來gān嘛?”身下的東西氣哼哼的說。

    “曦?”小狐狸爬起來,“你去哪裡了?”

    “我去哪裡需要跟你說嗎?”靈子曦站起來,轉身朝屋裡走去。

    “你是不是去找靈睿了?”殿內沒有掌燈,靈子皓站在原地,看著隱沒在黑暗中的背景,淡淡的問。

    小老虎的腳步一滯,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他的確是去找靈睿了,他告訴那個所謂的父王,如果靈子皓被送往魔界,他也會跟著去。其他的再沒有多說什麼,只知道出了嘯天殿就聽到裡面摔東西的聲音。

    “曦,謝謝你,”靈子皓輕聲說,“從來沒有人,肯為我做這麼多。”

    靈子曦沉默了片刻,突然轉頭奔到小狐狸身邊,衝著他大吼:“你是我弟弟,我當然要保護你!如果連弟弟都保護不了,我還有什麼資格做你哥哥!你這都說的是什麼話?”

    尖尖的狐狸嘴勾起一抹笑容,靈子皓走過去,用腦袋蹭了蹭小老虎的下巴,這一年來他長個了,但還是比哥哥小了一套,依然可以被熊起托在掌心。  

    次日,清晨,靈子曦依然陪著曬月亮的弟弟在水榭上醒來。

    “這個,送給你。”黑色的毛爪子推過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仔細瞧去,竟是一個冰雕的小狐狸,立著用兩隻前爪作揖。

    靈子曦挑眉:“這是什麼?”

    “道歉狐狸。”靈子皓甩甩尾巴,這是他昨晚趁靈子曦睡著做的,運用自己控制水的能力,一點一點凝成的。雖然靈子曦昨晚還是陪他在這裡睡,但一句話也不跟他說,靈子皓也不會哄他,便想出了這麼個方法。

    靈子曦瞪大了眼睛,這傢伙竟然會向人道歉?

    第25章 天師

    靈睿本就打算把靈子皓送去,反正星象看不出他的命輪,那麼就把未知的危險拋給魔王,讓他自生自滅好了。但是,昨晚靈子曦跑來那一番決絕的話語讓他著實猶豫了。白虎現世是整個種族的期待,上古的遺訓讓他不得不重視這個孩子,容不得他出任何差錯。

    “白虎現,驚天變,穢氣分散,御統九天。”祖訓上寫著這麼一句話,就是說如果白虎現世,就說明天地間將有大事發生,但只要白虎在,就可以驅散穢氣,召來祥瑞,擁有白虎的人甚至可以統御九天。  

    如果靈子曦這麼重視那隻玄狐,說不定可以成為控制他的好方法,那麼要送誰去魔界就要重新思量一番了。但是星宿神占卜的未知之命,又讓人擔憂不已。靈睿煩惱之極,本來一件簡簡單單的事qíng突然就變得複雜了。

    萬般設想也都只是猜測,事qíng的轉機出現在第三日,因為九天上掌管星軌的天師宿黎回來了。一年前,天師說有異星降世,要到天極去追查此事,這一去就是一年。

    六重天,百花園。

    “天師。”熊起提著一壺酒竄到了涼亭里,打斷了正與牡丹仙子說笑的天師宿黎。

    “呦,這不是熊將軍嗎?”牡丹仙子笑著起身給他行了個禮。

    宿黎穿著一身純白的寬袖長袍,長發用一根白色的髮帶隨意的困扎著,深邃的眼眸中似蘊含著繁星點點,神秘不可窺測。相比之下,穿著布衣、提著陶罐、五大三粗的熊起,一點也不像個神仙。

    “將軍到訪,所為何事?”宿黎請他坐下後,便開始文鄒鄒的問道。

    “哦,聽說你回來了,打聽了半天才知曉你在這裡,便來找你喝酒。”熊起把陶封拍開,香濃的酒味就瞬間逸散開來。  

    “難得將軍記得在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宿黎拿青玉勺舀了一些盛在玉壺裡,牡丹仙子忙接過來給兩人斟滿。

