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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衛國出現之前結案。
徐衛國沒審清楚的事,如果他審清楚了,那麼就能證明吳恆的本事是高過徐衛國的。
徐衛國這三個字,不管是在敵人那邊,還是在內部這些精英眼裡,都是如雷貫耳的。
多少人想和徐衛國別苗頭,都輸得一敗塗地。
而且,也沒有多少機會能讓人和徐衛國別上苗頭。
所以吳恆有了這樣一個別苗頭的機會,當然要速戰速決,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裡拿出比徐衛國更矚目的成績來證明他的能耐。
有些事情想當然的時候很簡單,似乎只要你去做,就能出成果。
站著說話不腰疼說的也就是這種人。
吳恆以為能快速解決的事,卻陷入了僵局,寧凱堅持楚簫指使他殺人,楚簫堅持是有人陷害嫁禍,鄭秋花冷眼旁觀,不發一言。
這三個人就有三種說法,可是誰都無法證明自己所說的,可別人同樣無法證明她說的是假的。
楚家是楚家大小姐,京城名媛之首,生得傾國傾城,哭起來猶如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鄭秋花幼年便是全國家喻戶曉的小英雄,現在更是業界內知名的教授。
寧凱雖然是那份名單上的一員,可是他有愛編故事耍小聰明的前科,話也不能盡信。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找不到可以令人信服的證據,吳恆還不敢走接下來的審訊程序。
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他本以為,偵察的大方向都已經出來了,正好徐衛國回了錦官城,三兩天回不來,這是他表現的大好機會。
現在才知道,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難怪他說要來接手的時候,王楠二話不說,直接該睡就去睡了,只怕王楠早就知道接下來的事,吳恆搞不定,所以才那麼放心的吧。
吳恆有點騎虎難下,煙一支一支的抽個不停。
楚簫還在哭,寧凱憋屈地坐著,鄭秋花滿面怒容,牙咬得格格作響,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鄭秋花終於平靜下來,提了個要求。
“我想單獨和楚簫說幾句話,剛剛你有提到說這次的病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為之。
我的女兒已經死了,她沒死之前,一直跟楚簫走得很近,基本上是形影不離。她死了,楚簫作為第一個病發的人,發燒燒了兩次都還活得好好的,這其中要說沒什麼蹊蹺,鬼都不信。
你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我可沒有。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一直被分隔開,我連想問一句都不能,現在好不容易共處一室,我有很多話想要問問她。
問問她,我好好的女兒,就算有些愛慕虛榮,攀比心重,有很多的壞毛病,可是我們傅家的根是正的,為什麼認識她之後,就變成了禍國殃民的間諜特務?”
吳恆聽到那句憐香惜玉心裡就有點不舒服,也有點被人一語道破的惱怒,所以本能地就想要拒絕鄭秋花的提議。
鄭秋花卻沒容吳恆拒絕,又繼續說道:“除非吳團長不想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想等徐營長回來之後親自審,教教吳團長怎麼才能審出結果,不然吳團長沒理由拒絕我這個提議。我只想知道真相,吳團長不方便說不方便做的事,對我來說,卻沒有忌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鄭秋花就只差說,我有辦法讓楚簫開口,吳團長你要麼同意,要麼就等徐衛國回來後把功勞全搶走。
跟徐衛國別苗頭的心,始終占了上風。
吳恆把寧凱帶了出來,就守在門口,鄭秋花沒說不能聽,只說把房間留給她和楚簫就可以了。
吳恆站在門口,既可以聽到兩人的談話,也可以起個警告的作用,更可以隨時監視屋內兩人的舉動,一旦發現不妥可以在第一時間衝進去。
鄭秋花第一句話就是讓楚簫認罪。
楚簫一邊掉眼淚,一邊抬起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光看著鄭秋花。
“鄭阿姨,這句話我也想對你說。我是和知秋關係不錯,可在知道她是特務之後,這關係就已經中止了。我沒犯任何法,哪來的罪要認?鄭阿姨,寧凱是你的人吧?
你弄一出苦肉計,把視線轉移到我身上來,又想逼我替你背下這個黑鍋,你可真是會打算啊。”
“楚簫,其實我之前根本就沒懷疑過你的,直到那天你再次發燒,鄭嫣過來給你打退燒針的時候,我看到了你背後的那個疤痕,你做過括約肌修復術,對吧?”
楚簫的臉色赫然大變。
第八百七十八章 勸你認罪的人
楚簫越是驚恐,鄭秋花越是冷靜,說話的聲音也慢慢變得平穩,不帶任何感情。
“這段時間呆在醫院裡,無聊之餘,護士每次送飯來的時候,我都會向她請教關於括約肌手術的問題。
內括約肌是直腸末端增厚的環形肌,為平滑肌,屬於自主神經系統支配,內括約肌內沒有或僅有少量神經節細胞,故經常處於收縮狀態,保持月工門口的張力性關閉,防止溢糞。
簡而言之,括約肌就是起個控制的作用,如果括約肌失去了有效作用,這個人就會大便失禁。
一般這種人是神經系統發育不完全,但是輕度月工門失禁許多病例經過排便訓練可以逐漸得以恢復,還有一些月工門失禁病兒隨著年齡的增長也可部分或完全恢復正常排便,只有一部分病例最終需要手術治療。
可據我所知,楚大小姐從小並沒有這個毛病,至少在你出國前是沒有過這個毛病的。
你和知秋,徐衛國,都是同學,你和知秋一起入廁的次數不少,在知秋死前,我反覆問過這個問題,知秋說你上學期間入廁是正常的。
所以,你就是在國外那段時間才有了這個毛病。
需要修補才能掩蓋的毛病,無非是因為外括約肌因手術或外傷性損傷、撕裂傷、肛直腸環連續性中斷、殘餘括約肌回縮等導致口關閉不嚴或因殘餘括約肌收縮力弱所致的月工門失禁。
我一直在想,是什麼原因導致了你括約肌松馳到了非得動手術才能修復的程度?
答案只有一個,楚簫,你要我明說麼?”
楚簫臉色如土,卻強撐著不肯弱了口風,“鄭阿姨,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是做過這個手術,我也很忌諱別人提起這個,可是你別妄想用這個來威脅我替你頂罪。”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不在乎,因為寧凱沒死,真相總會有大白的一天。關於錦官城醫院發生的兇殺案的隱情,也總會被查清楚。
寧凱雖然是組織的一員,也傾慕你,但是如果他知道你做這麼多,只是為了送他們所有人去死,你覺得他還會站在你這一邊嗎?
你的事其實我之前並不想管,可是我的女兒死了,我不能讓她白死,如果她是自己蠢死的,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她只是被人故意拋出來換取利益的,你覺得我能視若無睹麼?
更何況,她也誤認為我才是花,是我一心想要她死。
楚簫,知秋原本不必死的,你燒了那麼久都沒有死,她卻一染上短短三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