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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內的是一名宮女和一個宮中侍衛。兩人才剛將門闔上便摟抱在一起,難捨難分。

    19、歲月靜好

    凌子悅倒抽一口氣,正要喊出聲來,一旁的雲澈眼明手快捂住了她。

    那二人如膠似漆愈發過分,侍衛吻著那宮女的嘴唇扯開她的衣衫,蘇/胸半露時凌子悅只想別過頭去。宮女嬌吟時,凌子悅的臉瞬時紅透了,低下頭來倚進雲澈懷中。

    雲澈卻欣賞的津津有味,覆在凌子悅耳邊,調侃道:“子悅,你莫不是沒有見過這等場面吧?”

    凌子悅不做回答。

    雲澈與她靠的極近,他呼出的氣息掃過凌子悅的臉頰,全身血氣都涌了上來。

    侍衛的低吼聲,宮女掙扎與寬慰交織的聲音湧入凌子悅的耳中。她下意識拽緊了雲澈的領口,雲澈低下頭來,下巴抵在凌子悅的頭頂,輕著聲道:“沒什麼的,很快就過去了。”

    不知何時,那宮女和侍衛完了事,穿上衣衫之後又情話綿綿半刻,約定下次幽會的時間,終於離開。

    一切安靜如初。

    “子悅,沒事了!”  

    過了許久,雲澈才拍了拍凌子悅的肩膀。

    凌子悅這才抿著唇抬起頭,卻不看向雲澈,“我……我們下去吧……”

    雲澈看她的樣子又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害羞什麼?男歡女愛人之常情。聖賢如父皇還不是一樣?”

    說完,雲澈便爬向樹的另一側,來到宮牆之上。

    “阿璃!你要做什麼!”凌子悅望見他搖搖晃晃走在宮牆邊緣,生怕他摔下來。

    “去他們方才纏綿的地方看看!”

    凌子悅趕緊跟了過去,兩個少年搖搖晃晃走在宮牆上。

    雲澈回身,抓住凌子悅的手指,“別怕,不會摔下去的。”

    來到牆角,兩人隨著樑柱滑入殿前院中。

    庭院一側乃見一棵梧桐,高大茂盛,年歲比這兩個少年還長。

    “若是三、四月的時候,這裡必然梧桐花開,馨香滿地。”雲澈感嘆道。  

    “嗯。”凌子悅也仰著頭,“如果能住在這裡就好了,遠離宮中榮辱,歲月靜好。”

    雲澈忽地來到凌子悅身邊,將她一把抱起,驚得凌子悅拽緊他的衣襟。

    “阿璃,你做什麼呢!”

    雲澈抱著她轉了一圈,哈哈笑道:“子悅,方才你躲在我的懷裡,我才知道你軟軟的就像御廚做的紅豆糯米!”

    雲澈這麼輕鬆地將她抱起已經惹的凌子悅妒忌他的臂力,他又嘲笑自己軟的就像御膳房的點心,凌子悅更是生氣了。

    她正掙扎著要落下來,雲澈卻垂首。他目光綿長,眼中的繾綣令凌子悅聳起肩膀閉緊了眼睛,以為雲澈要學那侍衛的風流輕薄,誰知道他咬住了凌子悅的鼻尖,驀地將她放開了。

    “哈哈,子悅你肯定沒跟別人親過嘴兒!”雲澈笑容更加放肆。

    凌子悅惱羞成怒地轉身,心中暗自咒罵雲澈哪裡就跟人親過……

    離開了北宮,兩人一路小跑,半路上就被錦娘給逮住了。  

    錦娘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說活的聲調也沒有起伏,三兩句話卻句句都指責雲澈不顧太子的身份讓洛皇后獨自面對寧陽郡主,也讓侍候他的宮女們提心弔膽。

    洛皇后的寢宮裡,寧陽郡主正在哄著哭鬧的雲羽年,洛皇后示意雲澈趕緊上前哄慰雲羽年,雲澈立在那裡,凌子悅從身後推了推他,雲澈只得不情願地上前。

    “好了雲羽年,我沒找到你說明你贏了,我將彎弓送給你好不好?”

