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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天陽辦事穩健,一早就知會了駐守部隊,打了招呼。
徐衛國順順利利的在玉皇峪附近著了陸,打開機艙門的時候,來接他的嚮導也早已經候在這裡了。
賀大寬跟徐衛國是認識的,去年沈如心和林小滿來秦嶺的時候也是賀大寬接的,他一見徐衛國就笑道:“我都快成接人專業戶了,而且接的人都是你老徐家的人,這可真是有緣。”
徐衛國行了個軍禮以示謝意,賀大寬就帶著他往地下城的入口處走。
因為上頭同意了不把秦嶺山腹中的青銅大鼎挖出來,所以玉皇峪這邊還是孔家村的人在看守。
守鼎世家有守鼎世家的規矩,他們又是一群遵紀守法的公民,這些年來,要不是孔家村的那些熱血男兒,覬覦秦嶺下的各方勢力早已經在國家知曉之前就滲透進來了。
賀大寬給徐衛國指了入口,然後又告訴他,從這兒跳下去,有一條很長很長的滑道,滑道的盡頭是一片地下河,地下河的盡頭是個廣場,廣場上有很多雕著蟠龍的石柱,那裡有一道刻了帝王相的門,門後就是地下城。
孔家村的人的確有一段時間沒有在地面上出現過了。
賀大寬認為,孔家村的人這時候,一定是呆在地下城裡。
他跟孔火接觸過,據孔火說,每年他們孔家有祭祀活動,會在地下城裡舉行,這種活動一般是不會通知外人,也並不歡迎外人參與的。
所以極有可能,徐衛國等人所認為的失蹤,只是因為他們的這項祭祀活動需要準備和實行的時間因為某種原因被延長了,才弄出了這樣的誤會。
徐衛國對這個判斷不予置評。
如果真是孔家村的祭祀活動,孔容的信里就會寫失蹤二字。
而且,孔家村的祭祀活動,林家人為何也同時不見了呢?
孔容是發現孔家村的人不見了之後,順著有心人留下的地圖指引到達林家村,到達林家村之後又發現了秦嶺地下城的地形圖。
也就是說,孔容被人引著在來回兜圈子。
第九百三十六章 就不能為我做點貢獻嗎?
或許就是孔宮回家的那段時間,是某個計劃執行的關鍵時期,那些人怕孔容的出現會壞事,才用這樣的方式把他引著繞了個圈圈。
而把孔容引回來,代表他們的計劃可能已經開始實施,並確認不會因為孔容的存在而出現什麼變化了。
簡而言之,就是孔家村的人和林家村的人,對方都已經處理完了,已經空出手來,完全不懼孔容這個毛頭小子了。
或許,地下城裡確實是林孔兩家人最後的所在地,但徐衛國不希望那下面,埋葬著林家人和孔家村的所有人。
長長的滑道陰暗cháo濕,地下的空氣混濁,落入地下河的時候,河水又冰涼刺骨,徐衛國心中著急,卻只能強自鎮定下來,跟著賀大寬朝著那片廣場游過去。
然而,賀大寬在地下河中迷失了方向,接連遊了三次都帶錯了地兒,等到了盡頭才發現,那裡根本不是廣場,是山壁和亂石堆。
賀大寬不信邪,又試了兩次,結果依然一樣。
“那你們上一次,是怎麼找到那廣場和大門的?”徐衛國問。
賀大寬有些泄氣地回答道:“我們剛開始下來的時候也是兩眼一抹黑,後來,是林小滿說她能聽到水流聲,聽到了孔容的傀哨聲,然後我們就用繩子把所有人連接了起來,跟著林小滿一起游,才到達了廣場,找到了地下城。”
聽到水流聲?
沒理由林小滿能聽到,別人聽不到啊?
徐衛國慢慢地閉上眼,凝聽地下河水的聲音,從一片死寂里,終於聽出了細微的不同。
這一次,換成了他打頭,又往前遊了十幾分鐘之後,三個人終於見到了那片廣場。
賀大寬一個勁兒地嘀咕見鬼了。
他其實也試過聽水流聲,可他卻聽不出來,接連五次都是死路。
這徐衛國夫妻怎麼一聽一個準兒呢?
廣場很大,石頭柱子上的蟠龍也栩栩如生,一切和去年所見沒什麼不同。
三人穿過廣場來到了黑色大門前。
賀大寬立馬驚叫道:“這門怎麼又關上了?這門關上了,除了林小滿,別人誰都開不了。”
徐衛國聽林小滿說過基因密碼鎖的事。
如果地下城的黑色大門關上了,只有九鼎之家中的少數人才能用血打開。
門後面,會是怎樣的景象呢?
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還是一群像當初的白軍山等人一樣只是被鎖在了裡頭出不來餓得變形的人?
賀大寬說那帝王雕像的眼瞳處可以把聲音傳到門後。
所以徐衛國就爬到了眼瞳處平齊的位置,大聲朝里喊話。
“孔容,孔容!”
徐衛國連續喊了十幾聲,裡面也毫無動靜,根本無人回應。
裡面無人應答,外面的人開不了門也進不去,就不知道裡面到底有沒有人,或者發生過什麼事。
徐衛國嘗試著用匕首劃在自己的手指上開了一道口子,他也是九鼎之家的嫡系,或許他的血也能打開這扇大門。
血一滴兩滴地滴落在那獸頭上。
半點反應也沒有。
結果顯然令人失望。
就算徐衛國再不想,他也必須回京去接林小滿過來了。
徐衛國和賀大寬沿原路返回,剛一到達地面,就發現半空中又飛來了一架直升機。
等到直升機落地,機艙門打開時,徐衛國眯起眼睛看了過去。
陳大俊?!
這廝怎麼跑來了?
陳大俊跳下來之後,立馬轉身,朝著直升機上的人伸出雙臂,看樣子是要接什麼人。
那是個女人,懷裡抱著一個襁褓。
徐衛國猛地沖了過去,一下子把陳大俊撞開,自己伸手把人抱了下來。
陳大俊委屈地跌坐在地上,衝著最後準備下來的陳應山喊道:“爸爸,徐衛國欺負我。”
陳應山哼了一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刺了徐衛國一句。
“大俊只是怕小滿抱著孩子不方便,所以才打算伸手幫忙,你這麼急吼吼的衝過來,活像是別人要搶你媳婦兒似的,徐衛國,你可真是爺們!”
徐衛國根本沒搭理陳應山父子,和林小滿親熱地說著話。
“我剛說回京接你,你就來了,這倒省去了不少工夫。”
“嗯,發現孔容的那張圖是地下城的地形圖之後,我就有過來探探的想法了。那道門,只有我能開。”
一行人重新過滑道游過地下河來到廣場上。
而這個時候,地下城的那道黑色大門後,也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站在最前頭的是一個懷裡抱著一隻雞的男人,身上穿著筆挺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還抹上了不少發臘。
他低下頭正跟懷裡的雞說話:“咕咕,你說外頭的人是些什麼人?他們怎麼去而復返了?難道他們找到了開門的辦法?”
雞咕咕地叫了兩聲。
那人又道:“你說什麼?怎麼可能?那道門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開。除了青青,再也沒有別人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