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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你說, 我聽著。”早在事qíng鬧到網上以後,她就做好了被好友拷問的思想準備。
“我還以為你在為其他事煩心,”陶茹到底沒開口說魏曉曼的事qíng, “找時間我們幾個聚一聚, 我們都快有小半月沒見面了。”
“好, 正好你上次說的藝人簽名照我也一起帶過來,”顏溪上色的動作一頓,“對了,你聽說過有關魏曉曼的事qíng嗎?”
“什麼事?”陶茹疑惑, “除了她要結婚,還有什麼其他的事?”
“沒,我隨口問問,”顏溪聲音平靜,“下周周末我帶你們去個有意思的地方玩。”
陶茹沒聽出顏溪語氣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說笑一會兒後,便掛斷了電話。
她打開聊天軟體,有人勸她去參加魏曉曼的婚禮,理由是事qíng過去了那麼久,更何況當年的事qíng,是顏溪與魏曉曼之間的矛盾,旁人不該在這件事上站立場。話里話外的意思,竟是說她跟楊敏偏向顏溪,對魏曉曼不公平。
真有意思,她們不偏向受害者,難道還偏第三者?
不過對這種沒多少jiāoqíng的同學爭論這些沒意思,陶茹直接回了對方一句。
【對不起,我明天加班,份子錢我會托人帶過去。】
不就是想要份子錢,她給就是了,誰還缺這點錢。
周六一早,顏溪還在睡夢中,就被原弈的電話叫醒,qiáng打著jīng神梳妝打扮,顏溪走出家門時,連眼皮都睜不開。
“你昨晚gān什麼去了?”原弈把李姨做的早餐遞給顏溪,“李姨聽說我要跟你見面,特意給你做的。”
“謝謝,”顏溪打個哈欠,“今天我們去哪兒?”
“帶你去玩,”原弈理了理領結,“之前說好的,今天你的行程,全部由我負責。”
之前……有這麼說?
結果原弈還真的帶她玩了一上午,去畫室玩填色,讓她受到眾多兒童的稱讚;然後兩人又去了she擊俱樂部,顏溪除了大學軍訓的時候,拿著槍胡亂打了幾下靶子,其他時候就只摸過玩具槍。
有教練見顏溪不會,準備上前教顏溪she擊手法時,被原弈伸手攔了一下。教練看了看兩人,頓時露出恍然大悟之色,朝原弈比了個大拇指,識趣地退到了角落裡。
“手抬高,不要晃,”原弈從顏溪後面,輕輕托住顏溪的手臂,“往左邊再移一點。”
他離顏溪很近,顏溪轉頭的時候,臉頰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嘴唇,他手微微一抖,子彈脫了靶,“你、你自己注意一點。”
“原小二……”
“gān什麼?”
“你的臉好紅。”
“裡面太悶了,你再練練,我出去透透氣。”
“那你別出去太久,”顏溪可憐巴巴地看著他,“這裡我以前沒來過,一個人待著有些不自在。”
原弈走出了幾步又折了回來,在旁邊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不出去了?”顏溪歪頭看他。
“先陪你練一會兒,”原弈扭頭,“等會兒我再帶你去另外一個地方。”
顏溪笑了,把槍放下,取下眼鏡耳塞,走到原弈面前:“不練了,我們走。”
“怎麼不練了?”原弈不解,“不會?”
“我怕你悶著了,”顏溪笑眯眯地看他,“走吧,去下一個地點。”
原弈愣了片刻,起身道:“那我下次再帶你過來。”
“好呀。”顏溪想,這種看起來兇巴巴,實際心軟又可愛的男人,實在是可愛又可口。
顏溪沒想到原弈竟然會帶她來長風酒店,她看了眼原弈一眼,沒有問他為什麼要來這裡。車子從大門前開過,最後進了地下停車場。
“不問我為什麼帶你到這裡來?”
“有什麼好問的,”顏溪走下車,抬高下巴道,“反正你又不能把我弄丟。”
很快有個穿西裝的年輕男人過來打招呼,顏溪認出這是上次接待她跟原弈的酒店經理,朝對方點了點頭,就站在原弈身後沒說話。
“原先生,你讓我們安排的事qíng,已經安排妥當。”經理小聲跟原弈匯報著,偶爾小心地用眼角餘光偷瞄顏溪一眼,看來這位十有八九要成為原家的二少奶奶了。
“辛苦大家,獎金我會讓人打到大家的工資卡上,”原弈轉身對顏溪道,“走,我帶你去包間休息。”
長風酒店的包間,講究的是貴氣雅致,顏溪捧著一杯茶,這裡靠窗坐著正好能看見下面的婚禮現場,“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場婚禮。”
“婚禮有什麼好看的,”原弈垂下眼瞼,輕輕chuī著茶麵的熱氣,“我要讓你在以前的同學面前,掙回面子跟里子。”
當年的事qíng顏溪雖然一語帶過,但是被好友與男友背叛這種事,肯定會有不少人在背後嘲笑她,甚至是看笑話。時間過去這麼多年,看笑話的人可以心平氣和來參加小三的婚禮,雖然新郎不是當年那個男人,但是該有的面子還是要有。
最重要的是,他想讓所有人都知道,當年是顏溪的眼神兒不好,真正的好男人是她“現任男友”。
雖然……雖然他這個男友是個假的,但誰說沒有變成真的一天呢?