    雲羽年還是哭泣,聲音比剛才還大了,“不要!你就是故意不去找我!你一定和凌子悅跑去騎she了!”

    “我和凌子悅都沒去過上林苑,上哪裡騎she啊!”雲澈沒好氣地說。

    “那好!你若要我不生氣,就把凌子悅送給我!”雲羽年此話一出,不僅僅雲澈頓在那裡了,寧陽郡主與洛皇后也呆住了。

    “你慢慢哭吧!”雲澈怒了,轉身就走,絲毫情面不留。

    寧陽郡主雖然知道是自己的女兒過於驕縱,但是雲澈連好言相勸都沒有就要離去,自然生氣。她正要說什麼時,凌子悅卻拉住了雲澈。  

    “太子殿下,您在北宮為羽年放河燈以祈福的事情為何不如實相告呢?也免得生出這麼多的誤會。”

    凌子悅的話令雲澈停下腳步,他知道凌子悅是要為自己打圓場,也知道自己不可得罪寧陽郡主,但虛以委蛇的話他就是說不出口。

    “哦,放河燈?這是怎麼回事啊?”洛皇后自然要順著凌子悅遞出來的杆子往上爬。

    “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與凌子悅在尋找羽年的時候,偶遇幾位正準備去北宮池中放河燈的宮女。太子聽聞若在乞巧節放下河燈,心愿就會得成,於是倍感好奇隨他們去了北宮的乘風池。見到那些宮女們都如此誠心,太子也心動向一位宮女買了河燈。待到那宮女將河燈制好交予殿下時,已然月上雲梢。”

    “那澈兒許了什麼心愿?”洛皇后故意問道。

    寧陽郡主也跟著詢問。

    雲澈語塞,放河燈的人是凌子悅,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過他許的什麼願望,叫他從何答起?

    “澈兒?”洛皇后有些架不住了。

    凌子悅忽然低著頭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的模樣。  

    “凌子悅,你說。”洛皇后太了解自己的兒子,此時能解救雲澈的只有凌子悅。

    “稟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說那日他弄壞羽年的紙鳶之後,羽年傷心了許久,之後又再未尋找到心儀的,於是從此就未曾見過羽年放紙鳶了。但是殿下覺得,放紙鳶時的羽年笑的最開心,於是他許願……”凌子悅瞥了一眼雲澈憋紅的臉,故意不再說下去了。

    事實上雲澈與凌子悅提到紙鳶之時,說的是雲羽年一直叫嚷著要宮女幫她放紙鳶,紙鳶若是跌落了她便責打宮女,實在是沒有教養自私至極。

    “哦,原來是這樣啊,澈兒,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啊!”寧陽郡主眉彎而笑。

    洛皇后趕緊接道:“唉,你讓澈兒承認他為了羽年去放女孩子才會放的河燈,不是要他的命嗎?”

    “誤會解開了就好!我還以為澈兒有多不喜歡我們羽年呢!原來是喜歡的緊啊!”如今走到這一步,寧陽郡主也不可能輕易放棄雲澈,既然凌子悅都給了她台階下了,不論真假,她也不想深究,更何況洛皇后是完全站在她這邊,凡是都看她的臉色行事,何必因為小孩子之間的不和鬧僵呢!  

