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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徐衛國來了一次之後,就跟她說時間還早,要再來一次還是二次?
眨左眼是一次,眨右眼是兩次。
然後,林小滿閉了兩眼睛說:“關停,不要。”
“那這樣,左眼不是,右眼是!”
她就立即眨了右眼。
然後,徐衛國趴上來,要了兩次。
那個色鬼咬著耳朵對她說:“左眼的不是,是不是一次。右眼的是,是要兩次。不管眨哪隻眼,都是要兩次,相對來說,右眼是個肯定答案。我喜歡你眨右眼。”
他明白了,林小滿好像也盡到了心,這時候再走就不合適了。突然來,突然又走,一定會惹人懷疑。
既然是暗殺,他們在明,那些人在暗,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見招拆招。雖然被動了點,可是有了防備的被動,贏面也是大的。
鍾舞結束,掌聲雷動,接下來又表演了一些節目,林小滿雖然眼睛直直地盯著舞台看,心裡卻已經完全不在這上面。
她在想一件事。爸爸被關在李鐵家的床下面,這件事情,跟李鐵一定有關係,那羅雲知道不知道這件事呢?
李鐵這個人,現在想起來,才覺得疑點重重。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那個夏天的中午,他拉著羅雲要求歡,門都沒關就去抓羅雲的前面。
第二次,是火災結束後,她被徐衛國從磚堆里扯了出來,就聽到一個男人坐在遠處嚎啕大哭 . 當時只以為他對羅雲是有感情的,一個男人,不顧形象的哭成了那個樣子。
現在想想,如果他真對羅雲有那麼深的感情,他比徐衛國還先到,他為什麼寧願坐地哭,也不衝進火場裡找一找?
他為什麼好像認為羅雲一定會燒死?
羅雲說過,她也被人打暈過。只是因為她經常被打,所以醒得快了些。
還有,那個李特挨組織,細想起來,littereye,好像是英文小眼睛的諧音。
夏河是眯眯眼,李鐵也是小三角眼。
演出一直很正常的進行著,馬上,就到了最後一個節目,吳月領跳的鼓上舞。
第二百八十四章 洗臉
鼓一抬上來,演員就位之後,林小滿覺察出不對來。鼓上跳舞,怎麼個個畫著臉譜?又不是唱京劇…
“為什麼要畫臉?”她只是想不明白,自言自語。
陳安然忍不住回答了,“她們要一邊在鼓上跳舞,一邊表演變臉。”
變臉,又不需要畫臉!
畫了臉,只要高矮胖瘦長得差不多的人,她媽媽都分不出誰是誰。
林小滿盯著站在最大那面鼓上的吳月,她畫的是紅臉,旁邊那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女人,畫的是綠臉。
黃配綠,這還真是丑哭的配色!
聽說紅臉象徵忠義、耿直、有血性,好多代指關公。可是這紅臉也是極具有諷刺意義的臉,比如另一場戲裡的紅臉,就是泛指假好人的意思。
這倒挺符合吳月的寫照。
看到抬上舞台的五面鼓,徐衛國的眼睛也眯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審批的時候,這個節目寫明了,表演者是兩人,可現在,有五個。
三個大眼睛,兩個小眼睛。
樂聲起,舞蹈起,鼓舞跟隨著鼓點而跳,時而輕柔如春風細雨,潤物無聲。時而如狂風驟雨,雨打落花,摧斷欄山,快速而激烈。
鼓點敲在人的心頭,帶著點蒼涼,慢慢的變得慷慨激昂,漸至排山倒海、氣勢磅礴,震天撼地。
鼓上的舞者也旋轉得越來越快,林小滿也看得嘆為觀止。她知道天鵝湖有一個芭蕾舞的旋轉動作,據稱最優秀的舞者也只能旋轉三十二圈。
吳月足足旋轉了二十幾圈了,而且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越轉越急,越來越快,漸漸的像一隻陀螺般,停不下來了的節奏。
吳月竟然有這份本事!
有這本事,何必還要做那些下作的事?
平白讓人看輕!
一個節目,才表演了一半不到,就已經被喝彩聲喝得震耳欲聾,這也是對表演者最大的讚賞了。
最精彩的還不是這一通旋轉,而旋轉停下來之後,那名領頭舞者的變臉絕活兒。她的動作乾淨利落,在瞬間就紅變綠、紅、白、黑…變出了七、八張不同的臉。
一秒三變臉,傳聞中這川劇變臉,是絕不外傳,何況到了最後,這人竟然變出了十八張臉出來。
變臉最多變九張,回臉也最多九張,十八就是極限中的極限。就連D老,也看得止不住的拍起巴巴掌來。到得最後謝幕的時候,那名舞者已經累得彎腰都彎不動了。
林小滿看到她全身上下的舞衣全都濕透了,似乎到了擰一把都能擰出水那種程度。
D老對這名舞者的評價極其的高,硬是要走上台去表揚她幾句。然後,就有人去安派了,又過了兩分鐘,洗乾淨臉的吳月帶著四名畫了臉的團員走了出來,對著台前的觀眾三鞠躬。
林小滿忍不住冷哼起來。
吳月這一鞠躬,鞠得十分到位而利落,而且,她還穿著跳舞的那身舞衣,可她這身上的舞衣,卻半點也不濕。
替身!
D老堅持要上台,徐衛國和龍騏只得陪他一左一右的上去,他們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台子邊緣,正往台階上跨。
林小滿突然站了起來,爆喝一聲:“假的!”
大家都被這一聲假的驚呆了,往林小滿這邊看過來。
林小滿沒有從台階上去,直接跑到舞台正前面,扒著台子一翻身就爬了上去,指著吳月大聲地又喊了一聲:“假的!剛剛跳舞那個人,根本不是你!”
吳月氣得面色發白,大聲反駁道:“剛才跳舞的就是我本人,你憑什麼爬到台子上來搗亂?”
D老看了看林小滿,又看著徐衛國語重心長地道:“她這是要鬧哪樣?你咋管個婆娘都管球不好?昨天鬧那一出,今天又整這一出,還不過去把她架下去?”
徐衛國伸手攔住要往台上走的老人,低聲道:“讓她鬧鬧看,順便引蛇出洞。”
老人怔了怔,立馬意識到徐衛國這話中的硝煙味十分重,立馬停下了腳步,退了回來。
陳安然想著,這林小滿是衛國哥的媳婦兒,她做任何事,都得帶累上徐衛國,她竄上台子自己沒攔住,這會兒也不知道她要鬧什麼妖蛾子,陳安然就決定,沖台去,把她扭下來,阻止事態擴大。
林小滿繞著吳月轉了一圈,又隨手拉過她後面那個畫著白臉兒的團員,冷笑道:“你說剛剛那舞是你跳的?那後面這個伴舞的,只轉了十幾圈兒,這衣服就已經汗透了,你的衣服為什麼一滴汗也沒有,不但沒有,反而有一股清香味。你做夢跳的舞?”
林小滿這話,說得十會鏗鏘有道理,一時間,禮堂內針對林小滿的罵聲突然歇了下去,開始認真地聽她說話。
吳月見情勢不對,立馬狡辯道:“要見領導,我自然換了身乾淨衣裳啊,這是禮貌,這是尊重,你怕是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