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咱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這人實在,丁是丁,卯是卯的,我瞅著你挺招人的,就拿你當朋友了啊,你也別見外,就把我當姐看吧。”
“沒問題。姐,我坐著挺無聊的,要不然,你教我做糖糕吧?”
“那行,我給你弄條圍腰來,別把你這衣服弄髒了。”
林小滿在這邊忙得熱火朝天,徐衛國那邊也沒閒著。
看守所的空地上,站著兩排荷槍實彈的獄警,個個神色嚴峻,端在手上的槍,也全都是上了膛的。
空地中間,兩個人影正糾纏著,打得難分難捨。
老狼人如其名,兇狠無匹,他快如閃電般地跳躍起來,就像狼一樣後腿微屈,手向前伸出,兩眼裡冒著幽幽的凶光,猛地向下俯衝過來,照著徐衛國的左邊肩膀,就是狠狠的一抓,抓牢實了之後,又用力一擰。
徐衛國面不改色,像鐵塔般屹立著,手臂往反方向一扭,然後一個回身,反手擒住了老狼的左手,使勁一拽,老狼的手腕立馬發出咔嚓一聲,關節瞬間脫開。
狼悶哼了一聲,回肘頂開了徐衛國,竄到了一邊,用右手托住左手手腕,用力地一提一正,他痛得臉都變了形,又聽得咔咔兩聲,手腕似乎被接好了。
“徐衛國,確實夠牛叉,可是老子也不是泥捏的,你把老子的手給扭斷了,老子也不會讓你好過!”老狼嚎叫著,再次沖了過來,猛地將徐衛國撲倒在地,雙拳急揮,如雨點般砸向徐衛國面門。
徐衛國伸出雙臂格當,卻因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力量受了鉗制,老狼攻拋兇猛,不留餘力,拳拳帶風,連續十幾下之後,徐衛國終於被砸中了一下。
老狼見砸中了一下,就想多砸中幾下,殺殺徐衛國這威風。
可徐衛國哪會讓他得逞。
徐衛國倒吸了一口冷氣,腳後跟發力,蹬住地面,腰如同一座鐵橋似的拱了起來,手臂一使力,一震一擒一拿一摔,老狼臉上的得意還沒維持到三秒鐘就僵住了,整個人被猛地扔了出去,像一個破布袋似的砸到了地上,面朝下著地,跌了個狗啃泥。
徐衛國如下山的猛虎般,竄了過去,雙腿用力點住老狼的後腿彎處,腰彎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雙手還同時捉住了老狼的兩條胳膊向背上在力一扯,咔嚓咔嚓,老狼的肩膀直接被扯脫臼了,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一次的痛,來得又快又猛,老狼忍不住發了一聲慘叫,身體也隨之劇烈的抖動起來。
徐衛國轉身,又用手捉住了老狼的兩隻腿,往後一折。
“啊…啊…,徐衛國,你下手也真他媽的狠,老子的手腳都被折斷了!”老狼痛得不行,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徐衛國放開老狼,直起身,拍了拍雙手,正了正軍帽上的五角星,然後伸出一隻手,似乎是要拉老狼起來。
老狼呸了一聲,雙手雙腳都使不上力氣,他像一個蟲子似的翻了翻,一拱一拱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勉強坐了起來,仰面望著徐衛國,眼中的凶光依舊未曾削減一分。
“徐衛國,這一次老子認栽,算你娃贏。老子願賭服輸,你站近點,我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徐衛國想了想,走近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睨著老狼,眼裡像含著冰刀了似的,寒氣逼人。
“快說,要是浪費我的時間,我不介意揍死你。”
老狼啐了一口血,吐出兩顆斷掉的門牙,咬牙切齒地說:“你長太高,隔牆有耳,你把耳朵放低點,這話,我只想告訴你一個人。”
徐衛國低下頭,做洗耳恭聽狀。
老狼突然一伸頭,伸嘴就叨住了徐衛國的耳朵,狠狠地撕扯了一下,瞬間血流如注。
與此同時,一句咬字古怪的話也傳入了徐衛國的耳朵之中。
“ButterfliesareGod'sproofthatwecanhaveasecondlife,Бабочки-БожьеБожьедоказательствотого,чтоунасможетбытьвтораяжизнь。”
竟然是俄語!
第三十七章 盯上
徐衛國若有所思地走出了看守所的大門。
軍資貪污案,竟然還牽涉了境外組織,他帶人抓到的,只不過是幾個背黑鍋的小角色。
老狼的話,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他鐵了心要攪亂徐衛國的視聽,隱瞞真正的黑手,亂說了一句什麼話,也是極有可能。
有人突然跑了過來,還跑得有點急。
徐衛國轉身一看,發現是那名陪他來看守所的年輕公安鄧峰,已經呈攻擊姿勢的雙手慢慢地放了下來。
鄧峰跑得滿頭大汗,充滿朝氣的臉龐上滿是欽佩,他蹬蹬蹬地跑到了徐衛國身邊,氣喘吁吁地說:“太厲害了,我和那些圍觀的人光是看,都出了一身冷汗。
老狼兇殘如狼,要不是你,還真沒人能製得服他。
大比武的兵王,果然是名不虛傳。今天我算是開了眼界了,回去以後,一定要講給同事們聽,讓他們也好生長長見識。”
徐衛國面無表情地看著鄧峰,淡淡地說:“過獎,開車吧,帶我回江城市公安局。”
一路上,徐衛國都沉默寡言的,似乎半點交談的意思也沒有,鄧峰自己嘰嘰喳喳地說了一通,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也就住了嘴。
徐衛國閉上眼,在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捏了起來,要是熟悉他的人,一定會知道,這是他沉思時的小動作。
和公安局的王副局長交流了幾分鐘之後,徐衛國就扯著方前進開車去了軍部。
兩個小時之後,天已經擦黑了,軍部大營的警衛處,已經亮起了電燈。
警衛處的工作人員往裡打了個電話之後,神情古怪地告訴徐衛國,“師長不在,錢副軍長今天來視察工作,現在還沒走,就在樓上,可是副軍長說閒雜人等,不見。”
徐衛國悶了片刻,伸手奪過電話,果然聽到電話那頭有個如暴怒的聲音在說:“閒雜人等,就是不見,這個不成器的徐衛國,就讓他在外面給我喝風喝到飽,老子就是不見他!”
徐衛國皺了皺眉頭,開口說:“錢副軍長,我是徐衛國,我有緊急情報需要上報。”
“緊急情報,有多緊急?得得得,你給老子滾進來!要是不緊急,我要你好看!”錢靖南氣不打一處來,吼完這話之後,徑直掛斷了電話。
徐衛國一直把電話筒放在距離他耳朵半尺遠的地方,也沒有避免被震得耳朵發暈。
一進副軍長辦公室的門,徐衛國立馬就被一道黑影踢飛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黑著臉,踢完人之後,又氣乎乎的坐到了辦公桌後的木頭椅子上,瞪眼看著徐衛國。
“我讓你滾進來,沒讓你走進來!你在外面沒滾,我就讓你在屋裡滾一會兒!”錢副軍長的聲音十分響亮,鏗鏘有力,一吼起來,比那獅子吼還嚇人。
徐衛國躺在地上,摸著心窩子的位置,不滾也不說話,就是仰臉望著天花板。
錢靖南看了一會兒,發現徐衛國連眼珠子都不轉了,就又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來到徐衛國身前,用腳尖輕輕地踢了他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