    雲澈悶在那裡不說話,明明是他的生辰卻還要在這裡計算著如何說話,如此累心,雲澈越發討厭雲羽年了。

    好不容易家宴開始了,承延帝、洛皇后還有寧陽郡主與雲羽年都去到鎮國公主處用晚膳,在鎮國公主面前雲羽年倒是顯得知書達理,雲澈越發嫌惡起她與她母親一脈相承的虛偽了。

    凌子悅自然未能列席,她回到了太子宮,在自己的寢居中安靜地看書。

    直到深夜,她走到窗邊探出頭去,這才看見星河自高高的天際垂落,如此美妙。

    “子悅……”雲澈在錦娘的陪伴下回到了太子宮,只是他回去的不是自己的寢殿而是凌子悅的寢居。

    “殿下!”凌子悅起身行禮。

    雲澈不滿意凌子悅的稱呼,揚了揚手遣散了宮人們。他坐在凌子悅身邊,隨手拿起那些書簡,笑道:“怎麼,現在看起《詭兵之道》來了。我都後悔為你謄抄這些書簡,你成天看書都不理睬我了。”

    他拉起凌子悅走向窗邊,“就想同你看看星河。”

    “啊……今天是乞巧節。”凌子悅仰起頭來,“只可惜眾星紛繁,都分不清楚牛郎和織女了。”  

    雲澈倚窗而立,不知是否因為身擔太子之職,責任與權重使他看起來愈加成熟,舉手投足之間有了與承延帝相似的穩重,一雙朗目將蒼穹包納。

    “子悅,我聽過許多民間傳說,但覺得最不可理解的就是牛郎與織女的故事。”

    “為什麼?那只是個民間傳說罷了。”

    “是啊。”雲澈的額頭靠在窗沿上,笑道,“不明白為什麼天河滔滔將他們分開,他們卻還要執著在一起。長久的痛苦只為片刻相聚的愉悅,那樣真的值得嗎?”

    “被你這麼一說,我也發覺自己不明白了。”

    “但是現在又羨慕起來了。子悅,你說我會遇到那樣一個人嗎?一個讓我如此執著的人,一個讓我一世傾心的人?”

    凌子悅垂下頭來,“阿璃,那樣的執著會很辛苦,我寧願你永遠都不會有。”

    “我困了,子悅。不想梳洗了,反正父皇也知道我今日疲累,特意告知太傅明日休息。”  

    “那就睡吧。”凌子悅知道,他的路只會越來越疲憊,而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陪伴他多久。

    兩個多月之後,有特使向承延帝告發南平王雲映私自造書,書中言論大為忤逆。其實書中不過搜集了來自民間的詩詞歌賦,頗有意境,卻被斷章取義呈送到了承延帝的面前。承延帝龍顏大怒,下昭命南平王雲映回到帝都交由尉府受審。

    早課結束之後,錦娘便告知雲澈與凌子悅這個消息。

    “什麼?”雲澈頓覺不可思議,“映哥哥怎麼可能著書忤逆!一定是有人誣陷他!”

    20、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凌子悅手中的書簡落下,散落一地。

    “錦娘,審訊此案者乃何人?”

    “是……衛尉林肅。”

    “林肅?我聽說此人忠於職守,為官清廉,定能還太子哥哥清白!”雲澈安慰道。

    可是凌子悅卻連連後退,直到背脊抵住了書架。  

    “不……陛下這莫不是要置南平王於死地……”凌子悅倒吸了一口氣,神色慌亂起來。

    “置於死地?”雲澈驀地明白凌子悅的意思,倘若承延帝有意放雲映一馬,又為何會如此輕易就下旨令其返回帝都受審,審理此案的還是執法兇猛的林肅。

    “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南平王始終是長子,也曾經被立為太子……而殿下年少,當初擁立南平王的大臣中有不少有權之勢,倘若有居心叵測之人挾南平王以令諸侯對殿下不利,近日聽聞幾個諸侯郡王都派了使臣前往南平與雲映交好,你可知道這其中用意?”

    雲澈倒吸一口氣,低下頭來沉聲道:“是不是與鎮國公主有關?”

    “那是自然!你我都知道她想要輔成郡王上位,最重要的就是在你登記之後給你製造麻煩讓你看清楚必須有成郡王幫你。這些諸侯郡王圍繞在雲映四周,即便雲映沒有野心,也會成為一面大旗……陛下是在為殿下您剪除一切威脅,不留一絲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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