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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好像誤會了…”
徐衛國若無其事地說:“她們聽牆角,不就是想聽兩口子關起門來在屋裡能做的事?兩口子關上門能做些什麼難道她們能不知道?
吳月見過你身上的痕跡,王紅梅是已婚軍嫂,她們想聽的,不就是這檔子事兒麼?
她們聽到了她們想聽到的,我們做了我們該做的,我不覺得這中間有什麼誤會。”
“可是我們只是在上藥啊…並不是像她們認為的那樣,而且我們剛剛說的話,好像是在誤導人啊。”
“那你不嫌麻煩就去解釋,就說我們兩口子在床上,褲子都脫了,可是我們什麼也沒做。”徐衛國說的全是事實,可是聽到耳朵里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兒。
林小滿急了,“這好像根本解釋不清楚啊!”
“是根本就沒必要向外人解釋!她們誤會不誤會,跟你能有多大關係?
就算她們聽差了,認為我們在做什麼,我們是兩口子,做這事兒也是天經地義的,你用得著跟外面的人說這些有的沒的嗎?
再說了,你去對人解釋,不就證明你知道人家來聽你牆角了?你這是當面拆穿打人臉子!
現在,你還覺得這是個誤會需要去解釋清楚麼?”
徐衛國說得很透徹,林小滿秒懂了,簡單一點就是他們兩口子在屋裡做什麼,關別人屁事兒;別人在外面想聽什麼,屋裡的人也控制不了,讓她們去折騰,因為別人的事兒,也不關他們兩口子的事兒。
這個男人表面上狂野粗暴,實際上心細如髮。
他一定早就發現了門外有人偷聽,所以才故意引林小滿說話,然後他再補上一句讓所有人聽了都會誤會的話,坐實了她們的想像。
這麼一來,比林小滿給吳月看痕跡更有用,吳月親耳聽到徐衛國和林小滿房中對話,會死心得更快吧?
以後,吳月應該就沒臉再來糾纏徐衛國了吧?
“那,那她們都走了,你能不能把手從我的腿上移開了?”林小滿弱弱地說。
“為什麼要移開?這褲子還沒穿好呢!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個有始有終的人,我一定會給你穿上去的。”
徐衛國一本正經地回答,他說這話的時候竟然又閉上了眼睛,“再說了,你不是讓我閉著眼睛不要看你麼,我閉著眼睛,怕把褲子穿錯了腿兒,所以動作慢一點,也是情有可願。”
從膝蓋往上提,這樣還能穿錯腿兒?徐衛國是不是在說冷笑話啊。
那速度根本就不是慢了一點好不好?是非常非常的龜速。
林小滿感覺自己要被徐衛國氣哭了。
“那你睜開眼,趕緊給我穿好。”
徐衛國依言睜眼,不過那目光,就像是在巡視食物判斷食物美味程度的老虎,林小滿感覺自己在被視覺耍流氓。
林小滿又羞又惱,情急之下腦中卻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好主意。
“我,我要睡覺了,反正睡覺也是要脫衣服的,你也不用給我穿了,你放開手,我直接蹬掉它好睡覺!”
徐衛國的手微微一頓,沒再繼續往上推,卻也沒有放開林小滿。
“你現在還不能睡覺。”
“為什麼?我連睡覺也要經過你允許了才能睡了嗎?徐衛國,你要不要這麼變態?”林小滿怒了。
徐衛國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生硬地說:“你腿部的溫度比膝蓋附近的皮膚溫度低兩三度,應該是我們過夫妻生活的第二天,你私自胡亂處理搞得痛暈過去,你暈過去時和被人發現的時間相距有些長,這段時間你身上都沒有遮蓋,倒春寒的時候跟初冬一樣冷,你腿部的末梢神經應該因此被凍壞了一些。”
林小滿震驚無比地盯著徐衛國,期期艾艾地問:“你剛剛只是因為發現我的末梢神經凍壞了,所以在幫我推拿?”
徐衛國沒吭聲兒。
林小滿怔住了。
如果不是她一直不肯順從,逼得徐衛國不得不說實話,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徐衛國這不是在吃她豆腐,而是在為她推拿。
瞧這事兒弄的!
明明他是在做好事吧,偏生弄得人誤會,看起來,徐衛國這人一定很少向人示好,所以才把事情弄得這麼彆扭。
林小滿嘆了口氣,兩手慢慢地伸出來,貼在了徐衛國的手背上,她的聲音變得極其柔軟,“徐衛國,我沒談過戀愛,一直以來,我都過得很封閉,我不是很會猜男人的心思,以後你要是有什麼話,要直接了當的告訴我,我才會明白。
是,你覺得我是用不光彩的手段才賴上你的,可是這事已經成為事實,我林小滿就是你徐衛國配偶欄上的那個女人。
我們是兩口子了,與其把生活過成戰爭災難片兒,為什麼不各退一步,試試能不能和平共處呢?”
林小滿的手掌很小也很瘦,手心也不是那種肉肉的,但是卻異常的溫暖,當它們貼著徐衛國的手背時,徐衛國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燙了一下似的顫了一下,隨即就直接甩開了林小滿的手,身體也微微向後仰,像是要刻意拉開與林小滿之間的距離。
林小滿感覺到在徐衛國的心裡,一定深藏著一個秘密,正是這個秘密把他的心包裹了起來,令它變得像萬年的寒冰一樣堅硬。
第二十二章 錯覺
她好不容易才磕開了一絲fèng隙,這個時候不趁熱打鐵,下一次可能就得費更大的力量才能接近徐衛國的內心。
她主動捉住了徐衛國的手,緊緊地抓住,不肯放開,眼睛也直直地盯著徐衛國的眼,無論徐衛國怎樣瞪她,用凌厲的眼神逼她,她也沒有退讓。
徐衛國的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倔強無比的直線,眼神越來越冷,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意。
他的眼像兩把鋒利無比的小刀子一樣剜著林小滿,似乎林小滿再不放手,他就要暴起打人!
林小滿有些扛不住了,縮頭縮腦地說:“好冷,特別是腿,像掉進了冰箱…冰窖里似的。”她一邊說,一邊拽住徐衛國的手往下放。
“你要不信,你自己感覺感覺,說不定這會兒腿部溫度比我這手指的溫度都更低了呢。”
徐衛國的眼輕輕地往下移了移,停在林小滿緊緊抓住他的手上,他的手倏地一抽,想要擺脫林小滿。
林小滿犯了擰,直接用力捏著徐衛國的手腕。
當徐衛國也加大勁抽手的時候,她發現徐衛國的力氣實在是太大,她這樣根本阻止不了徐衛國,索性一咬牙,直接趁徐衛國的手要滑出她的手掌心時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指,然後十指交錯,每根手指都死死地往下扣,然後像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手指上似的,手掌心貼著手掌心,手指扣著手指,不給徐衛國逃離。
因為太過用力,又生怕徐衛國逃開,林小滿緊張得額頭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徐衛國,我抓住你了!”她氣喘吁吁地說,眼角眉梢上都透出一絲得意的笑。
汗濕的耳發緊緊地貼在她的臉頰上,臉是紅的,甚至連脖子都紅透了,這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吧?就為了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