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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月在一個下車點跳下子車,林小滿不動聲色地又往前坐了幾百米之後,才讓羅宗靠邊把她放了下來,取下自行車,跨了上去,騎著就又折了回去。

    吳月左拐右拐的,繞了好大一圈路,進了一個小巷子裡。

    第二百零五章 欲擒

    這是一片陌生的城區,四周全是低矮的民房。

    小巷子彎彎曲曲的,進深足有十幾米長。

    小巷子兩邊,只有幾間窄小的門面,一家是賣膠鞋的,一家是做小吃食的麵店,還有兩家門面是並排著的,是做木活的鋪子,有兩個赤著膊的年輕男子,正拿了刨子,在刨一根圓滾滾的木料。

    林小滿擔心離得太近,撞上吳月打糙驚蛇,就推著車子溜了溜,選擇了小食店做為觀察點。

    小食店斜對著一家民房,前面是青磚圍牆,門是兩開的,這在錦官城中也不多見,圍牆後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種了些紅苕花,紅苕花學名叫大麗花,花期很長,顏色絢麗多彩,有紅、黃、橙、紫、白等色,十分誘人。

    有的人認為大麗花是一種又膩又俗艷的花,林小滿小時候卻很喜歡,因為這紅苕花是jú科植物,花瓣拿來泡茶也挺好喝的。  

    林小滿叫了個擔擔麵,一邊等面一邊時不時的瞟那小院子一眼,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揉面的女老闆聊著天。

    “那家院子裡花開得真漂亮。”

    “哦,你說的是王老師家哦,他就喜歡折騰那些花花糙糙的。”

    “原來是個教書匠,挺風雅的嘛。”

    “哪裡是教書匠,原來是個赤腳醫生,後頭把哪個村一家人的母豬兒醫死了,就被打瘸的了腿跑了回來。平時傷風涼寒的,附近曉得他的人,不想去醫院怕花錢的,就會來找他撿兩副藥吃吃。

    有的人服他的藥,倒也見效,所以一來二去的,他就靠這個開單方兒,撿糙藥賺點錢餬口了。”

    擔擔麵是當地一絕,麵條細滑,佐以紅辣椒油,炒熟的肉末,川冬菜、芽菜、花椒麵、紅醬油、蒜末、豌豆尖和蔥花等,口味油香麻辣,比較適口。

    老闆一把面端上桌,林小滿挑了一口嘗了嘗,立馬讚不絕口。

    “老闆兒,你這面做得好地道啊。好久都沒吃到過這麼好吃的擔擔麵了。  

    麻醬濃香,麻辣酸味突出,鮮而不膩,辣而不燥,好吃,好吃得板。”

    老闆被林小滿誇得羞澀起來,謙遜地說:“哪裡哪裡,將就吃得。你這一夸,倒誇得我飄起來了。你這丫頭兒的嘴巴真是乖。來,我給你加勺菜。”

    老闆說著,就拿調羹勺了一勺肉末到林小滿的面碗裡。

    林小滿笑著說了聲謝謝,把那碗面吃得乾乾淨淨的,連一滴湯都沒剩下。

    用心做的手工擔擔麵,那味道,就不是後來那些商業化,學表不及里的店裡做出來的面能比的。

    林小滿吃完了面,又小坐了一會兒,女老闆又給她上了一碗麵湯,她一邊吹著滾燙的麵湯,一邊跟老闆吹牛。

    麵湯喝了一小半,吳月就從那家小院子裡出來了。

    吳月似乎並沒有料到在這裡也有人盯著她,所以就半點顧忌也沒有,大大方方的出了巷子。

    林小滿等她一過去,就跟麵店的女老闆告別,推著自行車拐進了那王老師家的小院子。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到有人又進來了,連忙迎了出來,熱情地問:“你是哪點兒不舒服?進來進來,我給你把把脈。”  

    林小滿把車子就靠在紅苕花台外面,跟王老師走進了屋內。

    屋子裡就是個簡易的中藥房,三面牆壁上擺滿了抽屜格子,每格兩頭各貼著一張寫了字的紙,上面是每味中藥的名字。

    這王老師就在屋子中間擺了張桌子,給人診病。

    林小滿坐下之後,就伸了手出去,“我就是最近頭有點暈乎乎的。”

    王老師伸出幾根手指,輕輕地按在她手腕的脈門上,細細地查探著。

    趁這個時候,林小滿就轉頭看了看那些還沒來得及推回原位的抽屜,把上面那些中藥的名字默默地記了下來。

    “你這病得不輕呀。”王老師號完了脈就直接說。

    林小滿正在默記那藥名呢冷不丁聽到病得不輕這話,立馬就脫口罵道:“你才病得不輕呢,我就是在大太陽底下走了陣兒,有點中暑而已,你可別信口雌黃,想嚇唬我,沒門兒。”

    王老師氣結,頓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平靜,認真地說:“真沒嚇唬你,你月經肯定是不調的,每次來的時候,一定疼得半死,對不對?”  

    “那倒沒錯。”林小滿想,這王老師倒有點真本事,可要是以為憑這點,就能忽悠她掏錢出來,買一堆吃不死人又沒啥作用的貴藥,那可就打錯了主意了。

    王老師見林小滿還是一臉警惕,心想,這女同志倒是個難纏的。

    可來者是客,而且指著給人看點病賣點糙藥掙三餐稀飯錢的他,自然不能輕易放跑任何一名患者。

    他又滿臉堆上了笑,八字鬍一翹一翹的,作出一副和善可親樣。

    “你肯定結過婚了吧?”

    “猜對了,聽說走路姿勢什麼的也可以看得出來,這不算什麼。”

    “那你家男人要得勤快吧?”

    “……關你屁事兒。”

    “莫羞莫惱,我這是在跟你擺道理呢。你原本體內有寒屬凝經脈型體質,痛經肯定是很厲害的。一是虛證即不榮則痛是由於氣血虛弱或肝腎虧損造成。這個問題不大,平時注意調補補氣養血就沒大礙。

    二則是你本人平時缺乏運動或者在少年時期運動過度,造成氣血不通之實證,這個就稍麻煩一點,要多吃幾副藥也能解決。  

    我說病得不輕,指的是你這第三症。前兩者,再加上你男人征伐過度,你這精血虧損得就嚴重了啊。

    精血之氣屬於元陽之氣,虧損嚴重,就是在撼動體質根本,再這樣折騰下去,不加以節制和調理,不孕都是輕的,不治早夭都可能!”

    “沒這麼嚇人吧?你說實話,是不是想說嚴重一點,然後你說開多貴的藥我都半點不敢反駁,只能自認倒霉?”

    “我知道,外面對我風言風語也多,說我把人家要生產的母豬治死了,可這能怪我嗎?我是治人的,不是獸科醫生,半點經驗也沒有,他們讓我當人治…能不出毛病嘛?

    同志,我是真的在說實話,諱疾忌醫不是件好事。你要實在不信,去大醫院查一查也無妨。我連這診治錢都可以不收你的。”

    “王老師,你這是在欲擒故縱?”

    第二百零六章 蛇精病

    “你這同志的疑心病太重了,是不是精神方面,也有些…”

    “你是想說我是神經病,又怕我打你是吧?你悄悄移板凳你以為我不知道?”

    “呵,你這眼還挺尖。說話也挺有條理的呀,半點看不出來有精神上的毛病,難道是那種難得一見的偶髮型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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