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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回吧,不用理我,我吐一會兒就回去睡了。”
林小滿總覺得那什麼千金母子湯很古怪,老太太說那是偏方,可是氣味和顏色都那麼奇怪,聞了都令人作嘔,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紅梅姐,你有沒有見過你婆婆是拿什麼東西泡的水?我看你這情況不太對勁啊,真像是食物中毒了的感覺。”
王紅梅認真的想了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那布包里全是這玩意兒,每次泡完了水,連那渣滓她都生怕給我看一眼似的。我問她這是什麼東西,她說是能生兒子的好東西,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老偏方,讓我不要管,讓喝就喝就成了。”
再好的偏方也不可胡亂用啊,每個偏方有不同的適應症,而且有不同的適用人群,亂用偏方是件很危險的事。
好的偏方能就地取材,多數省事省錢,在人們防病治病的過程中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有好多偏方既是食品又是藥品,很容易被人接受。
可是偏方大多是在民間口口相傳而來,可能會以訛傳訛,並且越傳就離宗越偏,各地方言叫法也不盡相同,藥名,用法,用量,適應症,禁忌症都存在著誤差,再加上病症本就種類複雜,不辯證胡亂治,只會捨本逐末,延誤救治,拖重病情。
就拿一個人人都會遇上的發燒來說,後世的人都知道,發燒有細菌感染引起的,也有病毒引起的,還有的可能是風濕類疾病,也有人說生長的過程中,會有生理周期性的發燒,不同的原因,豈是用一味偏方就能治得好的?
那時候在林小滿家幫忙做清潔的許阿姨,老公是個大煙槍,一天要抽三四包煙,怎麼戒都戒不了。
也不知道許阿姨聽誰說了,說是桐子根皮煎水喝了就能止住菸癮,不顧小滿爸爸的勸說,興沖沖的找了鄉下的親戚,挖了桐樹的根煎水給她老公喝,結果就出事了。
那桐樹的根皮可是劇毒啊,許阿姨老公當天晚上就死了,許阿姨被判了個過失殺人罪,蹲了五年大牢。
許阿姨自責得差點在獄中撞牆自殺,因為許阿姨無兒無女,做工的時候對林小滿也好,林小滿還跟爸爸去探過幾次監,去一次勸一次,許阿姨每次都是淚流滿面,悔不當初,一直罵自己是罪人,就算是後來出獄後,也沒走出這個陰影,最終還是鬱鬱而終。
想到這件事,林小滿就心驚膽戰。
“不行,紅梅姐,我們一定要弄清楚,你婆婆到底是用的什麼東西泡水在給你喝。別到時候孩子沒影兒,大人的身子反而被弄壞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哎,小滿,我勸你還是別去招惹她的好。我婆婆這個人,十分固執,一有點不對,就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 自找(二更)
王紅梅怕婆婆已經怕到了骨子裡。
為了不使她為難,林小滿表面上答應下來,不去招惹萬家的老太太,實際心裡還是打算找個機會套套老太太的話頭。
特別是在短短兩三天之中,她發現王紅梅的臉都瘦了一圈,精神也越發的差了之後,她覺得這事情無論如何,不能再拖了。
她看到王紅梅前腳往樓頂晾衣服去了,立馬就閃進了王紅梅家裡,拉著萬家老太太東拉西扯地扯了兩分鐘,混了個臉熟之後,她就表達出了強烈的想生兒子的願望,並一臉愁容地對萬家老太太說:“大娘,您也知道,我男人都三十來歲了,這個歲數的男人,大多數都有娃了。看著人家家裡熱熱鬧鬧的,我就有點羨慕。你看,我男人經常出任務,沒個娃,他一走,屋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多冷清啊。
我尋思著啊,得趕緊要個娃,爭取一胎得男,生個大胖兒子,可這人人都說,生男生女天註定,懷不懷都是一回事兒呢,更別說想男想女的事兒了。我這愁悶得啊,晚上總也睡不踏實…”
林小滿這失眠是事實,眼泡也有點浮,黑眼圈也是很顯眼,她這正面朝向老太太,故意露出一臉的憔悴焦慮相,她就不相信老太太會不上鉤。
老太太覺得林小滿這番話,說到她心坎上了。林小滿一口一個大娘,一口一個您,把她捧得老高,一副有求於她的模樣,老太太心裡十分得勁。
“唉呀,還是你這閨女懂事兒,誰說不是呢。一個女人,再漂亮也沒用,不生個兒子傍身,這輩子就算白投胎當女人了。其實呢,想生兒子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這邊的好東西,就是幫助人生兒子的。只不過,你也知道大娘我不太容易,這東西收集起來也困難,曬起來也麻煩,大包小包的帶過來,那就更累人了…”
老太太心裡再得勁,可也不願意把東西白給林小滿。
林小滿好歹是營長的媳婦兒,營長工資比她兒子還要高,想要生兒子,求到她門上了,她不獅子大開口就算是仁義的了,收點錢意思意思,那可是理所應當的。
林小滿瞬間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大團結來晃了一下,問老太太:“大娘,您覺得這十塊錢,夠不夠?”
老太太撇撇嘴,一邊收錢一邊說:“十塊錢只夠買巴掌大一塊千金子母,不是大娘我小氣,這東西很難找的,十里八鄉,有一家能找得著就不錯了,你大娘我從小又裹了腳,走不得遠路,每次去都要找人用板車拖著我去,還得給人辛苦腳力費…”
“那這東西確實很精貴,大娘您受累了,不貴,不貴。對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啊?怎麼有點臭?”林小滿接過老太太遞過來的一團黑乎乎,乾巴巴的東西,一臉不解地問。
“是老……老祖宗傳下來的偏方兒,不好跟外人說,反正你知道這是個好東西就行了。”老太太差一點就說了出來,後來又突然生硬地轉了一下,不肯告訴林小滿這東西是啥。
林小滿越發疑惑了,本能地覺得這東西可能是個上不得台面,不好訴諸於口的東西。
拿著東西回屋之後,她對著光反反覆覆地研究,又把老太太說過的話串起來仔細地研究了一遍,依然沒猜出這是啥玩意兒。
晚上田七過來的時候,面色有點不好,有些心不在焉,林小滿說什麼她都只會說是,眼睛也一直往左右兩這看,不敢和林小滿視線對接。
剛開始,林小滿忙著拉她研究那偏方,還沒有注意,到後來,她問田七:“徐衛國是不是明天就回來了?”
田七立即搖了搖頭,林小滿覺得她這回的反應出奇的快,太過於篤定,便起了疑心,就盯著她看,田七感覺到她的注視之後,又連忙搖了搖頭說:“是吧,應該是明天回來,哈哈哈,我今天沒見過營長。”
這姑娘,果然不是會說謊的料。
這輕輕地用眼神給她一點壓力,她就說漏嘴了。
徐衛國出任務好幾天了,如果不回來,天天都沒見過才對,她偏生說今天沒見過,擺明了是欲蓋彌彰。
她今天見到過徐衛國。
徐衛國回來了…
可是他回來了,還安排田七來陪睡,代表他不想回來,或者說他現在還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