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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爺爺和林奶奶齊齊搖頭。
他們一生與人為善,做事向來就是秉持的是一個問心無愧,在他們倆的記憶當中,他們並沒有任何仇家對頭,更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徐衛國知道這事不好查,要是無意中得罪的人,那可就不是一天兩天工夫能查得出蛛絲馬跡的。
如果並沒有得罪任何人,那麼這些人針對的原因,就僅僅只剩下一個了。
蘇蘭貞!
林英樹和蘇蘭貞結婚了,而且同過房了。蘇蘭貞突然失蹤了,屋裡沒有任何打鬥痕跡。林英樹昏睡不醒。然後又有人針對林英樹設下殺局。
徐衛國立即跑到醫院頂層,找到院長,借了電話,打回了九里屯,讓方前進火速找蘇玉蘭過來聽下電話。
“蘇玉蘭大約十天前遞交了一份轉業退伍申請,詳細描述了那一次伏擊事件之後,李鐵用她房中一物要脅於她,令她替他挑出子彈並劃破傷口創面,隱瞞下參與伏擊事實的始末。她說她無顏面再留在軍隊之中,所以申請提前轉業,因為你不在,這事兒我就和王楠,何立,董立,他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就直接給遞到上頭去了。
五天前,上面的批覆下來了,說是准許轉業。蘇玉蘭一得到消息,立馬收拾東西就走了。像是有什麼急事要做似的。愛紅跟她打招呼,她也直接沒理兒,叫停了物資車就直接進城了。
衛國,衛國?”
徐衛國沉眸,“立即把蘇玉蘭蘇蘭貞的檔案調出來,一字一字的念給我聽聽。”
“蘇玉蘭,生於1939年一月四日,出生於熱河畔的謨訶鎮一戶農戶之中,父親是一個巧手的木匠,是專給人打婚慶用具,做床做檯做子孫桶之類的。母親就是一個破落戶的女兒。
1958年考入文工團,1962年春經當時的政委董言生介紹,認識了九里屯營部教導員塗玖,次年五月結婚。1965年七月,汛期至,衝垮江安段防洪堤,塗玖沖入肆nüè的洪水之中來回營救災民,後被江中一尖利暗石頂間砸中腿間,醫治無效,喪失了生育能力,數次要求與蘇玉蘭離婚,蘇玉蘭均拒絕,直到塗玖參與一次邊境保衛戰犧牲。
此後數年,蘇玉蘭都拒絕組織為她介紹年齡相當的男人婚配。1968年國慶,蘇玉蘭編演的話劇忠誠,大獲成功,升為文工團儲干,次年升副團長,1970年升團長。”
“蘇蘭貞,1960年生於黑省齊齊哈市一礦民之家,1979年初剛考入文工團,1979年十月中申請調往江城文工團,1979年十一月曾向組織打過一份結婚申請,配偶林英樹,錢江安定村人氏,結婚報告是11月19日批覆下來的。”
方前進念完之後,就疑惑地問:“為什麼突然要問蘇家姑侄兩人的檔案,是又出什麼事了麼?”
徐衛國嗯了一聲,低聲道:“小滿爺爺家裡出事兒了。前進,蘇玉蘭和蘇蘭貞的檔案上面,關於她們倆的母親的姓名和來歷都是一筆帶過,我總覺得這裡會是突破點。派個人,按檔案上的地址,前去查訪一下,她們的母親是何許人,家世背景來歷,都探聽清楚。
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她們兩人的母親是否與舊時的貴族有關聯,是不是通曉滿文的?有沒有可能是愛新覺羅氏的後代或者血親?”
據林奶奶仔細回憶,那個米婆手裡拄著的拐杖上的青銅獸紋,極像一枚標記,應該是某個舊時大家族裡的族徽。
第六百零一章 家世
所有道路設防都沒有斬獲,江城地界上,又極少有大山,基本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大壩。
這裡的地名,基本都帶個江字,那是因為長江就從此流過。這米婆和那個中年婦女應該從水路逃走了。
徐衛國反應過來之後,立即打電話去各個碼頭渡口查了,到得第二天下午四點的時候,終於有人報信,說是看到過這樣打扮的一老一少,上了一艘拉客的輪船,時間大約正好是林奶奶問完米後一小時。
順著這條線索一直追查,卻發現這人相當狡猾,換了好幾次船,最後上的是一艘普通的沒有任何標識物的漁船,從風陵渡口啟程之後,就再無音信了。
漁船應該是她們自己的,船夫也是自己人,所以不可能回航。這種船隻,基本上查找起來的難度,就十分大了。短時間之內,肯定是沒什麼進展的,只能一直查,不放棄的查,可能某天才會有什麼端倪顯現出來。
查案的事,徐衛國也並沒有怎麼焦慮,他深知,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非人力可以為的,特別是越到艱難和繁雜的時候,越是需要冷靜自持才不會亂了陣腳。
他焦慮的是林英樹這一直都昏睡著,這才是急需要解決的重中之重。不可能一直打著營養針,掛著生理鹽水,像個不死人一樣躺那兒一年半載或者更久吧?
徐衛國想了想,就偷偷的打電話回了徐宅,讓徐天來悄悄的調一個醫療團隊過來錢江,替林英樹會診。
“爸,小滿在家不?”徐衛國交待完事情之後,又問林小滿在家老實不老實。
徐天來沉默了一下,才回答道:“你媳婦兒你自己不知道?能老實呆屋裡?那商業部的小子還是不死心,眼睛腫得像核桃那樣大都還要來糾纏沈如心,今天她就和沈如心一起去醫院了,估計……又要搞事情!”
“爸,那您得多派幾個人跟著啊,別讓她吃虧,要是碰著傷著,掉的可是我們老徐家男人的面兒。說我們連自己個兒媳婦兒都保護不來。”
徐天來聽出徐衛國這語氣之中隱含著兩分焦燥之意,知道可能他那邊的事情不是很順利,他有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又擔心林小滿吃虧,就著急上火了。
“放心,小滿吃不了虧的。這京城之中,她能欺負的人很多,可能欺負她的人,不多。王豐收那傢伙也跟著去了的。論玩心眼兒,兒媳婦很難吃得了虧。論身手,王豐收在,誰敢炸刺?何況他一心想要還我們家的人情,勢必得拼命相護,這種情況下,兒媳婦基本相當於是可以橫著走,你白操了這份心了。
你那邊要是有什麼不順,就自己學著紓解一下。這件事,我知道輕重,自然會幫你瞞著她的。
不過,春節前,你可一定得回啊,不然,這事就圓不過去了。”
春節,還有十來天,徐衛國想了想,其實心裡也沒數。林英樹這件事情的複雜程度,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
“春節我一定回,如果不成,我到時候再找藉口過來。爸,您記得看好小滿啊,別讓她吃虧。”
“得啦,我知道的。我們老徐家就這一個女主人了,不止你著緊,我也稀罕著呢。誰敢動他,就是跟我徐天來不死不休!我當年沒能保護得好陶子,要是小滿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什麼差子,我徐天來還活在這世上做什麼?”
“爸,家裡的事就交給您了。醫療團隊的事,一定要悄悄的進行,人一湊齊,立馬派專列送到錢江市軍部醫院來。還有,爸您知道不知道關於舊滿貴族還有哪些遺脈留存?就是除了世人皆知的那些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