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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年以上的藥稱戥子,秤桿有骨質,象牙,虬角,烏木,青銅,制的。搗藥杵,木的玉的陶的石的鑲金包玉的,玉質包金的中藥碾,走街串巷做鈴醫用的虎撐,各類藥箱,盛藥的器皿,瓷藥瓶,醫生腰間掛的和診所前懸的不同質地的葫蘆。
青銅小鼎、鬲、甗、瓿、簋、爵、管流爵,觚、斝、罍、提梁壺、瓠形提梁壺、中柱盤、盤,爵。角、觶、斝、尊、壺、卣、方彝、觥、罍、盉、勺、禁。
這些東西分門別類的被放置在架子上,碼得整整齊齊的,還有一本專用於查找它們位置的登記簿子。
看得出來,白軍山打理這它們的時候,十分用心。
“大的東西我媳婦兒搬抬還吃力,我就拿點小件兒的,漂亮點兒的東西走。到時候真會還你的,你也別愁眉苦臉的,倒像我真是土匪似的。”徐衛國一邊裝那些金玉青銅小件兒,一邊跟白軍山說話。
白軍山嘆道:“祖業凋落,那些藥器你可以多拿,要是留著有用,就留著用。這些青銅件兒,我有時候會帶去授課用,有多樣的你就一樣撿點,要是只有單件的,你就別動。”
徐衛國就按他的要求拿了東西,然後又想辦法藏到了從錢小二手裡訛來的另一座院子中,留待哪天把林小滿拐過去,吃肉吃到撐了再帶她去尋。
至於白軍山要給萬良田安排居所,就住在文物局大院子裡,就近辦公學習。
徐衛國不吭聲,直接把東西往車上一放,還拿了條繩子綁座位上了,自己直接坐了進去,衝著萬良田說:“你呆這兒了啊,我跟白老一手交物,一手交人了啊。我就先走了。”
萬良田直用袖子拭額頭,他,他這是被賣了,還要自己找機會偷跑回徐宅麼?
白軍山疑惑地瞅著他問:“大冬天的,你又沒出汗,一直拭額頭做什麼?”
萬良田訕訕地跟白軍山去分配住所,白軍山原本讓他就住白家隔壁,萬良田想了想,那樣想見沈如心,要偷跑還得避開白老的眼,麻煩,就要了一間最遠的房間。
白老讓大兒媳婦把萬良田的飯做上,結果再去叫萬良田的時候,萬良田就已經跑了。
白軍山就徑直殺到了徐宅。
第五百七十八章 賣鷹的套路
白軍山是國內知名的考古專家,特殊專業人才,有通行證件,警衛員直接把他帶到了徐宅院子前,他進來的時候,徐家正是晚飯時間,所有人都端著碗坐桌前在就餐。
萬良田和徐衛國還坐在一處,在互相敬酒,白軍山一看,如何不氣惱?
他直接就找上了徐衛國,氣沖沖地道:”好你個徐衛國啊,你這是玩賣鷹那一套是吧,馴好了鷹賣我一輪,鷹趁我不備就偷跑了,你又把鷹賣下家?”
徐衛國一臉無辜地抬起頭,“白老這是說哪裡話?什麼鷹什麼下家?萬良田不是交給你了麼?他有手有腳,自己長腿兒,跑得還忒快,他媳婦兒是我媳婦兒姐妹,他來我家找他未來媳婦兒,來我家吃餐飯,得罪您了?”
沈如心適時地站了起來,招呼著白軍山落座,大方有禮地問他:“我良田哥是不是惹禍了?您才追到這兒來了?”
