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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猜測著,馬車近了溫泉地。
夜色重的京郊更是清幽,伴著天然汩汩流水聲,宛如世外。
雲菀沁下車,直奔入口,初夏連忙攙緊她。
管事長工不見蹤影,雲菀沁正欲去屋樓,被初夏一抓,又一指前面:“好像就是說那邊的池子。”
這丫頭,目光詭異,也不像方才那樣閃躲,還浮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雲菀沁似是猜到什麼,也不急了,撇下人,一個人沿著濕滑小徑,慢慢走過去。
是那日與他一起來過的蓮瓣池子,越走近,熱浪越是迎面襲來,空氣里,明顯飄蕩著獨特的氣味。
這味道——似是藥材。
……刺五加、淫養藿、當歸、冬蟲夏草……
全是溫補之料。
固血丸需用溫補藥材平衡,將溫補藥材泡於溫泉中使用,不會抵消固血丸的藥性。
雲菀沁豁的明白了,心裡砰砰直跳,手一舉,扒開最後一道帘子,跨進去的一瞬,卻一呆,卻有欣喜一點點地溢滿胸腔。
火般的艷紅,鋪了溫泉一池,厚厚如茵毯,朵朵飽滿大顆,花瓣鮮嫩到還凝固著採摘下來的露水。
是西域的玫瑰花。似是連夜保鮮運來的。
女子今夜的酡色妝容和一身朱紅,剛好與映得蒼穹都燒紅幾分的玫瑰相配。
池中花魂,岸邊花仙。
池側,一具修長人影一動,眼中熾熱漸起。
她還未回神,只覺身後炙熱靠近,一雙矯臂將自己圍住,耳珠下,嗓音沉抑:“喜歡不喜歡?”
“你還記得?”她眼睛捨不得從玫瑰花上面挪開。
“本王向來不愛西洋玩意,不過,這花的喻意好,吉利。”
西洋玫瑰的話語他居然也記住了,只因這花兒的話語是天長地久。
“雖遲了一點,卻不晚。”他又俯首。
她自然明白他指的“遲”是什麼,也看得很清楚他分明安排好了一切,臉色忽的發燙:“今天?”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
今天如何?就算她嘴上不在意,今日,必定是她難熬的一天。
那就安排在今天,讓她難熬的一天,忘了不快,只留歡愉。
他沒有說話,只用行動來回答,膂力一重,將她身子調轉過來,抱在臂上,抵著嬌軀,朝池子走去。
她這才看清他,早換上輕薄綢衫,看得見他身軀的輪廓與肌理,甚至賁張的肌肉,胸膛上的淺疤深痕在月色下,似是因為熾欲高漲而有些赤紅,神情看上去,跟平日一樣,如天上月輝,淡然得幾乎禁慾,可眸子裡卻積滿了毫不掩飾的火星。
她突然箍緊了他脖子,心理上倒還算適應,——身體上,畢竟還沒開封。
他感受到她有些無形的緊張,雖有點失形象,想了想,還是湊近她耳下,鼓氣:“本王之前看了不少圖冊。”
各種姿勢無壓力。
她忍俊不禁,緊張消失一空。
女子蜷縮在男子懷裡,宛如貓兒,慵懶嬌媚地箍住他脖頸,唇瓣如熟透櫻果,身子上下輕微起伏著。
一直走到岸邊,在他的大手,紅色大衫與中衣已丟了一地。
兩人間隙無縫,沿著白玉階梯下去,水花陣陣,瑰麗花朵掩住水乳/交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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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有孕脈
王府納側一事落定後,恢復安靜,完全沒有辦過喜事的痕跡。
新納的韓側妃除了進王府第二天,攜著小彤和拉得奄奄一息的呂七兒,在兩個嬤嬤的帶領下,去主院外面請安,此後一直待在棠居,連個聲息都沒有。
便是第一天去請安,下人們聽說韓側妃也沒見著王妃的面,只有初夏姑娘出來代為交代,說娘娘病剛好,多半留在屋裡將養,三爺近來忙碌,早出晚歸,一天大半時光都不在家,就免了新人的晨昏定省,今後什麼時候開始請安,再說,請韓側妃安心待在院子就好。
新進府的妻妾,就是靠進進出出請安說話來混個眼熟和人脈,然後才能與府中的上下關係快速打理熟,建立一些威望,一句“免了請安,安心待在院子”,看似體貼和藹,其實從開始就把韓側妃今後的交際圈子都限制了,簡直就是畫地為牢,將那韓側妃堵在了西北院落過活兒。
當下一聽,棠居一道跟過來的幾個下人面面相覷,輕微一陣譁然。
兩個嬤嬤是王府的,也領教過王妃持家的手段,雖有些驚訝,卻也還不至於為新來的主子與王妃作對,默默的垂頭,並沒吱聲。
小彤是韓家的家生子,見王妃分明是冷待的意思,抱不平地哀求:“今兒是第一天,娘娘也得見一見側妃,讓側妃表個心意。”
初夏眼光回望了一下主屋,直接拒了:“娘娘還沒起身,不方便。”
都日上三竿了,怎麼會沒起身。韓湘湘心頭又是不禁一涼:“初夏姑娘,是不是王爺在裡面?”昨天從棠居走了以後,他還能去哪裡?
呂七兒只怕惹了雲菀沁,捂著還隱隱作疼的小腹,另一隻手拽了一拽韓湘湘,低聲勸道:“娘娘身子剛好,這幾日安排府上的喜事本就操勞了,側妃若有心意,今後給娘娘請安的機會還多著呢。”
初夏瞥了呂七兒一眼,臉上是孺子可教的神色,語氣頗是滿意:“聰明,難怪被貴嬪看中,還被側妃搶著要啊。”
呂七兒聽著,打個寒顫,韓湘湘卻只嘆了口氣,制止小彤吵著見王妃,對著院子一福,聲音有些虛弱:“妾身謹聽娘娘的意思,今兒就不打擾了。”又吩咐下人:“走,回去吧。”
呂七兒今兒一早回了棠居,便覺得韓湘湘有些不對勁兒,開始只當是還沒從昨天的打擊中恢復,後來才覺得她有些惶惶的,試探了幾句,卻也沒問出個名堂,此刻見她這模樣,更有些懷疑,卻只默默與小彤將她攙離了主院。
其實韓湘湘來請安時,雲菀沁並沒騙人,還真沒起身。
破曉前,兩人從先開禁的京城東北門進來。
一路上,夏侯世廷雖然一直把她攬在懷裡,避免馬車起伏的碰撞,可她身上還是疼得慌。
不過,她也沒吃虧,他的後頸、後背上,全是她抓痕。
昨晚一宿,這男人精力旺盛得嚇人,她都懷疑他不僅僅是事前服了固血丸,池子裡也不僅僅只有溫補的藥。
在他感覺因藥物和溫泉的調節,體內氣血走得順暢,並不像昔日*稍漲便氣血難行、有毒發徵兆,便徹底放開了手腳。
幾個來回下來,夜還未過一半,他沒把她骨頭架子拆散了。
就算前世有些經驗,卻也抵不住他這麼索取,若不是他一開始的動作很魯莽,她懷疑他絕對是個中老手。
夜將盡頭時,初夏備好了乾爽的帕子和乾淨衣裳,提前放到池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