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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還小,身子骨還不夠結實,再補養幾年吧。我嘆氣……是因為,聚少離多,又要過身邊沒女人的苦日子了。”
徐衛國一直是二話不說一雙鐵拳打遍京城大小圈的猛貨,突然這麼感性,倒讓董和平驚著了。
這鐵疙瘩,好像是長上心了。
董和平由衷地覺得高興。
這一群京痞子中,董和平最喜歡徐衛國,錢小二,羅浮白,還有聶方圓,李榮耀。
“這些事沒查清楚之前,雀兒,你就少帶喬寶出門了,就在院子裡玩玩。左右你性子靜,繡花繡上十天半個月不挪窩都呆得住。
要不,你給爸繡一幅八駿圖,給我繡個清明上河圖,再給喬寶繡個子孫被?”
劉雀屏微微一笑,照董和平這個安排,她是真的三年五載都不需要出門了。
“犯得著嘛,你們這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陣兒,就商量出這麼一個把媳婦困在院裡養的主意?徐衛國,你媳婦會同意你這樣的做法?”
徐衛國胸有成竹地道:“不同意也會同意的,只要工夫深,她還是會依著我的。”
說這話,他其實就是充下大。
他到現在,都還在三樓當光棍呢。
那劉雀屏就同意了,那跳脫的林小滿都能耐得住寂寞,未必她這個從小喜歡繡東西,不喜歡出門的人能耐不住?
徐衛國走的時候,劉雀屏就讓他帶句話回去,“你就跟小滿說,要是實在沒地兒玩,就搬來董家大院,我教她繡花!”
徐衛國眼前一亮。
那他也要八駿圖,要清明上河圖,也要繡倆個子孫被存著備用。
他不自覺地摸了摸鑰匙扣上那隻怪模怪樣的小青蛙,心裡盡想著美事兒,開著車樂滋滋地回家,打算搈掇林小滿來學繡花。
結果一回到家,徐天來說林小滿去找陶一葉玩去了,還沒回來。
徐衛國臉色突然變了變,急問道:“爸,她一個人出的門?”
現在風起雲湧的,怎麼可以讓她一個人出門呢?
徐天來撿了顆棋子就直接扔向徐衛國,“你爸是那麼沒腦子的人?我讓小王開車陪著去的。”小王啊,小王是警衛員中身手最好的一個,跟萬峰有得一拼。如果萬峰不是攤上那麼一個老娘,生生趕走了王紅梅,又娶進來一個諜子,哪裡能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下場?
徐衛國又嘆了口氣,就下到一樓,坐在椅子上坐了沒幾分鐘,又站了起來,開了車打算去接人。
他到了陶家門口一看,發現院門緊鎖,主人不在家。他就問了鄰居,鄰居說陶小姐買了些紙錢得蠟,要去七寶山祭奠一下同胞妹妹。
徐衛國又巴巴地往七寶山跑。
七寶山隔壁幾里地就是八寶山,是烈士陵園,有專人把守。
車過八寶山的時候,徐衛國突然踩了一下剎車,對著墓園的方向行了個規規正正軍禮。
這裡,葬著不少偉人革命先烈,也埋著一些曾和他一樣執行特殊任務犧牲了的戰士。
他們,會永遠活在人們的心中。
七寶山上,陶一葉已經哭完了一輪,上完香,燒完了紙,準備收拾收拾回家了。
她站起來,在墓碑林立的園子裡找著林小滿。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林小滿已經找了上百座墓碑,已經走到了最東邊的角落裡了。
陶一葉擦了擦眼淚,慢慢地向她走去。
“小滿,你到底在找些什麼?”
林小滿找得有些累了,正坐在一級台階上歇息。
“我找一個朋友的墳,只是聽說過葬這兒了,不知道具體位置。”
“那你很難找得到的,這裡的地是專用的墳地,三十幾年來,從東頭一直往西頭一直延伸,越是後埋的越是往西。
“那意思就是,十幾年前的,應該在中間一點。我不必找兩頭,就直接對著中間找一找。時間好像不早了,我再找一會兒,找不著我們就回了。”
陶一葉看了看一直跟在林小滿身邊的小王,“一個人找起來多費勁啊,乾脆我們三人都分開找。這樣會快得多。”
林小滿立馬叫小王往上,她往下,陶一葉就在中間找一找,三人劃分了區域,約定半小時後在門口會合。
“我們要找的墓主的名字叫張大妮。誰先找到就喊一嗓子啊。”
“好。”小王朝上面找。
林小滿快速地跑向下半部,剛找了兩排,突然就發現最左邊一個墳頭像是被人刨過的,立即走近看了看,這一看,發現那生了不少青苔的墓碑上刻的名字正是張大妮。
找到了!
林小滿沿著墓碑往後走,打算看看地形,結果剛走到右後側,就發現陽光下的影子有些不對勁,墳頭的影子後頭,還多了一團。
像是一個蹲著的人。
“誰在那裡?出來!不出來我拿石頭砸啦!”林小滿大著膽喊衛嗓子。
那個人影動了動,慢慢地站了起來,從墳頭後面探出頭來,她低著頭,長長的略顯枯敗的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是在哭。
她一邊哭一邊說:“我要進去,我要睡到棺材裡去,我怕光。”
林小滿覺得她說話十分奇怪,一個大活人,有影子的大活人,平白無故的睡什麼棺材啊?
她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這人的肩膀,“怕光你就別往太亮的地方走啊。你應該蹲太陽照不著的地方。”
哭泣著的女子慢慢地抬起頭,露出一張溫雅端方的臉龐。
林小滿身後突然傳來陶一葉的尖叫聲。
第五百二十五章 終容大器
“鬼啊!”陶一葉尖叫著往後退,捏在手裡的帕子陡然掉在地上,一陣風吹過來,手帕被風吹了起來,慢慢地被越吹越遠,落到了一處墳頭後面,再也看不到了。
林小滿看了看陶一葉,好笑地問:“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陶一葉盯著那名女子看了半晌,驚魂未定地道:“她剛剛說她怕光,要進墳睡棺材……她不是鬼?”
“她有影子的,哪裡是鬼了?”林小滿不敢相信陶一葉居然膽子這樣小,“對了,這位同志,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兒?幹嘛要跑人家墳頭後面來哭?”
“我,我叫田仙兒,我,我跟我良田哥擲氣,我在這兒等了他大半天了,他還沒來找我,我就哭了。”
哦,原來是這樣子。
“那有可能你家裡人不知道你來了這兒,正在別處找你呢?”
田仙兒想了想,不應該啊,她明明寫了要從何處來,回何處去啊?不,不對,萬一良田哥沒想明白,正慌慌亂亂的到處去找人呢?
良田哥那個身子骨兒,要是找了這麼沒找到人,怕是會撐不住的。
她是坐隔壁鎮子上一家姓肖的人家送屍下葬的車子來的這兒的,沒走路,也沒覺得累。可是坐車都坐了快一個小時,那良田哥要走,得走多久啊?
“唉呀,我得回去,我不應該一跑跑這麼遠,要是良田哥找到半道上就暈乎了怎麼辦?我不跟你們說了,我先走了。”田仙兒說著,撒腿就往墓園外面跑,樣子十分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