    “嘿嘿,看你說的,哪能忘了你?”熊起撓撓頭,對於文雅的天師,他總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對路,但又想不通哪裡不對。

    “將軍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所為何事?”宿黎淺嘗著杯中的美酒,清涼中帶著濃濃的香醇,正是三百年前打了勝仗,天帝賞給熊起的那一壇玉露。心道這笨熊竟然連珍藏的玉露都拿出來,定然有什麼難事。

    “你看,說得好像我請你喝酒就是為了找你辦事一樣,”熊起皺了皺眉,抬頭看著一臉什麼都看穿的天師,緊張的搓了搓手,豁出去一般哀嘆一聲,“唉,確實是有事求你。”

    “陛下,因何事煩惱?”莫語蹲在窗台上,對一臉愁容的靈睿道。

    “還不是魔寵的事,”靈睿靠在欄杆上,望著氣勢恢宏的宮殿,對於鸚鵡形態的莫語,總忍不住把心裡話說出來,用一種說了也沒人知道的錯覺,“那隻玄狐,本王總覺得是不祥之物,你看他一生下來就剋死了月盈,如今那麼乖順的王太子竟然會為了他跟本王翻臉。”  

    “陛下莫要動怒,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莫語頓了頓,沉默下來不說話。

    “嗯?你怎麼說了一半突然停了?”靈睿轉身看著窗棱上的翠色小鳥,示意他說下去。

    “奴才只是覺得命格之事還是謹慎考慮的好那些星君們都說七王子命格奇特,看不出軌跡,當時天師不在,不敢妄下推斷,就是擔心萬一推錯了結果招致大禍……”莫語再次停了下來,不肯再多說。

    靈睿皺眉,莫語其實說了半天什麼都沒說,只是把事實講出來,但是這卻讓靈睿想起一件事,今日在天庭上朝看見天師回來了,去問問他不就好了。思及此,shòu王便釋懷的笑了起來,摸了摸鸚鵡綠色的腦袋:“莫語,你真聰明。”

    待靈睿走後,莫語低頭看看shòu王賞他的一兩葵花籽,叼起來藏到嘯天殿的假山dòng里。自從靈子曦給他吃過那種炒熟的各種口味的葵花籽之後,這種生的就再難入口,不過先存起來總沒錯,留待以後沒有熟的了再翻出來吃。

    靈子曦本來想把“道歉狐狸”保存下來,奈何邵陽殿裡沒有可以保存冰晶的容器,只能看著它在陽光下慢慢融化。  

    “你喜歡的話,我以後再做給你。”靈子皓看小老虎眼中有些不舍,柔聲安慰道。

    “切,誰喜歡那麼幼稚的東西。”靈子曦抬起爪子把冰雕的小狐狸踢到了湖裡,轉身離開。

    當日傍晚,靈睿宣布將大王子靈子軒送往魔界。

    五匹天馬拉著的馬車嘶鳴著,將那隻剛剛成年的豹子送往前途未知的魔域,他以後將要面對的將是充滿危險與屈rǔ的生活。小狐狸站在房頂上看著天空中遠去的馬車,那本是他要承擔的命運,如今卻因為靈子曦的種種努力而轉嫁給了那位沒見過幾次的大哥。

    生活就是這麼殘忍,不忍將別人推向火坑,你就要用自己的血ròu去填補漏dòng。

    “怎麼,覺得愧歉?”小老虎跳到房頂上,在靈子皓身後坐下。

    “弱ròuqiáng食,誰的手段高誰就能活下去,沒什麼可難過的。”小狐狸趴下來,望著漸漸消失的車馬,這個道理從他開始殺手的訓練時就明白了,不舍的用別人擋住面前的子彈,就只有被she穿心臟的下場。

    靈子軒的母妃,為了保住自己的兒子,極力勸說shòu王把小狐狸送去,甚至聯合一直不和的貴妃,在宮中散布玄狐是不祥之物的謠言。她們就沒有考慮過,一個剛滿一歲的小狐狸,在魔界那種殘酷的地方要如何生存。  

