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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監眼看著攝政王跨進庭院,如入無人之境,就像進自家後院一樣,終於反應過來,急了:“這,這不行啊爺——”卻被施遙安捂住口,只聽耳邊聲音涼中又帶著幾分戲謔:“公公不是這份情面都不賣給攝政王吧。”

    太監吞了口唾,再不敢說話。

    ☆、第二百六十一章 禽獸就禽獸吧

    高大的人影穿過夜色,停在廊下,廊門前的初夏和齊懷恩素來在門口伺候,此刻一驚,沒料到他竟深夜造訪,上前:“三爺……”

    他沒做聲,只目光瞟了一眼關得進緊緊的閨房朱門。

    初夏明白他什麼意思,還在遲疑,齊懷恩已經過去拔掉了門閂。

    門打開,男子無人阻擋,抬步上階,徑直進了閨房。

    待男子進去,庭院內,幾個瑤台閣的宮人才圍攏上來,惶惶:“就讓攝政王這麼堂而皇之進去了?……”

    初夏和齊懷恩見看見三爺的宮人不多,對望一眼。  

    將外面看門的太監和這幾人一塊兒召集到廊下後,齊懷恩清了清喉嚨,壓低聲音,教訓:“這事誰都不准多嚼舌根子,要是我在宮裡聽到半點風聲,就算攝政王放過你們,我也不會客氣!”

    一群人想起那同光宮一群人的下場,忙道:“美人平日對咱們這麼好,咱們怎麼會亂說,初夏姑娘和齊公公放心吧。”

    齊懷恩叫人各自回去,去了門口。初夏在閨房門口看著,雖瑤台閣的下人們可靠,不會亂傳,一顆心仍是砰砰跳,這些日子總埋怨三爺沒跟主子見一面,可如今看他這麼大的膽子,真的私下闖到後宮,又緊張得不得了。

    寢臥內,紗帳敞開,繡榻上人兒在助眠薰香的幫助下,睡得沉沉,已跟周公不知下了第幾盤棋。

    秋夜只蓋一層絨毯,睡覺時翻了兩個身,早滑了下去,她寢衫微開,露出大片雪白玉背和頸項,秀髮蜷曲在臉側,襯得膚色如脂似膩,幾無瑕疵。

    儘管她面朝開面的牆,背對著他,他依然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見她睡得香甜,呼吸暢順,他的心也安泰了。

    江山他得到了,美人也沒失去,如此甚好。  

    去年春,皇上往陝西郡去過密信,暗示他回京將她母子帶走。

    彼時,身邊臣將紛紛阻止,只怕隆昌帝又在玩引君入瓮那套老把戲,最後,他拒了回京,近臣們才鬆了一口氣。

    並非怕皇上爽約使詐,也並非他怕死。

    當時若是回京,他能帶給她什麼?無非是攜著她避開繁華溫暖的家鄉京城,委曲求全地去往刀風劍雨的陌生邊關北方封地過一輩子。

    既然都已經捨得暫時離開她,那麼他就要將最好的呈在她面前。

    他承認他是有野心的,自少年起,保全拓跋駿,杏園養將,拉結要人,回朝索職,絕不僅僅只是想要在鄴京的偏僻北城,當個無所事事的閒散王爺。

    可突然有一日,他突然發現這野心,有一部分是因為她。她值得這天下最好的。

    放棄了跟她早點相聚,他也是忍得辛苦,那夜親眼看著她差點兒死在自己回來的同日時,更是驚出一陣冷汗。

    好歹,終是擁有了現在與她的寧靜,即將與她共同坐擁皇城繁華。

    從今以後,再不會叫她離開自己身邊一步。

    夏侯世廷站在隔斷的帘子前,眯眸端視片刻海棠春睡圖,氣息已經微微凌亂,虧得這毒傷已經好了。  

    他踱步過去,拾起毯子給她披上,坐到榻邊,俯下身,湊近她小巧潔白的耳垂,唇落在上面,心如石入湖水,亂了波紋,語氣不悅,暗啞著嗓音:“今天在御花園逃得那麼快,就算不便說話,難道連看一眼本王都不願意嗎……”說罷,心思一攪,懲罰似的含住她耳尖,不輕不重吮一口。

    她睡得酣暢,對男子細小的舉動並沒任何反應,只是感覺到癢,條件反射地扭了一下身子,臉蛋朝他偏了一點。

    臉兒睡得紅粉撲撲,腰肢柔軟纖細,看上去似是比原先還要不盈一握。

    略一動,薄毯又開了幾寸,仿佛故意要摧毀他的意志力。

    盯住她白淨腳兒半晌,他高挺鼻樑漲紅,撈起毯子又蓋到她腿腳。

    榻上人禁不起癢,又翻了個身。

    他深吸一口,目色漸濃漸暗,秋涼如水,額上卻有熱汗滲出來。

    助眠薰香儼儼,有輕微的安眠效果,加上今日勞累,她睡得太沉,他也不想將她吵醒,可實在抑不住情思,只想好好抱抱她,附她耳邊沉沉:“休怪本王。”指腹覆她小臂上,尋到讓穴位,一摁而下。  

    一會兒,就一會,絕對不做額外的事……

    這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點禽獸。

    可——禽獸就禽獸吧。

    **

    早上天亮後,初夏端水進來,只見雲菀沁坐在榻邊,不停舉著手握拳捶肩膀打小腿。

    “主子是哪裡不舒服麼?”初夏疑道。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運動,昨天去御花園逛了太久,睡了一覺起來,渾身都酸痛,”雲菀沁將衣領子翻開給她看,“你看,還紅了幾塊,也不像是走多了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沉,摔下床或者碰到哪裡都不知道。”

    初夏望過去,女子原本白淨的嬌皮嫩膚上隱隱浮出一團團酡紅,尤其頸窩子和胸脯上,生生就像種了好幾顆鄉下的莓果兒,臉色一紅,忙偏過頭去,免得叫主子發現自己通敵賣國:“怎麼會呢,奴婢和齊懷恩在外面守夜,沒聽到什麼聲兒啊……主子昨兒晚上聽到什麼動靜了嗎。”

    “估計是點了寧息香,睡得特別沉。”雲菀沁搖頭,又有些懷疑,那薰香是能有些輕微催眠的效果,可也不至於是迷藥啊,要是真撞到哪裡了,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噢?”初夏隨口搪塞,“那是不是做夢了,奴婢有時翻來覆去沒睡安穩,第二天起來也是全身酸痛。”

    她被問得一怔,還真有些做賊心虛,昨晚……似是還真做了個旖旎香艷的夢,似是有人抱住自己,恨不得要揉進骨頭裡,一隻登徒大手還在身上翻來覆去,逞能個沒完。

    都是孩子娘的人了,這種少女春心泛濫的夢怎好意思說出口。

    初夏見她再沒多追問,吐了吐舌,三爺昨晚上臨走前打過招呼,要她先別告訴主子,原來竟是做這種壞事。想著,她跑到香薰爐旁邊,昨夜的寧息香燃盡了,又添了一把進去。

    “我今天不用這個。”雲菀沁一疑,今天不對勁啊,該關心的不關心,不該操心的卻擅自做主。

    初夏站起身,揣著明白裝糊塗:“啊?不用呀?奴婢看這香挺好用的,主子今兒要不繼續用吧……”三爺似是食髓知味了,將這瑤台閣當成了自個兒的後花園,今晚上還要來看主子,吩咐過這寧息香還得點著。

    先前初夏還不明白,這下清楚了,方便他下手。

    早就說了,這個三爺看著悶聲不響,其實花花腸子還不少。初夏暗中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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