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頁
徐家人欠了沈如心十幾年幸福,好不容易路歸正轉了,眼看著就要走向幸福人生了,結果命運又開這麼大一玩笑,沈如心怕是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了。
對於朋友,林小滿向來是能豁出一切的。
“算了,不帶我玩兒就不帶,我累了,我回帳蓬休息去了。”林小滿說走就走,跟一陣風似的。
賀大寬放心不下,還是暗中派了人盯著她。
林小滿真的鑽帳蓬里和衣就睡,還一睡就睡了好幾個小時,半點不安分的舉動也沒有。到了晚上,分餅子吃,她也來者不拒,不嫌硬不嫌粗,人家那些兵咋吃,她咋吃,吃相叫一個兇猛難看。
好多兵都看呆了。
“哎哎,這是個女人?”
“是吧?”
“哪來的女人吃東西跟男人一樣,撕的撕扯的扯,一點都不淑女。”
“切,我就喜歡這種想咋就咋,不管別人嘰嘰啦啦的人。這才叫真性性。”最後說話這人,竟然是賀大寬。
說完之後,他又補了一句:“我的說的喜歡,是欣賞。你們可別碎嘴亂說。她們家那老虎凶得不得了,咬起人來也厲害。”
“真是虎太歲媳婦兒?傳聞是真的?虎太歲找了個子小小,長得不咋,卻兇悍無比的婆娘。”
“你小點聲兒,她剛剛在看這邊。”
林小滿聽著這些人議論自己,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這些兵都是實心眼,說的也都是直腸子話,算是實話嘛。
她本來吃東西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想裝淑女裝文雅也裝不出來啊。
而且,她的行事作風,本就飆啊。
不過,她覺得這是她個人的行為方式,有人能接受,能相處就好好處,你等我好,我百倍還你好。
處不了的,那就一別兩寬,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在暗中使絆子耍手段要害她的,那就等著瞧,死得不要太難看。
吃完了餅子,又閒扯了一陣兒,消完食,林小滿又和沈如心老老實實的去睡帳蓬去了。
賀大寬被她搞得有些蒙圈了。
傳言難道是錯的?這林同志,其實挺安份?只是徐司令怕出事,才會一二再,再二三的叮囑看牢實她?
賀大寬派的人一直盯梢盯到凌晨四點多才走。
呵呵,他們前腳一走,林小滿腳就翻身爬了起來,一拱一拱的出了帳蓬,專挑那視覺死角處,還爬著走。
就這樣爬呀爬啊爬呀,爬了大半個小時,才爬出了營棚的範圍。
地圖她已經看得滾瓜爛熟,玉皇峪在約模大半里外,入口處左邊是斷層崖,右邊是一片密林。
峪光看字面兒就知道這是代表山谷或峽谷開始的地方。
這個玉皇峪的入口處,就是在這樣一片形似王冠似的山谷開口處。
要來寶雞之前,林小滿就購置好了一些戶外裝備,手電筒這種東西,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她打著手電筒,仔細看了看周圍的地形,然後又坐了一會兒,看著天空的一絲微白,默默地等了一會兒,然後就突然大聲嚎了一嗓子。
“唉呀!我找到入口了!這下面有什麼東西在抓我的腳……啊啊啊,我要掉下去了。賀團長,快來救命啊!”
賀大寬正在洗漱,聽到林小滿這一嗓子,直接牙膏水都嗆喉嚨里去了。
他昨天晚上睡前還在想呢,怕是誤會林同志了,不能老是盯著林同志,讓人家尿尿都有帶保鏢,結果林小滿就給他玩了這一出!
這是要逼著他同意她下去啊。
陽謀!
他不答應吧,她嚎得全部的人都聽見了,說有東西抓她腳在扯她,她肯定會下去。
答應吧……這下去了,是個什麼樣的情況,誰能預料?萬一有個好歹……
虎太歲和徐司令都會發狂!
“林小滿……你個活祖宗,你是我的姑奶奶啊姑奶奶!你這是坑我賀大寬啊!”
“啊啊啊,真的有東西抓我腳啊……”林小滿這是演上了癮了,越發誇張了,“快帶人啊,我我撐不住了,我要掉下去了。”
撲通……
有個人她跳下了水……
第六百零九章 互相咬
我去,跳下去之後,林小滿就開始罵人了。
下面竟然真的積了好多地下水……
她感覺自己就跟那一隻青蛙跳下水似的,她努力穩住身子,一點一點兒的找到了游泳的感覺,這才感覺沒那麼難受了。
照理來說,地下水裡,應該是難以呼吸的,可是這裡的水……好像還沿著一個方向,在緩緩地流動,應該是有走向的。
她閉上眼睛,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一點一點的去感覺,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方向,這水,是望東而去的。
她就這樣在水裡浮了幾分鐘,然後就聽到賀大寬的聲音了。
他在喊:“讓開,我們下來了。”
林小滿趕緊往旁邊狗趴了幾下,然後頭頂上就像下餃子似的,一個一個的往下掉人。撲通撲通撲撲通……
賀大寬一來,就找了根粗繩子,不由分說地把林小滿腰間給套上了,另一頭拴到了他腰上,兩人中間間隔約兩三米繩距。
“你這人不老實,必須綁著你走。既然下都下來了,我們就探一探,如果遇上危險,我會先護送你出洞。”
林小滿聳聳肩膀,眼睛笑成了豌豆莢,“隨你,反正我就是想下來而已。我剛剛感覺過了,這水是活水,是往東流的,我們向東遊吧。對了,我水性不行,你既然綁著我了,就帶帶我,我不出力氣了哦。就當,給你安排了一個負重拖人游泳訓練嘛。”
就在他們一行人往東而來時,東面某處地下宮殿之中,一群人正雙目赤紅地互掐著架。
這一群人,腳下都是虛虛浮浮的,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眼神卻十分瘋狂,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像是從精神病院放出來的一群重度精神病患者一樣,打架完全不按章法,扯頭髮,拉褲子,掐軟肉,插鼻孔,揪耳朵,啥招式都使出來了。
在這人群之中,一個白頭髮的老頭子被打得最慘,眼窩子是青青紫紫的,臉上好多手指印子,右臉頰上還被人踩了個腳板印。
雖然看起來掐得厲害得緊,可人人都沒往傷命的地方使戲,反而像是在演一出鬧劇似的,小孩和女人打架似的這樣掐著。
到了最好,他們互相掐累了,又你抱著我,我抱著你,誰也不肯鬆開誰那樣立著,互相比眼睛大小。
大約十來分鐘之後,空氣當中突然傳來一聲細微的嘯聲,抱在一起的人突然就甩了甩頭,然後一臉迷茫地盯著眼前的人,互相問:“老白,你這臉咋的了?怎麼被人踹成這樣了?”
白軍山伸手捂著疼痛的腮幫子,瓮聲瓮氣地說:“次次清醒都是這樣,臉上疼。地上掉一地的頭髮。我們這是遇上什麼事兒了啊?走了幾天,還在這地下宮殿之中轉悠,一會清醒一會混沌的,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