    生物的本xing都是自私的,無論凡人仙人。

    “我很好奇靈睿為什麼突然改主意了。”靈子皓歪頭看向身邊一臉jian計得逞的小老虎。

    “哼,不過是些小手段罷了,”說完摸了摸小狐狸的黑腦袋,用慈祥的長輩的語氣說,“慢慢學吧。”

    靈子皓面無表qíng的看著小老虎,暗暗蓄力,突然撲了過去,速度帶來了巨大的衝勁,將小老虎衝倒在房頂的瓦片上。小狐狸把臉埋在靈子曦胸前使勁蹭了蹭,霸氣外露的毛絨玩具實在是,太可愛了!

    “喂!”靈子曦滿頭黑線,得趕緊想辦法擺脫這個小老虎的狀態便成人才行,否則怎麼樹立他高大的兄長形象呢?

    雖然這件事算是過去了,但是這種生如糙芥的感覺讓兩隻絨毛球有了嚴重的危機意識。一邊加緊學習,一邊尋求出路。

    其實說起來靈睿倒不是突然改主意,本來那日靈子曦去說了那番話他就有些猶豫了,經莫語提點,他便跑去找到了剛剛回到天庭的天師宿黎。

    宿黎一個人坐在占星台上,拿著一個玉壺自斟自飲,其實就是熊起剛剛送給他的那一壇玉露。  

    “陛下前來,是為了七王子之事嗎?”還不等靈睿開口,宿黎便出聲問道。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天師。”靈睿並沒覺得驚訝,在他看來天師一直是無所不知的。

    宿黎看了他一眼,含著星光的眸子中掩去了淡淡的譏嘲:“小神在天極曾測算過聖王子曦的命軌。”起身將杯中的玉露飲盡,那動作由他做出來,超凡脫俗,美不勝收。

    “這關曦什麼事?”靈睿皺了皺眉,雖然宿黎是個美人,但現在他顯然沒有什麼心qíng欣賞。

    “靈子曦的命軌與那隻玄狐緊緊相連,白虎為陽,玄狐極yīn,yīn陽相生相剋。白虎為玄狐而生,玄狐為白虎而死,缺其一,另一個就不能存活。”宿黎單手拂過水晶桌中央的太極,黑白yīn陽魚瞬間虛化,顯出了在水榭上玩鬧的兩隻絨毛球。

    “天師的意思是,要讓白虎順利長大,就不能傷害那隻小狐狸是嗎?”靈睿想起先前靈子曦那番決絕的話語,對天師的說法不由得多了幾分贊同。

    宿黎不再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頭頂的星空。  

    靈睿在心中有了一番計較,便謝過天師回靈泉宮去了。

    “師尊在天極真的窺測到玄狐的命格了嗎?”炎烈不知從哪裡出現,飄到水晶台上。

    “天都不可測的,又豈是你我能夠掌控的?”宿黎拿起玉壺,緩緩的將玉盞斟滿,執起晶瑩剔透的酒杯,滿天繁星倒影在澄澈的玉露中,“靈睿活了這麼久,竟沒有一隻三歲的小老虎看得通透,真是枉活千年。”

    第26章 前路

    大王子靈子軒被送走,靈睿就直接將其從族譜上劃掉,堂而皇之的宣稱靈子軒已死。

    這個結果讓靈子曦出了一身冷汗,卻原來那些被稱作早夭的王子公主,大都是被送人了。王族的靈shòu非常珍貴,早就成了大神們互相攀比的東西,所以那些不是靈虎的都被靈睿或無奈、或故意的送了出去。也算大王子的母妃有手段,竟能讓他長到成年。

    成年的他被送去魔界還有活下去的希望,若是換做靈子皓,就必然落得個悽慘的下場,畢竟他現在的法術也僅限於雕個“道歉狐狸”什麼的。

    雖然逃得過這一次,下一次逃不逃得過就不好說了。

    “位微者的生死存亡,不過是當權者一句戲言罷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便是權之一字的誘惑。”胡不歸一手背在身後,拿著鴻蒙仙卷侃侃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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