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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們這掩耳盜鈴的事,不止蘭家人清楚,陳家人孔家人也清楚。
只是沒到時候,不想拆穿他們罷了。
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們將會把蘇家收入囊中……
只是這一代的族長蘇瑪難纏至極,但是……這一次,蘇瑪也要栽了。
蘇家,就只剩下那個牆頭糙蘇一白,等我離開秦嶺,接下來就是要去收編蘇家。”
陳老大越說越得意,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cháo,整個人亢奮無比。
“陳孔早已聯手,賀家也是我們的盟友,蘇家也不在話下,林家這次算是徹底完了,再找到龍家,徐家,沈家的鼎,用鼎脅迫他們就範,大勢就成了。
蘭家人再厲害,卻已經遠遷蓬萊,鞭長莫及。
等我們改天換地之後,她們想做點什麼,也只怕有心無力了。
九鼎之家守護這片大陸,為什么九姓之人卻不能登頂執政?
這是什麼狗屁破規矩?
只能輔佐不能上台?
我們陳家人偏不信這個邪……”
傅經年小聲地告訴徐衛國,“這個人精神有問題,但是智商卻極高。從他所說這些話來推斷,他們還真的暗中做成了不少事。
賀愛民的位置已經很高了,再往前一步,真的就能左右國家命脈了。”
徐衛國點了點頭。
他一直在猜測,孔青的身後有人。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這個人就是賀愛民。
陳家和孔家,賀家聯手,難道就是想推賀愛民上位?
怎麼聽陳老大說話的語氣,又好像是以陳家人為首,不怎麼看得起賀家人呢?而且賀愛民連鼎的位置都還沒告訴陳家的人,代表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太牢靠,甚至還相互提防。
傅經年突然拍了徐衛國的手一下,提醒徐衛國時間不多了,頂多還有五分鐘陳老大就要甦醒了,讓他抓緊時間問點關鍵問題。
徐衛國嗯了一聲,加快了語速問陳老大:“陳家想讓坐那個位置?”
陳老大眼皮子猛地顫了幾下,然後才神經質地笑道:“陳家想讓誰坐我不管,我想讓誰坐誰就能坐。只要我活著,誰擋了我的路,我誰都能殺。賀家那個賀愛民,不是個能成器的……等他把鼎交出來之後……”
時間到了,陳老大突然醒了。
就像是一場夢突然中止,他重新感覺到了疼痛,重新感覺到了他的傷口在流血。
但他在睡夢之中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卻已經忘記了。
他一睜眼就看到徐衛國正一臉遺憾的盯著他。
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卻始終想不起哪裡不對。
徐衛國惋惜地退後了些。如果催眠的時間能夠更久些,他就可以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一天只能接受一次催眠,今天再想從陳老大嘴裡掏東西出來就不太可能了。
傅經年知道徐衛國在惋惜些什麼,就小聲提議道:“你肯定是要離開的,離開的時候把這人帶著,我也跟你們一起。”
傅經年說得很隱晦,徐衛國聽了之後卻立即明白過來。
這個主意很好。
林家人被蘭家人帶走,如果活著就要救出來,如果死了也得去收屍,這裡去蓬萊十分遙遠,沒有明確的座標,陸地上坐飛機,到達海上也只有坐船。
這路上最少也要用幾天時間。
傅經年同行,陳老大也在,他就可以每天催眠一次。
等到了蓬萊的時候,陳老大的秘密,肯定就已經被掏得差不多了。
陳老大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已經被決定了接下來的命運。
因為陳老大活著比死了更有用,所以徐衛國還是親手給他取了子彈,給他做了包紮處理。
只是這取子彈的方式,自然不會很溫柔。
一刀子進去,一划一拉一撥,陳老大痛得哭爹喊娘,徐衛國也面不改色,找到子彈直接挑了出來,然後清洗,止血,消毒,包紮。
包到後來,陳老大直接痛暈厥了。
暈了正好,也不會亂動亂掙了,徐衛國覺得更方便了。
蘭家人帶走林家人的事,徐衛國沒瞞林小滿。
畢竟這種事,瞞不了。
這件事太大了。
上百條人命。
徐衛國走出來的時候,面色凝重,林小滿暗暗嘆了口氣,迎上前去。
有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人只能學著去接受,卻無法改變過去。
“小滿,我們要去趟蓬萊。”
第九百四十五章 這個人不安好心
蘭家所在的蓬萊,不是現在的人們所熟悉的那個蓬萊。
而是那座在歷史上帶著神秘色彩,寄託著無數代帝王長生希望的那座仙島,是徐福帶了五百童男童女落腳的地方。
這個蓬萊在海上。
第二天一大早,徐衛國和林小滿,陳應山,陳大俊,傅經年,孔容,還有昏迷中的陳老大就和孔家村的人告別,登機直飛膠東。
賀大寬連夜回了駐地,拉來了部隊,接管了孔家村附近的駐防,並把陳老大帶來的那些人全關了起來。
陳應山和陳大俊在膠東港口把徐衛國等人放下來,陳大俊吵著要跟林小滿一起出海,卻被陳應山硬拽上了飛機帶回了京城。
徐衛國不待見陳大俊,陳大俊跟著去只能受人白眼,自己的兒子自己疼,陳應山覺得陳大俊和林小滿還是保持點距離,對彼此都好。
徐衛國在膠東港口找了一圈,終於選定了一艘漁船,跟船主言明想承包他的船出海,船主叫張福,大約五十幾歲,皮膚黝黑,寡言少語,要價也公道。
兩人談好價碼之後,張福就回家收拾了幾件換洗衣裳,又跟女兒說了有客人包船出海,他可能要十來天才能回來。
徐衛國給了張福五十塊錢的定金,張福自己只留了五塊錢在身上,剩下四十五塊錢全部換了出來,塞到女兒手中。
怕女兒捨不得花,他還叮囑道:“爸還沒老,還能掙。你回來也好,爸養你們倆。以後,爸不會再讓你被人欺負了。”
張福的女兒捧著錢,眼淚吧吧地掉了下來,掉到了懷中抱著的熟睡了的嬰兒臉上。
張福慌忙拿手去替女兒擦眼淚。
張福要走了,女兒硬要抱著外孫女親自送他上船,他拗不過,只能讓她跟。
到了港口時,徐衛國等人已經採買好一些生活用品,等在那裡了。
張福回頭,衝著自己女兒揮了揮手,“我要上船了,海邊風大,你快回去吧。”
張福的女兒卻直勾勾地看著徐衛國。
張福連忙推了女兒一把,小聲道:“那男人是長得挺英俊的,可你也不能老盯著人家看啊,他有媳婦兒的,那小媳婦兒一會看到該誤會了。”
張福的女兒卻越過張福,衝著徐衛國笑了一下,喊了聲徐營長。
張福愣住了。
女兒認識這個包船的客人?
徐衛國聽到有人喊立馬就看了過來,船主前面站了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婦人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婦人的臉上掛滿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