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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太監,魏王身邊的男寵,與雲菀桐的矛盾更明顯,更符合兩人天生相剋的意思。
乾脆將計就計,將那簽文謎底讓雲菀桐知道。
雲菀桐重視此胎,一旦得知,必定有所行動。
不管是什麼行動,反正准得給魏王府後院起些風波。
果然,前世關於魏王的醜聞再次上演,雖然故事版本不一樣,時間提早了些,卻都是因為一個男寵,讓魏王府敗落。
此刻,鄭華秋聽她問,將外界的事簡單說了一遍,又說:“……好男風那事先不談,私藏孕婦,混淆龍脈未遂,這事兒可大了,魏王和雲側妃至今仍押在牢里,還在審。”
雲菀沁上次叫珍珠晴雪盯著方姨娘,卻沒料到她是去幫女兒做狸貓換太子的事,這下可好,魏王府比前世玩兒得還要大,眼色一沉,問:“方氏她現在如何?”
鄭華秋目光一轉,搖搖頭,自從服侍莫貴人,聽她說過不少那方姨娘的惡事,也沒什麼憐惜:“聽說被雲尚書綁了去宗人府告罪,進大牢後連審了幾天,宗人府治皇親國戚的手法,王妃應該聽說過……每一場審下來就打得皮開肉綻,沒有一處好的,想自殺都沒辦法,審了幾日,那方氏被罰去教坊,才做了幾天的活兒,受不了苦,尋著個沒人看管的空當,找了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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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探
“方氏畏罪自殺,身後事怎麼操辦的?”雲菀沁蹙眉問。
一旦雲家受了牽連,別的不怕,只怕影響弟弟前程。
“教坊將方氏的屍體送回宗人府,宗人府叫尚書府來提屍回去葬了,可……”鄭華秋看一眼雲菀沁,“雲尚書估計是怕惹禍上身,想表決心,說早就不將這罪婦當雲家人,死活不收。沒法子,宗人府便將那方氏送到了附近的亂葬崗,就地埋了,聽說連副棺木都沒有。”
知道雲菀沁估計擔憂雲府,鄭華秋湊近:“娘娘放心,這事兒東窗事發已這麼多天了,魏王、雲側妃等涉案人員都拘禁了,聖上若是想要罰雲家,早就該有動靜,這麼看來,雲家想必不會被牽連進這趟渾水。”
方氏是雲府後院的女人,雲菀桐也是雲家的女兒,混淆龍嗣不是小事,怎麼會對雲家沒影響。
雲菀沁不大信,喃喃:“真的?”
鄭華秋想起什麼,壓低聲音:“莫貴人與娘娘一樣,也怕錦重少爺和她兄長莫管事受牽連,還特意去宗人府那邊打聽過,聽下人說,姚福壽特意交代過宗人令,讓他叫雲尚書安心,沒事兒呢。”
那就是說,是皇帝的意思了。
既然皇帝打了包票,放了話,那確實沒什麼問題了。
皇帝這麼一次又一次保雲家,只為對娘的那份至今未滅的眷戀?雲菀沁心思莫名波動,卻也沒多想,操心那麼多幹嘛,只要不影響弟弟就行。
兩人正說著,不遠處門口,嚴厲的女聲傳來:“不知鄭姑姑又來給長青觀送東西了,貧尼有失遠迎,怎麼不上前廳,跑到後院了?”
鄭華秋知道淨逸是特意來逮自己,就怕自己來看望,讓王妃藉機偷懶,走過去,輕身一福,好像早就要準備跟淨逸見上一面,沒再像之前那麼避忌和客氣,直接應聲:“是啊,奉貴人的意思,來看看秦王妃。”
雲菀沁知道,鄭華秋因為忌憚自己還在觀里,怕淨逸給自己穿小鞋,幾次過來,對淨逸態度一直還算溫和,今兒見她有些變化,倒是一奇。
淨逸冷眉冷臉,驀的開口:“以後若沒什麼事兒,鄭姑姑也不用上門了,咱們長青觀的過冬物不缺什麼,莫貴人有心了。”
鄭華秋輕笑:“奴婢經常來,王妃都吃了不少苦,若是不來偶爾看看,王妃指不定還被折騰成什麼樣子。就算坐牢的犯人,也有探監權,奴婢怎麼就不能來?”
淨逸臉色一變,皺紋擰起,昂首冷道:“姑姑這話是說貧尼虐待秦王妃不成?貧尼在思罰殿長青觀待了一輩子,管理過的皇親女眷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可別糟踐了貧尼的名聲!”
鄭華秋道:“正因為淨逸師太在長青觀待了一輩子,奴婢才聽過師太的名聲,響亮得很,對受罰女眷說打就打,說罵就罵,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你——侮我名聲!將話說清楚!不然貧尼一定要去內務府那邊討個說法!”淨逸上前幾步,氣得發抖,恨不得要揪住她的衣襟。
鄭華秋在宮裡也算是老人兒,又怎麼會畏懼她,盯住她:“說清楚?太遠的咱們就不提了。六年前,後宮江美人,因不慎打碎皇上的古玩,來長青觀受罰,本只為期兩個月,卻在罰期滿之前幾天跳井自盡,都說是江美人抱愧自殺,可到底怎麼回事,師太心知肚明,一個罰期將近的人,怎麼會無端自盡?三年前,洛郡王庶妃譚氏因爭風吃醋,毒殺洛郡王寵妾被罰進來,住了不過半年就神志不清,瘋瘋癲癲,這個,師太該也還沒忘記。”
雲菀沁冷吸口氣兒,原來淨逸對受罰女眷這麼狠辣。
明明是出家人,卻毫無出家人該有的慈悲寬和,表面上冷清不問世事,實際卻借著權利,做些私罰,反正她管理的是有錯在身的女眷,既然有錯,那些女眷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任她魚肉,也不會聲張。
難怪鄭華秋不放心,三天兩頭跑。
說到這裡,鄭華秋手一揮,讓淨逸身後兩個小尼姑退得遠些,頭一傾,聲音壓細許多,臉上也划過一絲莫名嫌惡,就像吞了蒼蠅一般:“前年,徐選侍因觸怒韋貴妃被罰進觀,聽說隔幾夜便被召進師太的臥房內誦經默讀,研習佛法,可每次出臥房時,都已經是後半夜,且衣冠不整,恍恍惚惚,頸上胸口全是紅痕,每次回去後都得哭上大半夜,不停沐浴……徐選侍生得肌膚瑩潤白嫩,一身好皮膚在在宮中數一數二,地位又不高,說什麼別人也不會信,這等好用又不敢胡亂在外面說的美人兒,師太更是難以忘懷吧?”
雲菀沁聽得眉一皺,幸虧早上吃的稀粥鹹菜,不油膩,不然真還有點兒噁心反胃。
原先就知道尼姑庵和深宮的女子因生活壓抑,身邊沒男子,不乏磨鏡之人,卻沒想到親眼看到了一個,這淨逸既在深宮,又在尼姑庵,估摸更是變本加厲的變態,看起來倒是道貌岸然。
淨逸一口氣含著喉嚨里,說不出話,死死瞪住鄭華秋,心裡打鼓似的,若說前兩件事莫貴人和鄭華秋只是道聽途說,聽的閒言閒語,後面這種私密至極的事又是從哪裡得知的,一時之間,枯瘦老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