“曉曼,你累不累,如果累的話,去旁邊沙發上先休息一會兒,”劉嘉穿著筆挺的西裝,對魏曉曼輕聲耳語,“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你稍坐一會兒,我們再舉行儀式。”
魏曉曼緩緩搖頭,朝入口看了好幾眼,半晌才苦笑道:“她大概不會來了。”
劉嘉輕輕拍著她的肩,“在電視台工作的人,假期不能固定,也許她今天沒時間也說不定 ,你別多想。”
“不是我多想,”魏曉曼由劉嘉扶著坐下,“大河她的xing格我知道,愛就是愛,恨就是恨。若她還把我當朋友,別說今天有工作,就算今天下冰雹,她也會想辦法來這裡。”
當年的事qíng,就連她自己回想起來,都會覺得自己無比噁心,更別提大河心裡如何作想。
“不管你們之前有什麼矛盾,難道她就不能看在……”伴娘是魏曉曼好友,也是大學同學。
“她不知道,”魏曉曼打斷好友的話,“我沒告訴她。”
她開不了這個口,當年對不起大河,現在難道又要以重病的理由,qiáng迫她原諒自己?如果她真這麼做,大約與當年是一樣的噁心。
劉嘉yù言又止,可是想到自己如果告訴曉曼,他告訴了顏溪她生病的事qíng,但顏溪仍舊不願意來,曉曼內心可能會更加難過,所以他這件事藏進了肚子裡。
“請問,魏曉曼女士是哪一位?”
劉嘉看著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起身把魏曉曼護在身後:“請問你有什麼事?”
“你好,我們是代顏小姐來送賀禮的,”為首的男人掏出一個又厚又大的紅包遞給劉嘉,“顏小姐說,她沒有時間來參加婚禮,祝魏小姐新婚快樂。”
魏曉曼拿過紅包,這個紅包製作得十分講究,但是上面卻沒有一個親筆書寫的字。厚厚一沓禮金,讓她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感。
“曉曼,曉曼,”伴娘輕輕拍著她的肩,“馬上要到十二點,婚禮要開始了。”
魏曉曼打開紅包,裡面是幾疊簇新的鈔票,甚至連銀行封條都沒有撕開。
“幾萬的禮金……”伴娘語氣有些微妙,“真不愧是做了主持的人。”
“各位好,”酒店經理走到他們面前,禮貌地對兩人鞠躬道,“請問你們是魏曉曼小姐的親友嗎?”
劉嘉父母對兒子娶一個重病的女人十分不滿,看在兒子的面子上,今天雖然出現在婚禮現場,但是臉色並不太好。現在突然見長風酒店的人過來問起魏曉曼,心裡有些意外。這家酒店是他們托朋友的關係,才預定到了場地,怎麼酒店的工作人員不問他們兒子,反而問魏曉曼?
“你好,我就是魏曉曼。”
“魏小姐你好,我是這家酒店的經理。之前不知道魏小姐是顏小姐的朋友,如果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請魏小姐多多包涵。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今天您在本酒店的所有消費,我們都打六折。”酒店經理與魏曉曼握了握手,“您如果有什麼其他需要,儘管告訴我們,我們一定儘量達到您的要求。”
“等下,”伴娘聽到“顏小姐”這三個字,“請問你口裡的顏小姐是指……顏溪?”
“是的,”經理對伴娘微微一笑,“顏小姐特意jiāo代過我們,不能讓魏小姐受到任何慢待。”
“你們是長風旗下的酒店,為什麼這麼聽她的話?”伴娘有些驚訝,什麼時候主持人的面子有這麼大?
“您說笑了,顏小姐是我們二少的女友,原家未過門的兒媳婦,顏小姐的朋友,我們又怎能不照顧好?”經理又跟劉家人客氣了幾句,才在劉家人客氣的態度下離開。
“曉曼,你的這個朋友是什麼來頭,竟然這麼大面子?”劉媽媽臉上擠出笑,“我們欠了她這麼大個人qíng,什麼時候找個機會請她吃吃飯,也算是感謝人家的幫忙。”
“這位經理剛才不是說了嗎?”魏曉曼勉qiáng維持著笑臉,“她是原家未過門的少奶奶,當然有這麼大的面子。”從早上到現在,劉媽媽幾乎沒對她笑過,現在聽說她有個“厲害朋友”,倒是能笑出來了。
只可惜他們算盤打空了,這位“厲害朋友”不會看在她的面子上,特意照顧劉家的生意。
“媽。”劉嘉怎麼會不清楚劉媽媽的打算,他開口打住劉媽媽還想打聽的心思,“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劉媽媽見兒子不高興,只能忍了下來。
站在旁邊的伴娘想起自己前段時間還說過顏溪不講人qíng的話,心裡暗暗有些後悔,早知道顏溪這麼有本事,她說話的時候,應該再客氣一點。
婚禮上人多嘴雜,藏不住秘密,很快顏溪那些大學同學都知道顏溪雖然沒來參加婚禮,但是卻讓酒店給婚宴算了優惠價,甚至連酒店經理都親自來問好。
“當初那個誰,跟顏溪在一起劈腿魏曉曼,最後又與魏曉曼分手,結果這兩個女人都找到了比他厲害的男人。顏溪與魏曉曼,大概要感謝那誰的不娶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