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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在其他地方暴露,都能有一線生機。可偏偏就是在錦官城,在徐衛國伸手就能夠得著的地方暴露了。
一暴露還暴露一窩。
這事兒,從那個花生投毒案起就十分的不對路。
刀疤不聽命令跑到徐衛國的地頭來毒殺他,毒殺不成功就算了,居然還被一個傻子看到了臉,並繪出了畫像。
刀疤來善後,要殺個傻子,傻子沒殺著,自己被徐衛國抓個正著。
明明那外藥膏很好用,抹在臉上不僅能遮疤痕,還能改變膚色,李錦城在這地方呆了這麼些年,對這裡的氣候變化已經爛熟於心了,這個季節,向來是無雨的,所以刀疤暴露的可能性極低。
似乎,從一開始就像是有人布了個局,在等著他們一個個的鑽進去。
碧根樓子,只怕也要步李特挨小組的後塵,被人連根拔起了。
徐衛國一直在觀察李錦城,李錦城的臉色越來越灰敗,眼裡的不甘也越來濃烈。
不止李錦城想不明白,徐衛國有時候也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有些太過於順利了。
就像有人指好了路似的。
“李錦城,其實如果今天沒有小江的提點,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名單被你放在胖嫂家了。她說你先是殺了她媽媽,又圈養她,她恨你出賣你也似乎是理所就當的。”
徐衛國這話一說完,李錦城就愣了。
“小江是誰?”
呵呵,名字都是假的。
徐衛國冷笑道:“就是那天晚上在你床上被打傷的那個女人。”
“英子?她怎麼可能知道名單的事?蝴蝶來的那天晚上,她在地道里,地道里是絕對不可能聽得到我和蝴蝶的對話的。”
“你那個理髮店被我們搜查過,你可能不知道,我們曾在你床底下搜到一個竊聽裝置。”
第八百四十九章 很難麼?
竊聽裝置。
李錦城臉色陡然變了。
所有想不通的都能想通了。
一個老間諜,居然被人竊聽了都不知道,還要官方的人來告訴他這件事,這真是滑稽啊。
李錦城猛地閉上了眼睛。
腿上的痛楚,也顯得沒那麼真實了。
他的神智已經麻木了。
毫無疑問,英子也是一個間諜,屬於另一個勢力的間諜,潛伏在李錦城的身邊,就只是為了竊取有用的情報。
她想摧毀碧根樓子,想把李錦城置於萬劫不復之地。
所以,她才故意把竊聽到的消息透露給了徐衛國。
只要徐衛國掌握了名單,碧根樓子被一網打盡的可能性極高。
事已至此,李錦城只能認栽。
可是他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不能死了連害他到現在這地步的女人是個啥身份也不清楚啊。
徐衛國把李錦城帶回了軍區醫院,畢竟他這一身的傷再不處理直接就得死。
再說了,那個自稱小江的女人,也需要和李錦城對下質。
王楠告訴徐衛國,他前腳一走,那個女人就想溜,這女人雖然瞎了隻眼睛,可是身手不錯,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人制服了,他嫌麻煩,直接就把人捆了,綁在病床上的。
然後看了看後頭跟著的林小滿,王楠又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徐衛國眉頭一皺,表情怪異地瞥了王楠一眼,王楠訕訕地走了。
林小滿問徐衛國王楠說啥,徐衛國面無表情地說沒啥。
徐衛國直接把李錦城弄到了那間病房,他先進門。
一進門就看到那個自稱叫小王的女人果然被五花大綁在病床上,她的鞋子和襪子都被人扔在床下,好像是被人扯下來的,所以鞋子襪子都有點亂亂的。
看到徐衛國進來,她的表情十分驚愕,只不過這驚愕只在她的臉上閃現了一秒,她就立即掩飾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換成了一副楚可憐的表情,眨巴眨巴地盯著徐衛國。
“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那個捆我的兵說,這是你的吩咐。”
“沒錯,是我的命令。”徐衛國直接點了點頭,“我的兵做得很好,我很滿意。”
小江一臉不解,直到徐衛國回頭把李錦城抓了進來,往她面前一甩,小江臉上的所有表情都凝固了。
徐衛國也不想跟她繞彎子,直接了當地道:“你不是我國人,你是RB那邊派來的間諜。”
一句話,就給她定了性。
就連李錦城都不知道她是哪國人,可徐衛國卻一語道破玄機。
看著徐衛國一副篤定的表情,小江英子暗自心驚。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徐衛國竟然就查出了她的身份。
徐衛國果然是徐衛國。
兵王之名,名不虛傳。她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樣,好像打錯主意了。
小江英子根本就不知道,徐衛國只是憑藉林小滿的一句猜測詐她的,她還真以為徐衛國手裡掌握了實證,所以自覺再否認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就直接承認了。
“是個男人都有憐香惜玉之心,我給你講述了那麼悲慘的身世,又給你提供了你迫切需要的情報,你卻連半點喘息的餘地都沒給我留。你這冷血兵王的名頭,倒是名符其實了。我小江櫻子,從一出生就在這個國家,誰都不知道我不是本國人,你又是從哪知道我是RB人的呢?”
徐衛國眼皮子顫了顫,“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謊話也不可能永遠不被戳破。”
“就算要戳破,也至少得需要點時間吧?從我告訴你名單的事,到現在為止,只不過過去了短短的兩小時,兩小時的時間之中,你不僅把李錦城捉到了手,還把我的身份查清楚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林小滿扒著病房的門看熱鬧,看到小江英子百思不得其解,她就有點想笑。這完全就是歪打正著,猜到的好吧?
徐衛國聲名在外,又把一個猜測直接當成了事實像一個重磅炸彈似的扔了出去,結果還越砸准了,把這櫻子炸得一時之間失去了判斷。
徐衛國乾的是偵察工作,從英子的細微表情就已經知道了結論,既然已經知道結論,再去反推,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so easy.
徐衛國的視線略略往英子腳一掃。
英子被綁在床上,鞋子自然是脫掉了的,她的皮膚特別白,腳也一樣。
當英子發現徐衛國的目光停在她的腳上時,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腳,似乎想把自己的腳藏起來。
徐衛國面上淡淡的,波瀾不興。
“我第一次來見你的時候,我發現你的穿著總有點彆扭,我一直都沒想太明白,直到我剛才看到了你的腳。
你穿的是一雙涼鞋,可你竟然還穿了一雙襪子,我知道,這世界上每個的生活習慣都不盡相同,一樣米也養百樣人,你這涼鞋裡穿襪子的樣子雖然怪異,卻沒有成為我懷疑你的理由。
現在我才恍然大悟。
雖然你是在我國境內出生長大的,可是你的組織一定不會讓你忘了自己的根,忘了你們那邊的文化的習俗。你不需要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定是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你們那邊的人喜歡穿木屐,所以你的腳趾跟一直穿鞋子的我們不同,你的大腳趾和食指之間間隙足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