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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菀沁有點兒凌亂了,越解釋還越抹黑了,見他倒是一點兒不在意被誤會,倒了一杯竹子酒,竟悠哉悠哉地自斟自飲起來了。
“雲妹子還愣在門口乾嘛,進來啊,”岳五娘笑眯眯地招手,又補了一槍,俏麗的眼兒笑彎了,一語雙關:“還不進來快點兒吃,補充下體力,你們兩個今天肯定累壞了吧?”
雲菀沁:“……”
*
吃完晚飯,夏侯世廷便一個人悶聲不響地出去了。
雲菀沁也沒在意,陪著岳五娘一起收拾了碗筷,又坐在堂屋商議了一下,趁天氣好些,道路通了,乾脆直接回佑賢山莊,也別報信了,免得又浪費一個來回。
岳五娘想了想,看天氣確實轉好,路也差不多,答應下來了,說是晚上就去叫個可靠穩妥的村民,弄輛牛車,明兒送她回去。
商量完,又拉了兩句家常,岳五娘趁著夜色,便出去了。
雲菀沁走出堂屋,正要直接回南邊的側屋,耳邊傳來咚咚捶打聲。
頭一轉,高家的院子外,有個人影。
夏侯世廷一人在院子外,正敲敲打打,修理來高家村時的馬車。
因為路上風雨的緣故,馬車的車轅斷了。
他找岳五娘借了一把錘子,卷著袖子,玉樹蘭芝一般的身影投在地上,正半彎著腰。
她這才察覺,從回來到吃飯到現在,他都沒怎麼說話,心情真的不大爽。
他這個人,性子雖然不是很熱情奔放,卻也很少這麼冷冰冰啊……
就像借了他十萬兩忘記還了。
晚間雨停了,難得的月色清輝灑在曠幽的山間小村,點點銀光打在他黑色森冷的袍子上和露出的修長分明的手指上。
“想不到三爺的動手能力這麼強,既會下廚,還會修車。”雲菀沁試探著慢慢走過去,這話也不是跟他套近乎,確實是真心。
看看京城的皇親貴族,哪個不是嬌生慣養,養得肥腸滿腦的大有人在,別說做飯和修車了,吃口飯穿個衣都要人伺候,像他這樣……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咳咳,還真是皇子中的異類。
終於跟自己講話了。
夏侯世廷放下錘釘,睨住她:“我三四歲就去了相國寺,皇寺的清規戒律多,不能有女子,不能有閹人,我身邊不能帶宮女,不能帶太監,沒有一個侍者,跟著寺里的和尚們混著長大,吃什麼穿什麼想要用什麼,都是自己做。”
說完,舉起錘子,又開始咚咚咚。
原來如此,是幼年時打下的基礎啊。雲菀沁正在沉吟,他扭過頭:
“你來試試。”
啊——試什麼?
還沒回過神,雲菀沁眼前一暗,陰影逼近,一個高大身影走過來。
他沉默不語,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將她的腰側一掐,從地面上騰空而起,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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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強吻
竹子酒的甘洌微熏撲過來。
她被他橫抱在手肘和胸膛之間,偎成一團。
她伸出手,正抵在他寬實的胸膛上,還沒出聲音,他已經將她放在了馬車的車轅木板上:“試試,修好了沒有。”
車轅重新釘過一次,他是要她坐在上面,試一試承重度,看馬車修好了沒。
這倒是沒問題。
可她是女子,他是男子,就算每次情況特殊,旁邊沒人,也不能這麼不拘小節。
她想跟他打個商量,要不今後還是保持點兒距離,至少,不能再這麼動不動就來個親密接觸了,螓首一抬,正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
他輪廓分明的臉龐不知什麼時候突然貼近了,注視著眼前的女孩,眼神完全沒有半點偏倚。
男子的雙手撐在她腰側兩邊的木板上,將她桎得左右無路,想要跳下去都沒法子。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根手指。
“三爺。”男子陽剛醇厚又略顯溫潤的熱氣撲過來,她黛眉一挑,將臉頰努力偏過去。
若她是前生那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這樣的桃源山村,這樣的月色,這麼個男子貼近自己,盯著自己……這會兒或許已經驚慌失措了。
“男女授受不親。你今晚喝多了。”
男女授受不親?
他凝重的眼神忽然彎了一下,宛如桃花一般俊雅,之前的冷清掃清一空,虎口一掙,將她的腦袋強行扭過來,掰正了:“本王一向覺得雲家小姐是個作風獨特的奇女子,沒想到也會說出這種老掉牙的陳腔濫調。男女授受不親?本王看你跟男子就算有更親密的相處,也不在乎吧。”
雲菀沁下巴被他扭住,只能被迫盯住他眼。
他突然改變了稱呼,自稱起本王了……竟像是有些賭氣,犯了什麼心怒。
到底是哪裡惹了他?這男人,情緒上來,還真是比女人還琢磨不透!
雲菀沁眸子一閃,也沒那麼好的脾氣了,瞧他一個人在外面黑天瞎地地修車,孤零零的挺可憐,難不成還得看他的臉色:“難不成要對著秦王投懷送抱,曲意逢迎,才叫行事別具一格?那您就當我是個陳腐的人吧,放了我,我要進屋了,高大嫂快回了——”
他一雙俊眸霎時沉赤了許多,他不知道怎麼能讓女子乖巧下來,只能憑靠本能反應,捏住她纖巧的下頜,對準了兩瓣嬌嫩,臉龐俯上去。
堵上她嘴巴!堵上她嘴巴就清淨了,不會再嚷著吵著要進去了!
軟軟溫溫的紅唇,比他吃過的蚌肉還要鮮美。
原來女子的滋味,是這樣的——
略顯冰涼的唇,在柔如花瓣似的粉唇上試探著摩挲了會兒,如同剛學一件新鮮事物的學童,甚至還有點笨手笨腳。
可雄性動物在這方面天生就是有敏銳的學習能力!
甘美滋味讓他嘗到了甜頭,頭一偏,舌頭撬開,突然大舉攻入,讓她防不勝防!
“唔……”她一驚,淡而略甜的竹酒夾雜著男子濃烈的氣味,讓她臉頰酡紅陣陣,在月光下,璀璨得宛如午夜盛開的曇花。想要掙,雙手卻被他扭住,整個人幾乎壓在馬車的前板上。
她呼出來的蘭馨香氣,讓他更加失去理智!
憑著本能的意識,雷厲風行地抵開她細細碎碎的貝齒——
這是強吻?她開始掙,呼呼喘息從齒縫中飈出:“嗚……你……”
他吮住花瓣般的唇不放,錮住她的手臂,反箍在她腰後。
男子的氣息甘香醇和,可又隱隱透著絕不放過的霸道。
津液與津液的勾兌,氣味與氣味的滲透……
她呼吸都快接不上氣兒了,找到機會,膝蓋一彎,正要踢他下盤,他卻反應很快,及時鬆開:“用對付慕容泰的法子來對付我?”
嘴際還有她甜美的氣味,捨不得就這麼放了……
他恢復了理智,卻不易察覺地的,舌尖飛快一觸唇角,那裡,還殘留著她的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