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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菀沁知道他腦子想別的去了,忍俊不禁,撲過去,制住他的手:“我不看了!我就是還沒親眼見過杖傷的樣子,想看看傷口的形狀,你既然都好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搞半天是拿自己當*來研究。夏侯世廷忿忿抓住她的腕子,她始料未及,一個重心便摔趴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壓住了。

    她怕把他壓壞了,正要起身,卻被他摁下去。

    近距下,氣息綿熱,因室內暖和,她一進來沒坐會兒,便已鬆了衣襟。

    女子的尼姑袍子經過一番拉扯,露出素白中衣,以及中衣裡面的妃紅褻衣的輪廓,趴在男子身上,由上往下,大喇喇的春光,讓下面人看得一清二楚。

    夏侯世廷骨髓熾麻,氣功頂著,方能不讓病灶引發,扶住她腰身的雙手,卻不自禁,順著寬敞袍子內的窈窕酮體一路迤邐往上。

    他只有拼命告誡自己,除了毒傷未除,這裡也並不是好環境,才讓他死命遏制住撕碎她這身尼姑袍的衝動。

    門口隱約有腳步踩雪的咯吱聲響起,繼而,有聲音傳進來:

    “……裡面有人麼?是王妃?王妃在裡面?”  

    雲菀沁回過神,是那個被淨逸打傷了的小尼姑,估計是見自己幫她去弄藥草,在房間等門,遲遲等不到,才出來找自己。

    一個激靈,她忙坐起來:“是啊,我在裡面,剛去後院找草藥時靴子浸了水,見你們燈都滅了,所以找個別的房間先烘乾。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回去。”

    小尼姑釋然,道:“哦,這樣啊,我還到處找王妃呢,正好看見這兒有燈火亮著……我進來幫王妃烘靴吧。”

    “不用了!”雲菀沁一急,見某人在旁邊竟無聲地笑起來,瞪了一眼,被人逮著了怎麼得了,他倒無所謂的樣子,聲音因為添了不滿也顯得十分惱火。

    小尼姑聽她像是發了脾氣,也是嚇了一跳,哦了一聲:“那我就先回去了,給王妃看著門,王妃快些回來啊,淨逸師太說了今天進了屋子就不能出門了,要是知道了,明兒肯定得找由頭罰您的!”

    “嗯嗯,知道了。”

    聽小尼姑的腳步走遠,雲菀沁跳下了炕:“走了。你自己走啊。”說著便將炭盆里的火弄熄,朝門口快速走去。  

    她的手剛伸出去準備扒門閂,被人一拉,略是蠻橫地拽回了懷抱,還未會意,額頭上被什麼印了一下,反應過來,努努嘴,這才跑了。

    夏侯世廷見她出去,等了好半會兒,才拉閂出門,卻並沒有朝長青觀的大門走,身子一轉,徑直朝後面一排黑燈瞎火的尼姑廂房走去,走到最寬敞的一間房間門口,推門而入。

    房間內,地龍燒得很暖,地上置著炭盆,響著睡得很熟的均勻呼吸聲,與其他房間幾個尼姑擠一間臥室不一樣,室內只有一張床榻。

    他慢慢踱步進最裡間,走到榻前,掀開帳子,探手下去,伸到榻上人的露出被子的頸項上,不輕不重幾下,榻上熟睡的人呼吸便驟然低沉,雖然還在呼吸,卻悶滯下來很多。

    他拉好帳子,轉身出來,走到臥室床榻邊的窗戶邊,每走到一處,便抬起手啪的推開一扇。

    短短會兒,室內窗戶全部都大開,冬夜卷著雪的北風,呼啦啦便灌了進來,一下子吹滅了所有的炭盆和火爐,更吹得床榻上的帳子翻飛。

    男子出了房間,帶上門,朝長青觀外走去,徑直回了養心殿。

    **

    次日早晨,雪停了,整座宮闈被點綴成一座銀裝雪城。  

    可能是昨晚上他來過,雲菀沁這一晚上睡得很沉,一睜眼就已經天亮了,見旁邊小尼姑都不見了,趕緊起來梳洗,雖說淨逸現在不敢太薄待自己,但大事兒上出錯,保不准還是會借題發揮。

    梳洗完,雲菀沁忙不迭出門去大堂參加早課,卻聽見外面傳來小尼姑們唧唧咋咋的聲音。

    推門一看,竟是長青觀的小尼姑和嬤嬤們一大早正在堆雪人,打雪仗。

    怎麼了?是夢還沒醒?今兒不用早課了?怎麼一大早的都玩起雪來了?

