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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齊家的屍體還沒來得及收拾,斷掉的舌頭擺在他的右側,口鼻全被鮮艷淹沒,還在兀自的往外冒著血泡子。

    耳朵里灌滿了血,一路流了下來,脖子,肩膀,前襟,後背,上半身的衣服,基本都被血浸染透了。

    一個人有多少血可以流?

    他似乎流盡了全身的血。

    徐衛國先前來看他的時候,他比劃著名對徐衛國說:“流盡血,也洗不盡此身。”

    他用唇形無聲地叫了徐衛國一聲哥哥。

    徐衛國想了想,就嗯了一聲。

    齊家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一臉安詳地睡過去了。

    看到這樣的齊家,余蓮崩潰了,歇斯底里地哭喊著,直到吐血暈厥過去。

    她總覺得只要人肯使手段,什麼都可以去爭去搶去奪,誰奪到手占得住就是誰的!被搞死的從來都是弱者。

    她從來都不曾後悔過她所做下的一切罪惡。

    她覺得像她這樣強大而聰明的人,會永遠站在山頂,供人仰望,踩死那些妄想來拉扯她的人。

    可這罪惡,卻生生應在了她最在乎的兒子身上!  

    讓她遍嘗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原來,真的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報的時候,不一定報在你自己身上,會報在能讓你最痛的那個人那件事上!

    她突然想起羅劍生被砸暈後,醒過來發現自己的手腳已經被鍘沒了的時候,那個絕望而痛苦的眼神。

    他曾試圖掙扎著逃走,她把他拖了回來,一點一點的的鍘了。

    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縱使我粉身碎骨,也無法救贖於你。我死,是我的幸運。”

    徐衛國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不殺余蓮。

    以前,余蓮是沒有絲毫悔悟,不知道什麼叫痛苦。可是現在,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無間的地獄之中。

    這個地獄,是她自己給自己造出來的。

    她心似惡魔,對別人出手向來快准狠,沒有人性,不留餘地。那她這座地獄,自己對付自己的地獄,也會是比那些刀槍折磨更毀滅人的工具!

    生於罪惡,就讓她被自己的罪惡纏繞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只是碧根樓子,又是什麼東西?

    到底那些見不得我們國富民強的敵人,在我們這九萬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紮下了多少釘子?  

    四萬萬同胞用鮮血用生命用一切換來的國,怎麼能任由這樣的人來破壞?

    必須剷除掉他們!

    一個也不能留!

    哪怕拔掉了釘子,我們的國土上會留下坑洞和瘡疤,可是這樣的傷是會痊癒的。要是留著這些釘子,他們總有一天會把我們的國家釘成一個漏水的鍋,把所有的信任,所有的幸福和快樂,所有美好的東西,都漏得一乾二淨!

    徐衛國面色沉沉地回到了徐宅,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又將一身的冷凝和陰鬱收了起來,用力地揚了揚唇,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擺出一個好臉色之後,才抬步走了進去。

    國家需要他,他的女人也需要他,所以……他還得奔波,只能珍惜每一點和她相守的時間,盡情的,放肆的愛。

    第四百九十二章 京城小吃

    “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古代打仗還有鳴金收兵一說呢,為什麼我們要征戰不休?”

    “接下來我要忙好長好長一段時間,我得先吃夠本啊。無人機要查,毒源要查,沈如漢要查,沈如心的屍體也要找,還要找我媽,助我爸和我媽破鏡重圓。  

    然後開了年,你那廠子就要開了,瑣碎事一堆要你去掌眼。愛紅二三月要生了,王紅梅的成衣鋪子四月要開張,開張你得幫扶三個月,她又要生娃了,你肯定又要去玩人家的小娃娃。

    七月八月九月是汛期,我們得隨時準備著出軍。到十月了,要封閉訓練,十一月十二月暫時沒安排,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什麼突然任務要出?

    你自己數一數,我能要的時間,和你給我的時間到底還剩下多少?”

    握糙,照他這樣說,這一年到頭確實是忙啊。

    “得得得,徐大爺你想吃就吃,隨意享用。”

    徐衛國嗯了一聲,傲嬌無比地道:“這才對嘛。”

    “可沈如心的屍體,說是埋進別人家的新墳了,只要墳頭沒被刨沒被遷走,這屍體總歸在那兒啊!怎麼這個都不好找了呢?”

    徐衛國一邊吸著豆汁,一邊思索。

    看到豆汁,林小滿就開始流汗。

    最近徐衛國變得超級瘋狂。

    林小滿拒絕無效,他來硬的,軟的,磨的,哄的,拐的,騙的,花樣百出,反正令她天天品嘗長槍刺身,日夜不離的滋味。  

    用他的話說,就是:“槍不磨會生鏽,人不來會爆炸。”

    好嘛……徐大爺,你好猛,你好威,竟然把爆炸這樣的詞都拿來索歡了。

    我是泥,我是一癱爛泥,我成了稀泥,我成了泥水……尼瑪,泥水都被攪幹了……

    “徐衛國,你這是什麼發動機?怎麼使了這麼久還比悍馬猛?下去……下去……”

    人是下去了,可是她又上來了。

    “我要把畫避火圖的,發明七十二式的人全部打洗……”

    然後,徐衛國終於罷手了,趴她身上問:“今兒早上吃什麼?豆汁兒?”

    林小滿想白他一眼,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了。

    只能語言攻擊他。

    “頭天,你問我喝不喝豆漿……我樂顛顛的說喝。結果尼瑪的,你在我身上磨豆漿,灑得到處都是。  

    第二天…你問我吃不吃油條……我說我不吃。你就真買了油條,一個人坐旁邊吃。然後我要吃了,你說沒了,身上有一根大的……

    麻辣個雞啊……去你的豆漿油條。我只想要睡覺,睡到天荒地老,日月無光,紀元崩碎!”

    徐衛國就是不出去,帶著她一起震顫,笑得志得意滿的。

    “我今天是真的會給你買豆汁兒。不過,不知道你吃不吃得習慣。豆汁是京城本地獨有的小食,有濃烈的酸敗氣味,一般人很難適應。

    豆汁是綠豆加水磨成糊,釀成生豆汁,再加入涼水熬成豆汁。當天做出的豆汁是甜味的,第二天則酸甜,第三天則成了酸味。

    你吃一日汁,還是吃二日汁,或者吃三日汁?”

    “買甜的!”

    “入鄉隨俗,到了京城,到了爺的地盤兒,就聽爺安排。爺給你買齊三種,你輪流嘗。”徐衛國終於起床穿衣,不一會兒又變成衣冠楚楚,人模虎樣的禁慾系騙子了。  

    不脫衣服他是山間王,林間虎;脫了衣服他是猛龍過江,江水全攪幹才過!

    林小滿再次被坑得很慘。

    輪流嘗了三種豆汁之後,徐衛國讓她歇了兩天,又討債來了。

    “一日汁,加兩日汁,再加三日汁,就是六日!”

    我ri!林小滿及時的止住了話,沒爆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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