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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一個法子輪流往他身上試。
這個不行再試下一個。
林小滿的猜測也被一一證實。
陳老大就是個神經病,意識是不統一的,他有兩重人格。
在多方的努力和配合之下,陳老大終於被放倒了。
這時候,離著魔鬼海只剩下一天路程了。
陳老大像條死魚一樣躺在床上,林小滿拿了根筷子使勁地戳著他,陳老大完全沒有反應。
“這下真的能行了?確定把他所有人格都催眠了?”林小滿收了筷子,頭疼地看著傅經年。
傅經年遲疑了一下,才猶豫著點了一下頭,“這次再不行,我們就真的只能打道回府了。”
徐衛國揮了揮手,讓蹲在艙房角落裡的幾人先行離開。
“這些天辛苦大家了,都去歇歇,喝口水。如果有需要,我會再來叫你們。”
張福點了點頭,領著兩個船工迅速地出去了。
徐衛國聽到走在最後那個船工低聲問著張福,“汪…等下是不是還要過來?那個,要是還來的話,我想和阿二換換。一會他學狗叫,我學青蛙叫,行不?”
“為什麼?你學狗叫叫得挺好的啊。”
“就是叫太好了,我連續叫了三天,我自己有時候都把自己真當成狗了。”
走在中間那個叫阿二的船工邊笑邊附和道:“呱…我也有這種感覺,總覺得自己成了只青蛙。你聽,我一張口就會習慣性的叫一聲呱……”
徐衛國默默地看著陷入沉睡之中的陳老大,慢慢地握緊了雙手。
這一次一定要行,不然,他們就真沒時間了。
“陳老大,蘭家人的族地到底在哪兒?”
第九百五十章 蘭家人可以控制船難發生?
“在蓬萊古島,離著現在的蓬萊有一千多海里。”陳老大閉著眼睛回答道。
傅經年和林小滿對視一眼,齊齊皺眉。
怎麼會還是這個答案?
“那你知道怎麼去嗎?”傅經年繼續問。
“知道,它在海圖上北緯 25°、東經 142°的位置,蓬萊古島就在這片水域上,島很大,有 130萬平方公里。”
陳老大一說完,連徐衛國都忍不住猛地回過頭來,一臉想揍人的表情。
難道,這一次陳老大依舊沒被完全催眠嗎?
他們忙活了這麼多天,畫流線圖的畫流線圖,學動物的學動物,一次一次的嘗試,卻始終不能從陳老大嘴裡得到一句真話嗎?
林小滿只覺得眼前一片黯淡,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傅經年也失去了再往下問的興致,屋子裡一下子靜默下來。
過了好幾分鐘,林小滿才有氣無力地托著腮幫子,抱著十二萬分之一的僥倖心理又問了陳老大一個問題。
“你認識孔憶青嗎?”
“認識啊,哪有爸爸不認識自己的女兒的?”陳老大略帶鄙夷地回答著,他的語氣里有著無盡的嘲諷,像是在嘲諷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怎麼那麼弱智啊。
林小滿突然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耳朵,她懷疑自己幻聽了。
她揪第一下時候就用上了點力氣,所以立馬就感覺到了疼痛。
然後她猶豫著要揪第二下的時候,徐衛國的大手就貼了上來,把她的手握住了。
他微微彎了一下腰,附耳小聲地說:“我也聽見了。陳老大說孔憶青是他的女兒。你別再揪自己耳朵了,耳朵都揪紅了,再揪就該揪傷了。”
林小滿仰頭看著徐衛國,眼時滿是欣喜的光芒。
“衛國,我們成功了,這次好像跟之前無數次都不一樣。”林小滿高興得想跳起來,可是考慮到動靜太大可能會發現聲音,萬一把陳老大吵醒了就不好了。
這好不容易才催眠成功的呢。
得趕緊抓緊時間多問點乾貨出來。
傅經年發了一會兒呆之後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張了張嘴,又頓了頓,強自鎮定下來,才止住了顫音。
“那你知道蘭家所在的蓬萊古島附近為什麼會有那麼我船隻失事嗎?海中真的有頭巨大的海獸嗎?”
“吞船的事我聽說過,但是海中有沒有巨大的海獸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未經蘭家人允許擅自靠近蓬萊島,將會發生大恐怖。那些失事的船,極有可能是觸怒了蘭家人所導致的。”
“你的意思是說,蘭家人有手段可以控制船難的發生與否?”
“蘭家很有些神鬼莫測的手段,我親眼見過有人安全登島的同時,觸怒蘭家人的那些船卻突然消失在海面上。蘭家很大,人很多,規矩也多,很多地方我根本不能去,我在蘭家呆的時間不算短,卻對蘭家事知道的不多。
除了蘭家嫡系,其他人是不允許隨意在島上行走的。”
陳老大竟然在蘭家呆過很多年!
他不是陳家的人麼,怎麼又在蘭家呆了很多年?
幾個人都有些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又開口問了:“你跟蘭家人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蘭家呆那麼多年?”
“我,我是蘭家選定的內婿。”
“你是蘭家選定的內婿,內婿不是會和蘭家女子婚配的麼?你又怎麼可能和孔家人生下孔憶青?”林小滿懷疑陳老大腦袋不清醒,說話前後不搭。
“我媽生下我就死了,我從小沒有爸爸,一直在街上討飯。很多叫花子餓極了的時候都會順手牽羊,然後漸漸的嘗到了甜頭,不再討飯,專去偷。
越是小的孩子偷東西越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大人們對孩子的防備心沒那麼重。
而且就算被抓到了,小孩子說點討饒的話,也容易被人原諒,不會像其他成年小偷那樣被人打。
他們也叫我去偷,我不肯。
他們就說不是他們的人就是敵人,說我總有一天會壞他們事,乾脆弄死算了。
我那會兒五歲多,被他們戳壞了眼,裝在麻袋裡扔到了河裡。
然後,我就遇上了蘭家的人。她們覺得我心性不錯,而且孤苦無依,就把我帶回了島上,給我取了個名字叫蘭河生,教我做人的道理,給我吃飯穿衣。
等我長大了之後,她們還給我指了一門婚,讓我和蘭心結婚,說我和蘭心八字相合。
可是當時我二十,蘭心才十歲,我得等蘭心長大。
蘭心叫我河生哥,扎著羊角辮跟在我屁股後面轉悠,我跟她說我比她大十歲,等她十八我都二十八了,而且我是個瞎子,我問她嫌不嫌我老和殘?
蘭心說她永遠不會嫌棄我。
在蘭家的那些年,我學會了沒有眼睛也能寫字,走路,去想去的地方。
她說晚上怕黑,我就每天抱著她睡。
她要是撒嬌說不想走路,只要是安全的地方,我還會背著她走。
她說想要做把羽毛扇,我就在林子裡呆了一個月,做了很多外面是尼龍繩裡面是鐵絲的網,我在網後放上好吃的,把那些貪嘴的笨鳥用電電暈,然後把它們身上最漂亮的羽毛都拔下來,湊到一起,然後送給她做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