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頁
我審你,只是想知道,這提煉的劇毒來源,可是就目前看來,你並不能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我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羅齊家雖然是被人當了槍,可是我爸確實中毒了,差點就沒命了。查清楚毒源成分之後,他要吃三年的阻斷藥,要臥床三年。
余蓮……謀殺現役高級將領是什麼罪,你很清楚。羅齊家不是我說放過就能放的。國家和人民都不容許他這樣的人再繼續存活!
我給你一天時間,你再仔細想想,能不能提供有用的線索。如果能……我會給他選一個痛快點的死法!”
余蓮十分痛苦,手指用力地抓著木頭桌子,指甲齊生生的從根部斷掉了,血瞬間染紅了她的手指,可她竟然毫無所覺般,陷入了沉思。
有用的線索,有用的線索……她一定要想出有用的線索,提供有價值的情報,才能給她的兒子減輕一點死前的痛苦。
她開始後悔了。
後悔自己出爾反爾,明明答應了要為羅劍生守一輩子寡,見到英俊權高的徐天來時,卻又心中蕩漾,拋掉了一切的羞恥心和自尊心,甚至連做人的本份都拋了,一心只想要得到這個男人,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心。
羅劍生為徐天來擋槍之後,並沒有斷氣死掉,他從屍山里爬了回來,斷了一條腿一隻手。他在荒野里吃老鼠生存了下來,走了幾千里地,找到余蓮的時候,余蓮已經變了心了。
她對羅劍生說,“你已經是個殘廢了,還回來做什麼?你要是活著,只能阻礙我和齊家的幸福,充當一顆絆腳石的角色。”
羅劍生大受打擊,說想看看齊家,就看一眼,他就永遠的消失。
可是余蓮並不相信羅劍生的承諾,趁羅劍生趴在齊家床前哭的時候,用鐵鎯頭打暈了他,把他拖到了豬圈之中,用鍘豬糙的刀把他鍘了。
然後……羅劍生被做成了豬食,餵了那隻老母豬吃。老母豬原本要下崽了,可是吃了這餐特別的豬食之後,竟然發瘋了。
徐天來約定三個月後來接她。
她怕引人注目,就請了一個醫人的赤腳醫生來替她醫豬,然後偷了赤腳醫生的針藥,偷偷打死了老母豬,然後……順理成章的把老母豬燒了,還慫恿同村的人把那赤腳醫生王休民打斷了腿,扔到了山里餵野狼。
她心心念念想要的滔天富貴啊,不惜拋棄了一切去爭去搶去要的東西,最終什麼也沒能得到,卻把兒子的命也搭了進去。
“衛國!若說這世上誰恨齊家,也恨齊家的父親,想讓他們倆個都去死的話。那應該是個女人!
齊家……從十幾歲開始,就喜歡遊戲花叢……有過不少女人,也用過強,搞出過人命。都被我用你爸的名義壓下去擺平了。
我記得,好像有一家,就是種花大戶,那姑娘就是替我送滴水觀音來的時候,被齊家推到雜物間強了的。”
第四百八十二章 舊日怨
余蓮說著,眼神閃了一下,自己又推翻了這個論斷。
“那一家人,好像全都死了……那個姑娘經不住打擊,有點失心瘋,跳河自殺的時候,父母為了救她,一家三口下去,全都溺死了的。
我,我原本也準備著下手的,去的時候只聽到死訊。衛國,你再問下齊家,看他自己心裡有沒有數?”
羅齊家只管摧花,有時候連名字都不曾問過,人人都只道他是自請調去南泥灣開墾的,實際上他是醉酒之後,認錯了人,把一個有背景的女子失手弄死了之後心虛,才跑出去避風頭的。
“年少的時候,誰不風流,誰沒荒唐過?我只喜歡乾淨的女人,不喜歡二手貨,哪怕是自己用過的,第二次也不想用了。
有很多是自己挨上來的,想著做徐家的少奶奶,過富貴生活的。
有一些,確實是我用了手段使了強,其中不乏剛開始拒絕,到了後來又半推半就的貨色,真正反抗到底的,也就只有那花女和後來失手掐死了的沈如心。
她是晉地大商沈家的後人,上頭還有一個哥哥,這個哥哥叫沈如漢,以前是干情報工作的,聽說極是厲害,只不過失蹤了很多年了,誰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在做什麼。
如果誰有能力設計出樣的套子套我,沈如漢應該是頭號嫌疑人。”
沈如漢?這個名字怎麼有些耳熟?
徐衛國沒有權限去調閱舊時情報工作者的檔案,只能求助龍五更。他去的時候,龍五更已經給自己掛好了吊瓶,滿屋子的吊瓶,粗粗一看,竟有三四百瓶之多,看上去十分壯觀和詭異。
徐衛國硬把龍五更揪了起來,龍五更發了一通脾氣,吵吵道:“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了?我都已經開始冬睡了,你看不到嗎?你這一吵,我又得三天後才能再睡著。”
“我要調閱一下解放前後我軍內部華東華南區情報工作者的檔案,我沒權限,自然要找你啊!睡什麼睡,起來跳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拿蛇人當藉口躲懶,一年只干三個月活,領一年的工資,你不幫我,我去舉報你!讓上頭把你拖起來,天天幹活!”
龍五更捂著臉,無奈地道:“你說說看,我也不一定有權限,我會儘量給你想想辦法。不過,後續的申請和審批手續你也得補上,別讓我難做!”
“嗯。我要查一個叫沈如漢的!”
龍五更一聽沈如漢的名字,立馬就伸手捶了徐衛國一下,叫道:“這事兒你不用來找我,你找你爸去!沈如漢是你媽的搭檔,在粵東潛伏的時候,他扮的是你媽的假男人!
你爸吃醋,暗中把沈如漢的根底,大到個人生平,小到一天上幾次茅廁,有沒有痔瘡,內痔還是外痔都調查得十分清楚。”
徐衛國若有所思的走了,龍五更氣得在床上哇哇大叫,從床上滾到地上,又從地上滾回床上,啪啪的摔爛了幾瓶營養液,這才消了氣。
“徐鐵頭,你這個爛朋友!為什麼我總是挨你欺負?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也要欺負欺負你!”
徐衛國遲疑著問起沈如漢時,徐天來臉色就十分不好,罵道:“那是個心眼和比干一樣,長了七個竅的小子。有事沒事就圍著你媽打轉,看你媽像黃鼠狼看食兒一樣。我跟你媽說,讓你媽換個搭檔,你媽說沒事,讓我對她有點信心,我哪敢說什麼?
他解放後就回晉地去了,反正在當地做生意,薄有虛名,家底也厚實,有時候還會暗中資助軍中,是紅商之中較年輕的人才。
不過,1969年左右,他就突然失蹤了,因為他失蹤一事,我們還派人去查過,沒查出什麼來,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他跟齊家的案子有牽連?我和余蓮結婚的時候,他好像錯過了站,第二天才到京城,還來過大院,不過他聽說我是真結婚了之後,就站街對面笑了笑就拱手走了。”
說到這兒,徐天來腦中突然划過一道靈光,驚叫起來,“衛國,你媽媽是不是被他藏起來了?他是你媽的搭檔,當年出事的時候,他就在那附近,如果有一個人會救出你媽,那個人一定是沈如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