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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髮漂亮的那個軍嫂笑了笑,說:“紅梅啊,你瞧這徐連長是真客氣,她們家那門啊,兩天都沒打開過了,我們都以為屋裡那位是個不會做飯的呢,結果人家只是不喜歡與我們女人一處玩,徐連長一回來,人家就知冷知熱地做上吃的了呢!
要我說啊,這兩口子的感情可真是好啊。”
王紅梅聽到文秀麗說徐衛兩口子感情好,吃驚得卡的一下把芹菜直接折成了兩截。
這兩天,那林小滿沒出門,可是她和徐衛國之間的事早就滿天飛了,什麼感情好?哪裡感情好了?她們幾個私下裡也沒少議論這事兒,誰不知道徐衛國這是給那姓林的一家害了啊!
徐衛國眼力驚人,又是干偵察出身的,從文秀麗和王紅梅的肢體語言中很快地分析出了結果,發現她們對於林小滿十分的排斥和鄙視。
不知道為什麼,他慢慢地收回了已經蓄積滿氣力準備破門的腳,轉而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然後壓低聲音喊了幾聲,“小滿,我回來了,你不會又睡著了吧?你那暈車症,怎麼這麼厲害啊,這都幾天了,還暈著呢?”
文秀麗和王紅梅滿臉驚異。
徐衛這是護上林小滿了?
明里暗裡都在解釋林小滿閉門不出的原因,而且他們從來沒見過徐衛國說話的聲音這樣輕柔。兩人面面相覷,相互看了看,耳朵卻不由自主地支了起來,想聽聽屋裡的動靜。
“等,等會兒。”林小滿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她不是不想開門,可是那條櫃實在是太沉了,她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推到門背後的,聽到敲門聲後,她就開始挪柜子了,可是推過來都吃力,要挪回去,那就更難了。
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才把條櫃勉強挪開了半米,“徐,徐衛國,你自己再推推,我實在是拉不動了。”
徐衛國回頭,對著兩名八卦的軍嫂點了個頭,然後腳和手肘一起用力一推,門剛開了一條勉強能容人的fèng,他就側身擠了進來,然後快速地把門關嚴實。
看到林小滿軟趴趴地趴在條柜上順氣,徐衛國冷冷地問:“你為什麼總是要抵門?是不是我剛才沒搜仔細,你還私藏了一些東西,想趁我不在的時候吃這玩意兒?”
什麼這玩意兒那玩意兒的,就算她想把消炎藥拿來吃了也不是什麼大罪吧?用得著臉黑成包公一樣嗎?
而且,在她那個年代,口服消炎藥也是超級正常的事。
“我要是知道你這麼變態,要沒收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提前把它們全都吃下肚。”吃了好歹也有點消炎止痛的作用吧,而不是像這樣止痛針的藥效一過,連尿都不敢去撒!
徐衛國黑著臉沉默了幾秒鐘,才悶悶地道:“林小滿,我會盯著你的,我說要給戒掉就一定會給你戒掉。
那天接頭的人臨時有事,沒有過來,可你恰巧出現,才會被我錯認,這件事,我錯了,我就認這個責任。
可是你進了我徐家門,又成了我的人,就得按我的規矩來辦事!
這個家裡,我說了算!你要不聽話,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你要是聰明的話,就別挑釁我!”
“徐衛國,虧你還是軍人,還是個正營級的軍官兒,也是上過學的。什麼入你徐家門,就得聽你的?
你以為還是古代社會,三妻四妾,男尊女卑,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男人說什麼她們就得一聽二從三忍讓啊?
徐衛國,我告訴你,那是你一廂情願!
你長得美就不要想得美!
哼,你把我藥藏哪兒了,還給我!
那是我的東西,你別以為***勾引得我意亂情迷的然後把東西掏走了,那就是你的了。”
徐衛國聽到***勾引四字,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狠狠地看著林小滿,一句話也沒說,林小滿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他悶了好長時間,才默默地把條櫃用力推到了牆角歸置好,甩上門就出去了,直到晚上都沒回來。
林小滿把徐衛國氣跑之後,自己又後悔了。
她貪圖徐衛國的美色,又受不了徐衛國那脾氣和行事作風,其實靜下心來仔細想想,徐衛國虎是虎了一點,可是從他肯因為誤留林小滿一夜就願意賠上自己的人生來承擔這個責任來看,他也不是一個多壞的男人。
比起現代那些吃干抹淨,或者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裡一肚子男盜女娼,完全沒有任何責任
感的那些渣男來說,徐衛國算是有擔當得多了。
或許因為林小滿的原因,他捨棄了自己的愛情,他的心裡是痛恨林小滿的,所以也是打著主意要好好折磨林小滿才會在同床那天晚上虎得那麼生猛。
可是這婚姻也不是兒戲,特別是軍婚,那可是結之前要申請,要上級領導同意,還要蓋好幾個戳才能成的事。
那離婚就更是麻煩了。
徐衛國出任務一回來,哪兒都沒去,直接就回屋裡來了,看那樣子,也是想把這日子繼續過下去。
雖然他一見著林小滿就拉上床,可是林小滿說自己受傷了的時候,他並沒有繼續往下,他也不是那種自私到不顧林小滿死活的人。
這個男人,也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
第十章 野花
一個長得帥,有擔當,也有底限的男人,雖然有點變態的小嗜好,想沒收她的消炎藥,讓她多痛痛,那估計也就是心裡還是氣不過所做出來的過激舉動。
自己咬也咬了,火也撒了,他氣得喘大氣兒了,可還只是狠狠的瞪著她,極力壓抑著怒氣,選擇退避三舍,走之前還把柜子給移回原位了,這麼一想,林小滿又覺得自己也過分了一點。
這個年代的女人,還處於舊社會與新社會交替的過渡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思想也相當嚴重,那些讀過書有文化的女權思想主義萌了芽的新時代女性,也才剛結束上山下鄉幾年,剛回到城裡,還在適應期。
林小滿受原主人的影響,一開始就對徐衛國有著偏見,本能的牴觸著去了解這個男人。
再加上她是來自二十一世紀,所受的教育和所處的生存大環境與這個時代完全不同,而且徐衛國長得並不討厭,她才願意將就著這麼過過看,可是在這個相處的過程中,她不知不覺的就顯露出了本性,跟徐衛國這個七十年代末的熱血軍官針尖對麥芒地幹起來了。
其實這是極為不明智的。
因為原來的那個林小滿是個軟弱無比的傢伙,突然之間轉了性,很容易惹人懷疑來著。她打的那個兔子逼急了咬人的馬虎眼也經不起仔細推敲…
“唉,看來以後得修身養性,好好的蟄伏一段時間了。”林小滿一邊嘆氣一邊暈暈地倒在床上,強迫自己睡覺。
實際上,她把所有的力量都用來吵這場架了,忘記了她自己兩天多沒咋吃過東西了,這勁頭一過,她直接就成了軟骨蝦。
各種食物的香氣從門fèng里飄了進來,她感覺到自己餓的前胸都快貼到後背上去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就惦記著去哪兒找口吃的填填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