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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副棺材吸引徐衛國的目光,徐衛國為了解救蘇秀秀,一定竭盡全力。
幾乎沒有片刻停歇,賀銘章又引著徐衛國發現了真正裝了蘇秀秀的棺材,並在棺材裡預先埋下了反步兵跳雷。
這一招一招的,全都是要人命的狠招,普通人一招都接不住,徐衛國至今還站著活著,已經十分驚人了。
但是是個人都是有體能極限的,就算徐衛國是兵王,可他到底還是血肉之軀。
他能戰勝一切可戰勝的,卻躲不過炸雷。
手槍里還剩下最後一顆子彈,徐衛國鎮定自如地把手腕抬了起來,槍口對準了正在扯線的賀銘章。
“我死,你也活不成。你的奔跑速度,快不過我的子彈,我會在被炸死前一槍點死你。”
聽了之話,賀銘章一直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表情,就如同結冰的湖面上驟然出現了一絲裂fèng。
他竟然微微笑了一下。
這個笑,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慄。
徐衛國只覺得身上好像爬了一隻什麼不知名的噁心蟲子似的,嗝應得難受。
誰會在這種情況下笑得出來?
大地震之後,人人都說賀家老大的媳婦兒精神失常,受不得刺激瘋了,可是再沒人見過她,聽說賀銘章把她和兒子送到了一個極其隱秘安靜的地方休養。
此刻,徐衛國卻覺得,精神失常的人不止賀銘章的媳婦兒一個。
賀銘章也是瘋的。
他瘋得更隱晦,更難讓人察覺一些。
他的這種瘋卻是致命的,會讓別人喪命。
他根本不怕徐衛國的威脅,他好像在找死!
對於一個無法威脅到的人,徐衛國也有些麻爪子。
難道,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
小滿……我答應過你,會全須全尾的回去的,我必須做到。
徐衛國咬了咬牙,冷冷地道:“在跳雷炸開的瞬間,我會用我最極限的速度奔跑,如果我僥倖沒被炸死,賀銘章,你會先死,然後,你的妻子,你的兒子,你所有在乎關注的人都會被我報復!”
“妻子?兒子?”賀銘章似乎在疑惑,似乎在反問自己,“我哪來的妻子?哦,你說的是惟玲啊……她死了啊,地震的時候就死在我眼前。
眼睛睜得大大的,淚水一點一點的從眼角流下來,眷戀無比地望著我,告訴我,讓我活下去……
我活了啊,可我覺得不如死了的好。
至於兒子……兒子毀容了,不敢出來見生人,寧願住在山洞中,也不願意與我交流。
呵呵,徐衛國,別白費心機了,今天就算我死,你也絕對從我賀銘章手裡討不了什麼便宜。
你可站在爆炸中心呢……”
那根細線在傘鉤中跳動著,隨時可能會被賀銘章挑斷。
徐衛國猛地閉上雙眼,直接抬腕,身賀銘章she擊,想要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先點倒賀銘章。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舉動。
賀銘章倒地,身體的重量肯定會向某個方向傾倒,線太細了,隨便賀銘章往哪邊倒,線都會斷掉的。
徐衛國能爭取的,只是賀銘章倒和倒到地上這一瞬間的時間。
前後,頂多不過幾秒時間。
幾秒時間,一個人類最極限的速度,也只是能跑出幾十米。
徐衛國希望自己能跑出一百米,兩百米,甚至更遠。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賀銘章這個跳雷是一顆還是很多顆,一顆炸開和很多顆疊加炸開的殺傷力,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
子彈飛出去,有人卻撲了過來,從三個方向,三道身影。
賀銘章看到子彈飛過來,笑了一下,伸出手去,似乎是想要抓一下子彈,子彈直接命中了他的手腕,握著傘的手腕。
血花噴開一朵兩朵,他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低下頭,還仔細的欣賞著那個傷口。
徐衛國看到撲過來的三個人,立即大吼道:“別過來,有跳雷。”
那三個人還是繼續往這裡撲著。
一個頭戴羊毛流蘇帽的,拄著拐杖的老太太。
一個身穿舊時長衫,手裡拿了個馬鞭的老頭兒。
還有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女子。
三個人跑動的速度都很快,轉眼之間已經跑進了爆炸範圍,徐衛國再喊都沒用了。
蹭……
賀銘章扯斷了絆線。
一個破碎的名字,從他的唇間溢出。
“惟玲……等我。”
“夏映河!”那名年約二十七八的女同志焦急地喊道。
賀銘章聽到這個聲音,身體突然顫了一下,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直接撲向了棺材的位置。
他的眼中,突然多出一抹恐懼和哀求。
“徐衛國,趕緊阻止爆炸!我壓住棺蓋,你側面起釘,釘子位置的孔洞全部打得很大,只需要起一根釘,你的手就能伸進棺材了。你……會拆跳雷的吧?”
危急時刻,徐衛國也沒空去研究賀銘章怎麼突然不想死,反而告訴他怎麼拆跳彈。
刻不容緩,他直接用蠻力把那棺材釘子拔出來一根。
沒有片刻猶豫,他直接把手伸進了棺材之中。
跳彈的殺傷力之所有令人恐懼,除去爆炸時產生的衝擊之外,組成它的鋼珠在瞬間彈she出來的力量也是極其恐怖的。
雖然徐衛國及時的拆掉了那根絆線和引線,可是跳彈時的鋼珠卻已經彈she出來了。
棺材轟的一下被炸得四分五裂。
賀銘章血肉模糊的被彈到了十幾米外。
老頭兒拉蘇瑪,蘇瑪拉著女同志,雖然跑得飛快,還是被鋼珠砸中了。
老頭直接把倆女人護懷裡,自己用背硬接了一粒鋼珠。只聽得一聲悶哼,老頭背上就開出了老大一蓬血花。
蘇瑪叫:“滾開!”
老頭虛弱無比地回答她:“滾不開了。蘇瑪,對不起。”
“李佑靈,你敢死試試!”
第七百四十二章 到底是誰
“你不是希望我死麼?”老頭笑笑,用力地摟了蘇瑪一下,眼睛慢慢地閉合。
蘇瑪掀開他,掄起拐杖狠狠的砸向他,那名女同志立馬伸手來攔,結果輕而易舉的就把拐杖奪到了手,她怔了怔,疑惑無比地道:“蘇,蘇瑪姑姑?”
蘇瑪輕輕地哼了一句,然後伸手死命地去掐李佑靈的人中處,一邊掐一邊放狠話。
“你欠我的,做牛做馬八輩子都還不起,你想一死百了,躲過這債去,我才不會讓你如願。”
李佑靈嗆咳著又睜開了眼,笑笑地仰望著蘇瑪,道:“蘇瑪,你還是像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那樣好看。好看得像是天邊上彎彎的月亮,我想要,卻不敢伸手碰。”
蘇瑪閉著嘴不說話,還在使勁掐他人中。
女同志看到李佑靈已經醒轉,就心急如焚地奔向血肉模糊的賀銘章。
她顫抖著伸出手,似乎想去撫摸賀銘章的臉,手卻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