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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大說了太多太多的事,是以他的視角來說的。
每個人的故事都帶著濃濃的主觀意識,並不一定完全客觀。
想要得到相對客觀,更接近事實,就得學會對聽到的這些話進行抽絲剝繭,分析比對。
林小滿的結論是,必須搞死孔憶青。
傅經年的結論是,孔憶青和鄭秋花很像。
徐衛國的結論是,陳老大可能一直都在被人騙。
那個陳家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拿到手的秘藥秘方想法有問題。
第九百五十三章 她說她很害怕
從一開始,陳老大的親爸出現在蘭家秘道中就是不對勁的。
秘道之所以叫秘道,顧名思義就是秘密的路,既然是秘密,又不是人人都能知道,人人都能去的地方。
那個秘藥秘方,可能根本就不是秘藥秘方。因為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陳老大的親爸過了刀山,已經命懸一線了,他們不盜現成的秘藥給他保命,反而來偷秘藥的藥方,這就更奇怪了。
一個要死的人,能等得起你慢慢配藥配齊再做成秘藥來起死回生啊?
再說孔珠這個人,出現得莫名其妙,好像一直都表現得無欲無求的,簡直就是賢惠的標杆,聖母一樣的人物。
然而金無赤足,人無完人,越是完美的人,就越是有問題。
要麼是會演,要麼是完美下掩蓋著大毛病。
徐衛國暫時就挑出這麼多可疑之處。
所以他認定,陳老大可能一直都只是一顆好用的棋子,有很多事,是他聽說或者別人告訴他的,但並非事實,距離真相還有著一段距離。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魔鬼海到了。
從膠東出來到魔鬼海的這段水路上,他們共航行了七天,在這七天之中,他們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對付陳老大,從陳老大跟里掏話的事情上。
等船真正到達了地方,林小滿看到這片水域中那根猶如定海神針般的石柱時,她突然想起了這個地方真正的名字。
在21世紀,這個地方叫幽藍地獄海。
這個地方,嚴格說起來,已經不算是九州範圍之內了。
它在雅庫哈馬的最北端,據說幽藍地獄海附近失蹤的船只有2500多艘,關於它的事故報告,基本監控的國家海防機構都有存檔紀錄。
2500隻船都失蹤了,附近幾個國家的海防機構都曾派出力量找尋,結果卻令人不寒而慄。
想在這裡找失蹤船隻,居然比從一堆干糙中找出一隻針還要困難。
多數的海難報告上關於船隻失蹤的原因都含糊其辭地寫著:疑似是自然神秘力量。
雖然眾多遇難船員的家屬們從開始的不希望親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到後來的無奈放棄,都經歷了太多。
陳老大說他是二十八歲離島的,離島已經半近三十餘年,現在是1981年正月末,從時間上推斷,陳老大離開蓬萊古島的時間應該就是在1951年到1952年間。
林小滿默默地回憶了良久,她隱約記得在1952年,曾有多名科學家搭乘一艘雅庫哈馬海防研究艦前往這片區域研究那裡的暗礁,目的是監控海底的異常活動以從這一角度來解開上述乘船之謎。
船在離港後一直保持著很高的航行速度,按理說用這種速度只需一天時間就能到達研究海域。然而在接下來的3天中該船信號全無,於是水上安全廳對外宣布了這艘海防研究艦失蹤的消息。當搜救船隻趕到這片海域時,只找到了一些殘骸和碎片,但是沒有一塊碎片上刻著船隻的名稱,也沒有一個生還者能夠講述他們的遭遇……
隨後,紐約時報上刊登了這艘科考船神秘失蹤的報導,第一次將全世界的注意力引向了這片魔鬼海域。連續不斷的神秘失蹤事件引發了人們的好奇,科學工作者們開始以不同的方法和不同的角度試圖去揭開魔鬼海之謎。由於實地考察有一定的條件局限性和較大的風險性,因此五花八門的猜測便紛紛出台了。
有人說,這是磁偏角現象使航行中的船隻迷航甚至失蹤。
磁偏角是由於地球上的南北磁極與地理上的南北極不重合而造成的自然現象,這種偏差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位置都存在,並不是這裡所特有。
早在500年前哥倫布提出磁偏角現象後它早已成為航海者的必備知識,故它不可能簡單地成為擁有現代化設備的船隻迷航和沉沒的原因。
所以這個磁偏角的說法被否決了。
然後,又有海洋專家觀測到強大的颶風經常在海域中醞釀,這片不幸的海域是颶風的製造工廠,其溫暖的水流每年可以製造30起致命的風暴。
這一點可在那些失事船隻最後發出的隻言片語中得到印證。於是有些專家認為是颶風使得那些過往船隻的導航儀器在一瞬間全部失靈,最終導致船舶失事的。
但是,這個說法針對舊時那些防禦不佳的船隻可能是成立的,面對現代化船舶卻有點難以自圓其說,畢竟自工業革命之後,航海和船隻都是按照能抵禦最壞情況的標準製造的,按理說僅憑一場颶風並不能擊沉它們。
陳老大離島的時間和1952年的專家研究海域時間基本上是吻合的。
難道,那些科學家的到來,其中還有陳家人的功勞?
更或者,乾脆就是陳家孔家人潛藏在這些科學家之中,借研究之故,暗地裡進行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有了首次催眠成功陳老大的經驗,只需要按步就班,再次讓他沉睡,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陳老大醒來還沒兩小時,就又睡著了。
學青蛙叫和和學狗叫的船工果然交換了叫法,開口就是呱的學了汪汪叫,開口汪汪叫的開始呱呱叫。
最後的最後,兩人離開的時候都快哭了。
“汪,呱……咋辦?”
“呱,汪……我好擔心從此以後說話一開始就是青蛙叫和狗叫。”
林小滿笑著安慰他倆:“沒事的,你們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以後你們結婚生孩子了,孩子讓你學青蛙學狗叫,你們根本就不用學了,直接一張口就來,維妙維肖的,多好啊。”
阿大阿二面面相覷,臉垮得更厲害了。
這是安慰麼?
這是安慰麼?
怎麼越聽心裡越慌得厲害呢?
陳老大對於陳家的事,知道的並不多。但是在林小滿的有心提點下,他在一番掙扎之後,還是想起了更多的事。
陳老大的記憶好像是牙膏,擠一點就能多一點,林小滿只以為他是人格分裂了,有另一個人格的記憶處於混亂和無解的狀態,所以要靠人擠壓才能記起。
這一次,他說得更加詳細,好像是記憶更為清晰了。
“我離島的那一年是1951年重陽節後。然後我就做了移植手術,用了半年時間適應和恢復,等我適應良好之後我才開始在陳家之中行走。52年的八月份,第一次見到青青。
她梳著羊角小辮,扎著紅頭繩,穿了一件格子背心裙,一見面就沖我笑,或許真是血濃於水吧,我們初次見面卻一點也不陌生。
她是跟著孔珠來的,她知道孔珠快要死了,她說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