瞧那一臉捉急關切的小眼神兒,再瞧萬良田聽到那個我良田哥稱呼時眼跟安了大燈泡似的閃閃發光,白軍山就尷尬了。
人家是回來陪未來媳婦兒吃晚飯的,可自己就這樣不了解清楚就衝進來吼了一通,這……這好像很失禮啊。
徐衛國全程一副無辜臉,自顧自地吃著。
沈如心起身,給白軍山拿了碗筷,讓他將就在這兒吃,白軍山來得怒氣沖沖,此時就不好再匆匆忙忙離開,於是就在徐宅之中用了晚飯,然後琢磨著能不能走的時候把萬良田一併帶回文物局。
可瞧著萬良田的眼睛跟長在沈如心身上,又聽林小滿嘰嘰呱呱地說了沈如心和萬良田之間相守十來年,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沈如心還有暗疾在身,只有萬良田能照看一二之後,白軍山就摸著鼻子,灰溜溜地留下一句話。
“是我辦事不夠穩妥,不知道良田的情況是這樣,現在我知道了,自然不能再拆散一對愛侶,良田就住徐宅,每天按進到文物局報到上班就成了。想必如心看病需要花費不老少錢,良田的待遇,我會跟文物局的領導提一提,按最高標準來定。”
白軍山走後,徐宅里就響起林小滿歡快的叫聲。
“徐衛國,徐衛國,我剛剛表現好不好?給我點讚,點32個贊!”
徐衛國嗯了一聲,然後扭頭看著沈如心說:“如心表現得很鎮定,表情也極其的到位,算是本色出演,白老才最終信了,還拋出了高工資的條件來拴牢良田。今兒這一齣戲,我們都是臨場發揮,倒是配合得相得益彰,不錯。”
萬良田十分高興,他可不想睡文物局啊,那樣會少很多跟沈如心相處的時間。
徐天來全程只顧默默吃飯,沒參與這群小輩兒之間的鬧騰,白軍山知道徐天來不喜歡說話,就跟他打了聲招呼,兩人全程基本沒什麼交流。
可是看到萬良田和沈如心,還有自家那小子跟兒媳婦恩恩愛愛的,他又覺得眼睛有點發澀,表情就有些晦暗了。
林小滿發現了,就可著勁兒的去跟他說話,嘰嘰呱呱的跟他講起笑話來了。
“有個人買了條褲子,結果褲子太大了,為了不浪費買褲子的錢,她拼命的吃,半個月後終於把褲子穿上了,然後發現以前的褲子,穿不進去了,公公,你說這個好笑不好笑?呃,不笑,那我換一個。”
“一個男的總被媽媽催結婚,他說:“你別急啊,你要相信,總會有一個人在等著我的出現。”老媽想了想問:“閻王爺?”男人竟無言以對。哦,還是不笑。原來公公雖然長著一副冷臉,可並不喜歡冷笑話啊。我再給你想個熱騰騰的。”
“公公,您總愛偷偷喝酒,我逮得好辛苦,你藏得好深沉。我就給講個關於喝酒的,下次您再喝酒,我們就照這規矩來啊。
說是一人去糙原上,當地的人對他說:哥們兒,我們內蒙喝酒有個規矩。我先介紹一下今天桌上的幾個朋友,然後咱們先喝一圈。喝完之後你能說出來他們的名字,就是你認我們這些朋友,我們自己喝一杯。要是你說不出來名字,就是情誼還沒到,你自己喝一杯。準備好沒?先從你旁邊的札兒赤兀惕阿當罕兀良合歹噶拉倉巴拉丹扎木蘇日丹開始,再往下是也速該把阿禿兒烏勒吉德勒格列日圖愣巴猜…晃豁塔歹氏察剌合翁吉剌惕氏德薛禪……
公公,您來說說看,您這會記住幾個人名兒了?”
哼,不給我笑,我就弄哭你!
笑也是情緒的一種,哭也是情緒的一種,公公,您一點都不給小滿面子,我講辣麼多笑話,您都不笑,您就是想等我放大招nüè哭您吧?
徐天來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徐衛國默默地看著他,眼神里透露出一層意思:求你了,爸,趕緊要笑的笑,要哭的哭吧,再沒表情,這小東西不知道要再放什麼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