    雲菀沁喊了一個小尼姑過來:“你們怎麼沒去大堂早課?”

    小尼姑手裡還攥著個捏得瓷實的雪球,搓了搓被凍得紅通通的鼻頭,笑道:“淨逸師太病了,今兒不早課!咱們去了大堂那兒,嬤嬤說師太叫咱們回來自己溫習!”

    “何止今天,我剛過去看了,都下不了床了,估摸著這好幾天早晚課都免了!”另一個年輕的尼姑湊上來,笑著接話。

    淨逸師太一病,長青觀就跟普天同慶一樣。

    病得下不了床?雲菀沁錯愕:“昨天晚上睡覺前不是才好好的嗎?”  

    “聽說師太就寢前,也不知道是窗戶沒關好,還是晚上風太大了,把窗戶都吹開了,反正就是活活吹了一夜的北風,”年輕的姑子說到這裡,壓了壓聲音,“沒被凍死就算好的,這會兒只是發了高熱,昏迷不醒,還是菩薩保佑呢。”

    雲菀沁疑道:“這麼冷的天兒,吹了一夜,中途也沒給凍醒?”不合常理啊。

    尼姑聳聳肩:“我也覺得奇怪呢,咱們半夜有點兒風漏進來,馬上就醒了去關窗……可能淨逸師太睡得太熟了吧。”也沒多想,一寸光陰一寸金,馬上又歡呼著,跟其他人一塊兒在雪地里去玩雪去了。

    幾日後,淨逸的高熱雖退下來,卻仍是低熱不斷,且燒得骨頭髮軟,成日不是吐,就是拉,還是下不了床,也就讓兩個年紀大的尼姑與幾個嬤嬤看著觀里的人,繼續在房間裡養病。

    淨逸一病,長青觀的生活鬆散多了,沒有成日嚴厲苛責的那張臉對著,雲菀沁也舒服極了,每天早晚去上了大堂自習課,便就是做做當天的活計。

    自從鄭華秋與淨逸談過後,淨逸再不敢給自己什麼重活兒累活兒,她如今每天的活計便是和其他尼姑一樣,給宮人做鞋子,縫寒衣,然後統一送去給內務府分發下去,這倒是輕省多了,又不用沾水,不用吹風,其他剩下的時間便是看姚光耀送來的那些書,日子倒也好打發。  

    轉眼又是十多天一過。

    中途又下過兩場小雪,這天天氣好了些,太陽出來,雲菀沁見難得的暖和,和幾個尼姑在觀里的前庭拉了幾張凳子,坐著一邊曬太陽,一邊縫靴子,有尼姑感概:“若不是師太病了,咱們哪能這麼舒坦自由啊。”

    幾人不禁笑起來。

    正是說笑,觀門口有腳步傳來,尼姑們見前面開路的是兩個太監,似是後宮來了人,忙放下針線鞋板,齊齊站起來去迎接。

    領頭的是白秀惠,目光一掃,落到雲菀沁身上,又收了回去,笑道:“師太一病,長青觀果真是鬆散了不少啊,比酒樓茶館還要舒服了,還真是不會委屈自己。”

    一名年紀長一些的尼姑上前,惶恐道:“白令人,咱們該做的活兒和課業也沒缺漏啊。”

    白秀惠輕嗤了一聲,望了一眼雲菀沁,似笑非笑:“過這種日子也叫受罰,那奴婢倒也想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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