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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釺擔跟扁擔差不多用途,與扁擔不同的是,扁擔是將東西繫上繩索再系上扁擔頭挑在肩上的;而釺擔是利用兩頭鋒利的鐵質尖頭直接刺穿於被挑東西的中間而挑在肩上的。而且釺擔,比扁擔長一倍有餘……

    一隻扁擔長約兩米,一隻釺擔就有四米長。

    阿平找了塊硬石頭,猛地把釺擔一頭狠狠磕掉,才把釺擔遞到了徐衛國手中,徐衛國比劃了一下,這東西正好能戳到季海。

    他就真用釺擔的一頭輕輕地戳了一下那顆人頭,人頭一動不動的,他的心就往下一沉。

    於是,他就使上了三分力氣,用力杵了那頭的側上部一下,連續杵了好幾下之後,那人頭終於顫了一下,擺了擺,慢慢地扭了一下,醉眼迷離地沖旁邊看了看。

    “奶奶個熊,哪個鱉孫戳我?”

    徐衛國心頭大定,朗聲道:“是你家太歲爺爺我!趕緊的,抓住這傢伙,我拉你回來。”

    一聽到徐衛國的聲音,季海就猛地一轉身,結果那冰面就嘩啦啦的裂開了,他整個人就掉進了水中。

    “季海!”徐衛國不斷地用釺擔在水中拍打,“抓住啊!”  

    第五百六十章 謝罪

    水面上撲騰了兩下,季海跟一條魚似的沖了兩下,終於捉住了釺擔的一頭,被徐衛國舉在釺擔的一頭,直接就那樣舉離了冰面,暴喝了一聲,連人帶釺子舉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才猛地一甩,把季海啪嗒一聲甩到地上。

    季海被摔得七犖八素的,滾了幾圈之後,啃了一嘴巴的雪,他呸呸地吐著,慢慢用手撐著地面,坐了起來,衝著徐衛國道:“太歲爺還是這麼生猛,單靠手臂的力量,舉了一根四米長的釺擔,釺擔那頭還挑了一個百三四的壯漢。不過……你挑就挑啊,幹嘛要摔我一下子?還好這地上是雪,不是泥,現在是冬天,附近的野狗不會出來打轉,不然我就真成狗啃屎了。”

    徐衛國黑著臉把釺擔遞給阿平,走過去,直接抬腳就往季海那條假腿上踹,季海不斷的躲著,像驢在地上不停打起滾來。

    他一邊躲一邊叫:“哎,你欺負殘疾人!”

    徐衛國邊踢邊說:“我就欺負你了怎麼著?你這灌了兩瓶黃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與其讓你被人搞死,不如我打死你,一了百了,省心省事。”  

    季海就嘿嘿笑著,猛地把真腿和假腿連接處一拽,丟了條假腿給徐衛國踢打,自己往旁邊滾了三四米,又坐了起來,撫著額頭後怕地道:“我今兒沒喝酒,我之前也不在河邊,我是去買菜的,結果走到半道上遇上一夥光天化日下搶劫的,劫完財,還拿刀子抵著那女人要劫色,我哪能不管啊,上去就動手了,把那倆流氓打趴下了,結果後腦勺上挨了一下子。

    這時候才明白過來,人家這是在唱雙簧大我呢,倒地前,我還看了看那女人,竟然是個戴著假髮,穿了女人衣服的爺們。

    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他們想殺我,弄這麼多道道,還把我扔河道中間等我自己掉下去淹死,還給我老季灌了送行酒,你說他們圖個啥?一群腦袋被驢踢了的貨!帶累得我老季棄腳保身,老季要知道是誰這麼不要臉整我,我非弄得他哭喊娘,然後再把人丟進鱷魚池子裡飼料不可!”

    人家的腦袋被驢踢了?

    “季海,我看是你的腦袋才被踢了。連個女人男人都分不出來,看都不看清楚就衝上去動手,你這眼是不是瞎啊?”

    季海瞬間蔫瓜了,不停地伸手揉著先前被釺擔杵痛了的腦側,“那,那個人看身形確實像個女的啊,長發飄飄,一身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裳,也掩不住那好身段兒,該冒的冒出來了,臉上還搽了脂粉,叫救命的時候確實是個女聲兒,聽著就覺得她可憐。  

    是,我是想著救個女的,要是能扒拉扒拉的拉回屋,那可是美事兒。奶奶個熊的,這天上果然不會掉餅子。

    我,我要不是暈倒之前強撐著回頭看,也看不到她那褲子裡有一團東西也是鼓鼓囊囊的,而且我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他用男人的聲音說話了。

    當時……噁心得想去吃屎!這可是我老季這一輩子都洗涮不掉的奇恥大辱了。”

    徐衛國哼了一聲,一腳又把他的假腿兒給他踢回去了,“裝上你的假傢伙。你有一個假腿,被一個假女人騙了一次不算太恥辱。人知恥就會後勇,走,回屋,我有正經事找你說。你在冰水裡泡了這麼久,想必也清醒了。”

    季海就老老實實的把義肢裝好了,然後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又把浸透了水的襖子脫下來,擰了擰水,然後提拎在手裡,打頭帶著徐衛國朝小院走。

    阿平扛著釺擔,走在後頭。

    三人回到小院中時,金花已經把床單晾到了曬衣繩上,正在撣邊邊角角,左拉拉,右扯扯,這樣拉扯一下子,棉布的床單曬乾之後才不容易皺成鹹菜乾。

    金花是個十分會來事兒的女人,潑辣又敢說,眼珠打了個轉,就直接喊徐衛國大師傅,喊季海二師傅,把季海喊得一愣一愣的,回頭盯著徐衛國,疑惑地問:“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金花就眼巴巴地看著徐衛國,“大師傅,不能說話不說話吧?不能吧?阿平,阿平,你快來,準備好磕頭。”

    阿平原本扛著釺擔正要進門,這被金花一催就著了急,那釺擔就橫著門,卡了一下,差點把全擋摔下去。

    他又把釺擔豎起來,終於進了院子,放下釺擔之後,那膝蓋就要往下彎了。

    徐衛國頭大無比地點了點頭,“季海,這小夫妻想學點傍身的功夫,阿平想當雜技團的台柱子,你有空就教倆招兒。我近來事忙,顧不過來了。那個,阿平,金花,我季海有事要商量,你們把好門,別讓人靠近季海這間屋子。”

    金花看事成了,就脆生生地應了聲兒,“大師傅二師傅你們放心,我們倆一定看好門。我飯已經做上了,師傅們商量完事情就記得早點出來吃飯哈。”

    徐衛國和季海進屋之後就把門關嚴實了,徐衛國把季海屋內邊邊角角又搜尋了一遍,排除了有竊聽器之類的東西,這才開口道:“你被開除這事詳細說一說,那兩隻丟失的羚羊上可能背了命案在。”

    季海瞪大了眼,剛要扯著嗓子說話,徐衛國就瞪了他一眼,他立馬又壓低了聲音,小聲道:“什麼?羚羊頂死人了?”

    “受害者屍體已經下葬,但是公安檢查過,說是前額頭摔打多次顱外損傷致死,身上沒有其他傷口,因為這個人涉嫌參與一樁僱傭謀害國家領導人直系血親的案子,所以在找到新證據之前,公安那邊的檔案登記定性為畏罪自殺。

    我感覺這事不簡單,先頭也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一心求死的人,會只磕前額頭,關額頭可是十分堅硬的地方,要是真想自殺,直接仰躺著往那石頭坎子稜角上一撞,只需要撞兩三下立馬就得斃命,根本不需要磕前額頭磕上幾十上百下那樣痛苦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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