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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說這男人被逼著做飯,那也是能做的,可是要說技術好到哪兒去,那就是見鬼的。
方前進這廚藝,還是當初追李愛紅的時候,一時說了大話,說文能上台演講,武能力敵三軍,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後,為了不被李愛紅哪天瞧出來,他才去現學的。
這飯自然是熟的,可是那鍋把,就是半焦半黑的。
龍騏就用米湯泡了那半處沒黑的鍋巴,硬生生的嚼巴著吃下去了。
下午的時候,龍騏就支使陳安然來找林小滿,讓她告訴林小滿,就說D老想吃她做的菜。
陳安然不大樂意去,站著不肯走。
龍騏好說歹說的賠了半天笑。
“你看啊,你是徐衛國同一個大院的,情份自然不同別人。我得罪他了,他正生我氣,不打算給我飯吃。我不吃沒事,可是那位不吃就不行了啊。
他吃習慣林小滿的飯菜了,嘴就養叨了,雖然面上不說,可心裡還是有個比較的。你們女人間,也好說話不是。難道……你要讓我一個未婚的大男人,去找林小滿?”
“好吧,我去。”陳安然拗不過龍騏的軟磨,就去敲了門,屋裡半天沒人應,陳安然又加大了力氣敲。
“是不是屋裡沒人在啊?”陳安然轉頭問龍騏。
龍騏搖頭,“沒,林小滿肯定在屋內,我沒見著她出去過。”
“難道這麼晚了,她還在午睡?我手上力氣小,這敲一會兒就有點疼,你來敲一下。”
龍騏就使勁擂起門來,隔了一會兒,裡間終於有個人軟弱無力地吭了一聲,問:“外面是誰?”
陳安然立即說:“是我。”
林小滿根本還沒緩過勁兒來,神智依舊迷迷澄澄的,聽不出來是誰的聲音,就又問陳安然:“你是誰?有什麼事?”
陳安然被堵得一口氣出不去,林小滿聽不出她的聲音,還是故作姿態,在明知故問?
龍騏在一邊拱了手,陳安然忍著不快,又報了名字,“我是陳安然。”
“哦,是你呀,你有什麼事?”
“你把門開開呀,難道打算這樣隔著門說話,這是待客之道嗎?”
“開不了,你有事就這樣說,如果不說,我就又要睡了。”林小滿撐起上半身,摸過床頭的水杯,揭開蓋子,嘗了下溫度,就咕嚕咕嚕的喝了一氣。
喝完之後,她就打算又趴著睡了。
陳安然左等右等,就沒等到林小滿出來開門,再敲門的時候,林小滿的聲音就有些不耐煩了。
“叫你有事你就說呀,總敲門做什麼?”
陳安然就把D老抬了出來,還故意報了兩個不好做的菜名,“D老說晚上想吃宮保雞丁和獅子頭。”
還一個是川菜里有難度的菜,一個是蘇派菜里火候十分難掌握的菜。
陳安然說完之後,就得意地等著林小滿回應。
林小滿想了想,就說:“沒肉,沒雞,不做。”
陳安然鐵了心要難為難為林小滿,就堅持道:“我這就讓人去買雞,買肉,你做。”
“那你買只大一點的雞,宮保雞丁只要胸脯上的肉,最少要買個五六斤重的雞。然後,還要買點花生,剝成花生米,還要買蔥,姜,干辣椒,花椒,料酒,白糖和澱粉。
肉你要買王花肉,不肥不瘦的,我估計你也不會買,就買一整塊回來,我自己相著辦。
還要買一斤蜂蜜。其他的,我家有現成的,不用買。
材料應多不應少,你要是真買回來,我就真的做給D老吃。”
陳安然以為林小滿是故意報這麼多東西,讓她打退堂鼓的,就硬著頭皮應了,真的去買這些東西去了。
龍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可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心裡的彎彎繞,不過,既然林小滿答應了做,他就坐等著吃就行了,這總歸是好事。
陳安然自己跑了一趟城裡,買了一隻六斤多重的大活雞,又買了一整塊的五花肉,她身上的肉票不夠,還跑去市政府要了不少才湊夠了。
蔥,姜,干辣椒,花椒,白糖,她都買了一斤。
料酒買了兩瓶,澱粉買了兩包,蜂蜜買了一斤。花生買了一大袋子。
最後一算帳,她竟然花出去快二十三塊錢。
肉九毛一斤帶一斤肉票,雞九毛五一斤,肉和雞並不是花錢的大頭。
反而是這些看起來不起眼的小東西,特別是白糖,蜂蜜,花椒,辣椒,料酒這種在京城好買的東西,在錦官城竟然要跑南跑北跑半個城才買齊,而且貴!
“哼,買了這麼多東西,你要做不出來,看我怎麼羞你!”陳安然拿著東西,一邊嘀咕一邊上了樓。
她跑這一趟,花了快兩小時,等她回到,徐衛國也已經下班了,見著她提這麼多東西,驚奇地問她:“陳安然,你這是要整筵席?”
這時候,徐衛國已經用鑰匙開了房門,就順手幫陳安然把東西提了進去,放到一角落裡。
陳安然氣喘吁吁的去敲裡屋的門,“林小滿,你要的東西,我都多多的買了,你該起來做飯了。”
屋內沒響動,貼著門細聽,只有呼呼大睡的聲音。
第三百零五章 硃砂
陳安然又要敲門,大聲叫人的時候,徐衛國一把把她拽出去了。
“衛國哥,你做什麼?”
“她累了,你不要吵她。晚飯,我來做。”
陳安然不依,“她答應了做,我才買了這麼多菜的調料,不行,她答應了的事情就必須做到。”
徐衛國看了看綁了腳和翅膀,卻兀自撲騰的活雞,沉聲道:“那一會讓她來炒菜,我先把這雞殺了,把毛拔了。你要閒著沒事,就去把蔥扒了。”
“可我不會扒蔥。”
“那你就邊玩兒去,去隔壁把龍騏找過來扒。”
“可衛國哥,哪有男人做飯打雜的?你的手是拿來握槍的,不是殺雞的。”陳安然的聲音有些憤憤不平。
徐衛國抬眸,盯了她一眼,“我的手長著,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誰規定只能握槍不殺雞。而且,小滿她不會殺雞,雞不殺怎麼做?”
“衛國哥,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這個林小滿吧?你怎麼總是提起她?”
“嗯。”
“那簫簫姐怎麼辦?”陳安然沒料到徐衛國竟然直接承認了,不再含糊,直接表態了,“你還戴著她送的手錶呢!上面不是還刻著她的名字嗎?”
“那表是我自己掏錢買的,不是她送的。她買的時候是按照我的喜好買的,和我這塊是一款,但是那塊表,我留在京城的家裡了。還有,你看清楚,我這表上刻的是瀟灑的瀟,不是楚簫的那個簫。
你們都誤會了,我也懶得解釋。可現在小滿已經往心裡去了,我就破例說清楚。
我上小學和初中的時候,名字還叫徐瀟然,後來,我知道我媽是怎麼死的後,她在死的那個地方寫下衛國兩個血字的時候,我就自己改了名,改成了徐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