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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林小滿的女人,長相不如我,文化不如我,家世不如我。
我卻一二再再二三的敗給她。
我意識到,有林小滿一天,我都不可能靠近得了徐衛國。
所以,林小滿必須死。
如果林小滿染上了病毒,並將病毒傳播了出去,傳染給了徐衛國,然後再是徐家人,和徐家親近的人,然後是普通人,因為她一個人,造成了成千上萬人的死亡,她就算死了也會被人唾棄。
而到那個時候,我會把抗體拋出來,收拾殘局。
我告訴組織,只要我成了徐衛國身邊的人,我一定不遺餘力地滲透他,把他變成一顆最厲害的棋子,為組織謀取更大的利益。
徐衛國這些年來,拔除了組織在國內的不少釘子,幾十年的布局經營,只剩下李特挨和碧根樓子兩組人了。
如果能滲透徐衛國,組織也樂見其成。
我回國之後,做了很多事,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就是為了接近徐衛國鋪路。
實際上,我早就厭倦了陰暗裡的生活,我只是想得到徐衛國這個人,只要他肯和我在一起,我什麼都願意給他,哪怕是把李特挨和碧根樓子拱手給他做政績。
沒有想到的是,我還沒來得及出手,李特挨就被徐衛國覆滅了。
徐齊家的存在是我靠近他的障礙之一,所以徐齊家第一個就得死,為了讓徐齊家死,我給徐齊家提供了毒殺徐司令員的藥劑,讓徐齊家死得其所。
我讓傅知秋給林小滿打入了病毒,她卻根本沒有病發,我的計劃再一次失利。
無論我怎麼舍下臉去倒貼,只要有林小滿在,徐衛國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所以林小滿必須死,後來,我又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讓林小滿正大光明地死,死在研究抗體的過程中。
一切都很完美,所有的事情都按我的計劃進行著。
只要林小滿死了,碧根樓子再在我的安排下被徐衛國一手剷除,他的位置自然會往上動一動。
等病毒爆發得再猛烈一些,大家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我再貢獻出抗體,解救數萬人性命,這樣就足夠和他匹配了。
其實,在京城的不少老人們,都覺得徐衛國這樁婚姻不合適。
這其中,又以董老最為反感林小滿,而且董老的身份足夠高,只要林小滿死了,我立功了,董老再從中撮合一二,我和徐衛國就能在組織的安排下結婚了。
我只是想要一個男人,我只是想嫁給徐衛國而已。
我相貌出眾,家世出眾,對徐衛國又痴心一片,我哪一點比不上林小滿那個泥腿子出身的村姑?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這個認罪自白可真夠滑稽的。
吳恆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這其中的因果關係。
楚簫想嫁給徐衛國,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誰都可以算計,誰都可以捨棄。
難怪鄭秋花說傅知秋是被拋棄的。
楚簫為了擺脫碧根樓子,直接就把她下面的所有人拋出來,給徐衛國做政績了。
雖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是像楚簫這樣變態的女人心,還真是世上難尋。
花終於找出來了。
碧根樓子國內的部分,花是一把手,蝴蝶已死,蝴蝶以下的所有人都被批捕了,現在花也暴露了,至此,碧根樓子應該算是被連根拔起了吧?
吳恆高高興興地準備報告去了。
楚簫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房間裡,天慢慢的黑了下來,她用左手拉了一下旁邊的燈線,燈亮了之後,她慢慢地攤開一直緊握著的右手,手掌中心赫然握著一粒小藥丸。
這樣的小藥丸,楚簫見過無數次。
她下面的每一個人的牙下都裝了這樣的東西。她沒想過為組織盡忠,所以一回國,就把這東西秘密的取了出來。
到底是選擇痛快的死,還是痛苦的死呢?
答案不言而喻,當然是痛快的死。
這東西一放進嘴,要不了幾秒鐘就會死,幾秒鐘的痛和恐懼,好像也沒那麼難熬。
啪的一下,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竟然又停電了。
外面的風呼呼地刮著,窗戶噼哩啪啦響著。
楚簫把小藥丸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到窗邊,窗外夜色沉沉,偶然抬頭的時候,發現頭頂上的天空點了幾盞燈,一閃一閃的,像是星星在眨著眼睛。
但是楚簫知道,那好像並不是星星,因為星星不可能越來越近。
風越來越猛烈,從半掩的窗戶吹了進來,窗戶搖得更加厲害,一道巨大的陰影劃了過去。
楚簫站在窗戶前面,留戀地看了看,過了大約半小時之後,她才回到桌子前,撿起小藥丸直接塞進了嘴裡。
第八百八十章 新動靜
吳恆寫得一手好字,報告也寫得相當好看,其實軍中好多人的報告都是以簡單明了為主,基本上都是單純的複述或者羅列一下案例提供的事實。
吳恆的報告卻相當詳盡有料。
他的報告開門見山,把這次的事件加以邏輯排列,從中抓住主要矛盾,重點突出了自己的作用和論點,思路清晰、邏輯性強,便於他人理解和接受。
單看這份報告,十分具有針對性,沒有空泛的口號和模糊的界線,除了詳列辦案細節之外,還有一個明確的中心點,那就是,這事是在徐衛國手裡沒出現成果,轉到吳恆手中才審結出成果來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如果只看報告,人人都會認為吳恆辦事能力比徐衛國更出色。
畢竟,徐衛國沒審出來的東西,吳恆接手才一天多就審出來了,而且結局大反轉,原本嫌疑最大的鄭秋花根本就不是花,楚家小白花大小姐才是那朵真正的花。
報告很精彩,唯一的敗筆是寫完報告之後,吳恆同時也得到了楚簫畏罪自殺的消息,原本有些激動澎湃的心情,直接被降了溫。
徐衛國同時也到達了里城醫院。
徐衛國來得很突然,吳恆的報告還沒上交,所以第一個看到報告的人,竟然是徐衛國。
徐衛國看完報告之後,只是淡淡地掃了吳恆一眼,十分平靜地問:“這就是全部的審結紀錄了嗎?”
吳恆點了點頭,“楚簫的認罪書上列舉得很清楚,她的間諜罪是板上釘釘的,就算她已經自殺,這事情也沒有什麼好值得疑問的。”
徐衛國扯了扯唇角,沒什麼好值得疑問的嗎?
吳恒生怕徐衛國會爭功似的,當天晚上就讓人把報告送出去了。
徐衛國根本就沒有理會他這些小心思,而是找到了王楠,詳細問了問審訊的過程,問完之後,王楠連夜出了醫院,出去辦了一件事,直到第凌晨四點多才回來。
吳恆比徐衛國還高出一級,他要主導,徐衛國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默默的看著。
只是王楠覺得吳恆這次做得有些過份了,直接把他們前期所作出的努力全部抹煞掉了,踩著徐衛國的名頭往自己臉上貼金,所以王楠跑到吳恆面前,鬧了一通,兩人還吵了一架,吳恆一句服從上級命令就把王楠轟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