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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能會死的。”

    第四百零八章 崩潰

    是啊,從一開始就看上,摒棄了一個男人的自尊,捆也要把她捆住的情感,在經歷了戰火和歲月的洗禮後,三十年都未曾忘卻。

    這樣的徐天來,確實無法承受這種驟然得到希望,卻又要絕望的打擊。

    “衛國,我們進城吧,無論如何,要從余懷德和余蓮的嘴裡掏出有用的信息。”

    徐衛國想了想,又搖頭道:“今天已近黃昏了,貿然去找我爸,他會起疑心的。還是明天一大早去吧。”

    這一夜,徐衛國擁著林小滿,跟她說:“小滿,從今天開始,我就不亂來了。細水長流才能和你牽手白頭。”

    “呵呵,早就跟你說了,你非不聽,非要天天不停歇的打樁,我有時候感覺我都被打成蜂巢似的了。”

    林小滿拱了拱,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徐衛國瞧著她一臉安詳,睡得跟頭小豬似的,心裡也軟得一塌糊塗,看著看著也臉貼臉的睡過去了。  

    林小滿想著要早點醒,結果醒來的時候的確比往常要早些,可也已經是八點了。徐衛國把衣服毛巾和漱口杯牙膏牙刷都已經打包好了,還放到車裡去了。

    兩人吃了早飯,就開車去了城裡,一樣住的是招待所的301,那個徐衛國才能進的房間。林小滿先去找秦姍姍玩,順便問問小花最近的學習,打發打發等待的時間。

    等一個答案,等一個人的感覺,實在是太苦太難了。可公公,他一等,就等了三十年啊。林小滿一想到徐天來和宋陶,就忍不住淚崩。

    徐衛國一個人開著車到了省軍區,查驗了證件,順利的找到了徐天來。徐天來正站在樓梯的轉角處抽菸,那裡有些陰暗,火光在他的手指間明明滅滅地閃著,都快燃到指頭了,他也沒發現。

    徐衛國走過去,把煙取走,摁滅了扔掉,就跟徐天來說他要接手審問余蓮的事。

    徐天來覺得這要求有點突然,“為什麼突然要自己來審了?不相信爸爸?”

    “不是,爸你太板正了,只會常規的審訊方式。余蓮跟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您的性子基本上她都了如指掌,余懷德又是個難纏的,可是您卻並不了解余蓮,也不了解余懷德,所以這場審問,從一開始就是你處於失利一方。  

    爸,我卻不同,她所了解的,是十八歲之前的那個徐衛國,這十二年,我歷了很多事,見過很多人,窮凶極惡,陰險狡詐的都有。我也有的是手段撬開他們的嘴!”

    徐天來欣慰地點了點頭,“衛國,爸爸為你驕傲。這事就交給你來做,要爸爸協助的時候你再開口。”

    徐衛國頓了頓,就提議把余懷德和余蓮換個地方關押。

    徐天來搖頭,指了指上面,“上面有人過問了,不能轉移地方。必須在軍區內部審結。所以,我才頭疼。”

    “那把負責記錄的人調走,我審訊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旁觀。”

    這個倒是可以辦到的。

    “別搞出明顯傷痕來,這件事很多人都在關注,不能給人留話柄。”

    徐衛嗯了一聲,就走進了審訊室。徐天來把書記員叫走了,讓他把這段時間的紀錄先整理出來,謄寫幾份,打個初步的報告,存個檔。

    等書記員走後,徐衛國就關上了審訊室的門,並把窗簾嘩啦啦的全拉上了,審訊室里突然一片黑暗。  

    余懷德心裡咯噔一下,立即坐直了身體,嚴陣以待。

    徐衛國坐在黑暗之中,半個小時都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盯著余懷德看。

    不出招,就無法拆招。

    更何況,余蓮並沒有教余懷德怎麼拆徐衛國的招。

    心理學上說,一個人最恐懼的時候,並不是看到恐懼的東西的時候,而是在猜測恐懼的東西是什麼,面對未知的事物時,才最怕。

    而砍頭槍斃什麼的,死不過就是那一瞬間的事兒,捱過了就痛快了,一死百了。可是在等待砍頭,擦刀噴酒的劊子手沿場走動時,犯人會比頭掉了的時候還要驚恐萬狀。

    野獸捕獵的時候,也喜歡觀察它們的獵物,享受它們戰戰兢兢的恐懼,從而獲得無與倫比的成就感和主宰感。

    貓喜歡抓了老鼠,玩上半天才吃,也是這個道理。

    徐衛國深諳這個理兒,而且當他想要沉住氣的時候,他就跟那山頂的石頭一樣的,可以屹立著完全靜止下來,不被任何外物影響。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黑暗之中安靜得能聽到錶針走動時的嗒嗒聲。

    屋子裡的氣氛越來越沉悶詭異。  

    余懷德的左腿右腿往前後交替已經輪換了三次了,手也開始在慢慢地握了又放。

    徐衛國知道,余懷德已經坐不住了,可是他依然沒有動作,保持著那個進來坐下後的姿勢,像是要捕獵的猛獸般,只用那又寒光四she,凶焰滔天的眼睛瞪視著他。

    余懷德挺直緊繃著的腰身,一點一點的坍塌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徐衛國突然站了起來,余懷德嚇得立馬也從椅子上彈跳了起來,脫口道:“你要幹什麼?”

    徐衛國沒有回答他,慢慢的解開了風紀扣,拉開了衣領,又解開了袖扣,把袖子一點點的往上挽,挽一下就細細地折邊。

    折完袖子之後,他就開始抽皮帶,然後把皮帶哐當一聲丟到了桌子上。

    余懷德只感覺到一道黑影撲了過來,徐衛國捉了他一隻膀子,從肩胛處開始錯,先是由肱骨頭肩胛骨,然後是關節的橈骨尺骨,腕關節的舟骨、月骨和三角骨,然後是每一根手指指節,一節一節折斷。

    余懷德除了慘叫還是只能慘叫。

    徐衛國全程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錯完一隻膀子,就換了另一隻膀子,從上到下一路錯下來。  

    余懷德只覺得有無數鋼針在他血肉里挫著,令他無所適從,驚恐無比。

    手錯完了,就又從大腿根部開始,膝關節,踝關節,腳趾……

    一隻腿,另一隻腿。

    等到余懷德像一隻軟骨蟲一樣癱坐到椅子上時,徐衛國終於停下來,活動了一下手腕,端過水杯喝了兩口水。

    然後又默默地走向余懷德。

    余懷德的精神已經被打磨得差不多了,心理上的恐懼完全達到了極致,一看到徐衛國走近就開始嘶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徐衛國沒理他,又扯著他的手,從手指開始,一節一節的逗上去,手指接完接手腕,然後是手腳,肩膀。

    雙手接完又接腿。

    接完不到兩分鐘,他又開始錯了一遍……

    余懷德徹底崩潰了。

    第四百零九章 求問

    最難熬的是徐衛國全程什麼也不說,似乎表現得十分熱衷於錯開關節再接上,然後再錯再接,余懷德不知道這種折磨和疼痛什麼時候能到頭。  

    那恐懼就一直不斷地疊加疊加,衝擊著他的理智。

    無止境的恐懼才是真恐懼啊!

    余懷德大叫,“你要什麼,你要問什麼?我說,我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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