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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因為吳月的指控,九里屯又亂套了。
徐衛國待林小滿始終就是不同的,方前進想了想,還是去敲了徐衛國家的門,想著林小滿一定為這事著急上火,他得告訴她進度,寬慰她一番。
誰知道敲門敲了半天,裡面才響起腳步聲,林小滿問了一聲誰呀,方前進應了之後,她才拉開了門,一邊打呵欠一邊問:“什麼事?”
方前進看著她像是睡得正安逸的時候被吵醒的樣子,這個時候又問他什麼事,心裡就突了一下。
“你好像一點也不關心徐衛國被隔離審查這件事啊?”
林小滿又打了個呵欠,反問他:“我關心有用?我關心他,他就能審查出好結果?我不睡覺,巴巴的枯坐著嘆氣,就能把他嘆出來?”
方前進鯁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道:“不,不會。審查要依實事依據,不以個人的意願為轉移。”
林小滿攤了攤手,“對啊,那我關心焦慮沒有用,我幹嘛要關心焦慮?坐著也沒用,我幹嘛不能去安枕?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聽完了,我還得繼續睡呢。”
說是這麼個說法,可真攤上這事兒,人是不可能完全不去焦慮擔心的。方前進自己都愁得睡不著了,反觀作為徐衛國媳婦兒,枕邊人的林小滿,卻依然吃嘛嘛香,睡得噴噴香。
方前進就是覺得心裡彆扭。
而且,當他說完吳月咬死徐衛國下藥害她,又意圖殺人滅口,罪名已經成立,徐衛國百口莫辯時,林小滿竟然只是輕描淡寫的哦了一聲。
這反應,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啊。
方前進說完了,林小滿又問他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方前進說沒了。
然後,林小滿竟然直接說:“那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就要關門睡覺了。”
她真的好像就沒受到一丁點影響。
方前進突然為徐衛國不值起來,林小滿無數次的打破了徐衛國的原則,讓他做出一些平常根本都不會做的事。
可瞧著她,竟然是那種隨你去死,跟我無關的態度…
方前進胸中悶著一團怒火,氣沖沖地走了。
回屋之後,他又把徐衛國的情況跟李愛紅說了,李愛紅也急得睡不著了,陪著他枯坐了大半個小時,最後靠在他身上就睡著了,睡過去還是一臉擔心的樣子。
方前進想,或許,林小滿,是真的不打算管徐衛國了。
她從一開始,或許從來都沒打算原諒徐衛國。她回來,可能真的就只是為了折磨徐衛國。
十二點多的時候,突然有自行車出院的聲音。
方前進起身,打開窗戶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林小滿騎了車出去。
這麼晚了……她還要出去?
找誰?
方前進突然想到那天在林小滿床上發現的那個男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鬼混
早上四點,林小滿才疲憊的推著自行車重新進了院子。
方前進盯著她,發現她的身上沾著不少灰,鞋子上也沾滿了泥,像是去那裡的泥田裡與人滾了一陣似的。
她把自行車隨意地往樓梯下一靠,慢慢地走上了樓,兩腿綿軟軟的,走路和姿勢也不太對勁。
方前進心中怒火更盛。
徐衛國一關進去,她就急不可耐的去找別人了?
還在外鬼混了大半夜!
方前進猛地拉開門,把林小滿堵在過道上,大聲叫道:“林小滿!”
林小滿抬起眼皮子瞟了他一下,有氣無力地問:“幹嘛?有事說事,沒事我要去睡了。”
“你晚上騎著自行車去見了誰?男人還是女人?”
“見男人了,怎樣?好了,讓開。記得派輛車,天亮了送我和樹哥去城裡就醫。”
林小滿若無其事地越過方前進,伸手推開他,開了門,一腳把門蹬上,直接趴那竹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
方前進聽著她竟然真這樣睡著了,氣結不已。
徐衛國不在,那操也要照出,五點方前進到營區之後,就安排了一輛車,讓司機六點去家屬樓接人,把他們送去醫院之後,立馬回來。
司機應了,方前進又囑咐他:“開車不用開太好,故意開顛簸一些最好。”
林小滿暈車,越顛簸她就暈得越厲害。
所以……她去夜校上學的日子,徐衛國從來不開車去,而是騎的偏三,有風吹的,不容易暈的。
林小滿就是一尊瘟神啊,趕緊送走了也是好事。
不過,讓她在路上受點罪,暈一暈車也是極好的。
車載著收拾整齊的林小滿和她的樹哥離了家屬樓,慢慢的上了道,開到了營區之前。
林小滿突然搖下窗,伸手朝著營部後山禁閉室的方向,輕輕地揮了揮手。
“徐衛國,再見了。在也不見了。”
車子顛顛簸簸開走了之後,一輛偏三突突地從羅家公社的方向開了過來,羅宗把車靠邊,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走遠的車,也揮了揮手。
林小滿,再見,可能你再也不會回來了。謝謝你,林小滿。讓我免於當一輩子的傻子!
羅宗直接讓哨兵去報告方前進,說他有重要的證據,要見負責隔離審查徐衛國的領導。
方前進不敢直接帶他去,特別是聽說他是林小滿找來的時候,方前進直接拔出了槍,要轟羅宗走。
羅宗無奈地跟方前進打了一架,兩人勢均力敵,打得對方鼻青臉腫的,還是難分難解。
還是旁觀哨兵覺得看不下去了,才叫了人來,拉開了兩人。
羅宗認真地道:“教導員,我真的有證據可以證明營長的清白。那天晚上,我也在那個河邊。還和營長在同一個地方!誰下的藥,我知道!”
方前進將信將疑地盯著羅宗,命令哨兵搜了他的身,確定沒有任何武器之後,才把他帶到了禁閉室里。
進去之前,方前進再次確認了一遍:“你真的能證明衛國沒下藥?別我親自領了頭中山狼去,坐實了衛國的罪名,那就太可笑了。”
也對,羅宗畢竟喜歡過吳月,還被徐衛國關過禁閉,他來,不一定是為徐衛國說好話的,說不定就是來落井下石的。
“你說林小滿找你的?昨天林小滿十二點就出去了,三點半才回來,從這兒到羅家公社騎自行車最多一小時,一來一回兩小時,這中間差這一個半小時,你們幹啥了?”
說到這個,羅宗就有些不好意思,可不說呢,方前進又疑心,他只得摳摳索索地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
“林小滿來的時候,我嗅女人去了。她去了我家,問了我媽,我媽不知道我去哪了。她就又去了羅書 / 記家問,羅書 / 記也不知道我在哪。她又去民兵連找人,把值守的副連長吵了起來,一個一個的隊員問,終於問到我去了池塘邊上。
這時候,就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她來池塘邊的路上時,又摔了一跤,到了後四處找人,沒找著,我突然從樹上跳下來,又把她嚇了一跳,她就滾進了爛泥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