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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們這些京城名媛,也都是最近半年才知道有1901這種咖啡廳的。
林小滿的眼完全看不到其他的,她專注地盯著徐衛國,邀請他品嘗一下,“嘗嘗!”
徐衛國都不太敢下嘴了,“這心心相印,就這樣喝下肚子不好吧?”
林小滿就笑了,“你要喜歡,我買套工具,在家都可以給你做的。前提得是你喜歡喝。”
徐衛國這才慢慢地端起杯,嘗了一口,然後就一口氣把那杯咖啡全喝下去了,搖了搖空杯子,“再來一杯!”
“那可不行,這東西喝多了會睡不著覺的。每天一杯就成了。這可是熬夜神器,是不得不提精神的時候多喝才有用。”
徐衛國想想也是,林小滿若真的懷上了,他沒得弄,再喝多了容易興奮的東西,那可是自討苦吃。
王豐收一聽只能喝一杯,這剛喝到味兒了,怕什麼睡不著覺?他最怕晚上睡覺了。一閉眼,就會想起那個狠心絕情,薄情寡性,可惡至極的女人。
林小滿就說了句話的工夫,王豐收就把他那壺直接干光了。喝完之後,他直接說了句:“你女人真好,王豐收喝你一壺黑水,欠你個人情,改天一定奉還。”
說完之後,就那樣帶著一身的彩,狂放無比地走了。
林小滿坐了一小會兒,眼角有意無意地瞟著三樓和二樓木梯交接處。
楚簫約了她來,絕對不止是鬧個丑羞羞她那麼簡單,她的最終目的,不過就是想踩著最丑的林小滿,像個女神那樣和光雯月的登場,把林小滿生生比成一堆狗shi,凸顯她的絕世姿麗罷了。
說穿了,就是別苗頭。
現在林小滿沒出醜,她再不出來,下一次再找人來,林小滿就不會再赴約了,她可能就錯失了一次見徐衛國的好機會。
楚簫絕對會下來的。
林小滿十分篤定這一點。
果然,坐了大約十來分鐘,楚簫就風姿綽約翩翩而來。臉上的脂粉是重施過的,唇上了潤了色,甚至一頭清水長直發,都又重新梳得油光水亮,一絲毛躁也見不著。
美人倩兮,顧盼生姿。
可這顧盼之間,全表演給了瞎子看。徐衛國在她下來的時候,就說眼睛疼,閉目靠在座位上,說要休息一會兒。
林小滿就坐出來了些,把藤椅大半都讓給他歪著,讓他靠得更舒坦些。
楚簫是個人精,找的理由也很好,徐衛國受了傷,肯定是不能開車的,白漣余是個沒摸過方向盤的,林小滿……誰都不知道她是會開車的。
那楚簫自己要當司機,車他們三人回徐宅,那就不用白不用唄。
大不了管她一餐飯唄。
徐衛國看到她那輛車還停在新華書店對街,就微微皺眉道:“你這車還沒空修?占著道了,影響交通,還是叫個人來拖走的好。”
楚簫就微微偏了偏頭,露出一個絕美的側顏,笑道:“說到這個,還沒多謝衛國那天送我回家呢。”
林小滿心裡就嘁了一聲,要道謝,非上趕著我在場的時候道謝?
這是給我上眼藥呢。
第四百六十七章 東風吹戰鼓擂,怕個毛
林小滿打了個呵欠,就說困,閉了眼哈呼哈的就要睡。
“嗯,你看李愛紅有身子後天天就愛睡,你要是犯困就靠過來一點點,一會路上顛簸滾過去撞到車門就不好了。”徐衛國往這邊靠了一下,把肩膀伸了過來。
林小滿睜了下眼,瞟著徐衛國包著厚厚繃帶的肩膀,“血腥味兒太沖,我不要靠。算了,我還是不睡了。”
車往前開了一截,林小滿一會兒喊停,一會兒喊停,停了之後就眼巴巴的看著豆汁,羊霜腸,爆肚,焦糖圈圈各種吃食不說話。
徐衛國就只得自發自的掏錢給白漣余,“去,買一份小的,都給嘗下味。”
車裡不一會兒就充滿了各種食物的氣味,林小滿吃得不亦樂乎,楚簫的眉頭卻輕輕地擰了一下,鼻子也抽了抽。
她每往後視鏡里瞟一眼,都能看到林小滿那不雅觀的吃相。
林小滿心頭冷哼著,楚簫故意繞路,一副欲言又止,要懷念逝去青春的模樣,她看著就不舒坦。
不舒服的時候,吃點東西,才能平平這鬱悶。
左右到了京城之後,徐衛國答應買給她吃的東西,就只吃著了個驢打滾兒,這下子,可吃了好幾樣。
車子裡空間小,有人呼呼拉拉的吃東西,不餓的人都聞到那味兒,聽著那嘛嘛香的聲音,總會受些影響。
但是她要保持那一份矜持,自然不好開口要吃的,也不會在車裡這種地方吃東西。
徐衛國感覺楚簫繞得有些遠了,心頭就略微有些不喜,沉著一張臉道:“怎麼走到西安門這邊來了?”
楚簫就笑著回答道:“這些年,京城的變化很大,車越來越多了,老城區的路容易堵,走這邊寬敞些。”
過了西安門,又從宣武門拐進復興門那條街,沿阜城門向北行駛,一路開到了什剎海公園。
楚簫微微抿了一下唇,喟嘆道:“小時候,經常走這條道,鼓樓西接著後湖灣,銀錠橋橫亘在夕陽下,湖面上微波粼粼,細細的浪拍著湖邊的石頭,我和你就沿著這含煙籠翠的岸邊走,一個人數花樹,一個人數楊柳枝。
一晃數年過去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連這裡那個小診所都改成了菸酒鋪子,真是讓人觸景傷情。”
不得不說,楚簫真是一個極能切入主題的女子。
生著一副魅惑眾生的面孔,用著懷舊傷感的語氣嘆著景依舊人已非的時候,車裡就陡然多出一絲傷感來。
可林小滿想了想,從她那詩與遠方的描述之中,聽出些門道來了。
小診所……
少男少女,去小診所能幹什麼呢?
林小滿裝作半個字都沒聽懂的樣子,繼續低頭嚼著嘴裡的食物。實際上,她的嘴裡已經沒有東西了,咀嚼只是咬牙切齒的掩飾。
這一路上,就再沒有說話了,白漣餘一上車就是閉緊了嘴當啞巴的。
徐衛國也不想接楚簫的話茬子。
林小滿覺得人家沒表現出明顯的攻擊意圖,就是在埋軟釘子,裝聽不懂,讓她埋半天釘子一點成就感也得不到,還疑心著猜測著心裡不安定其實就是最好的回應。
楚簫心裡越發沒底了。
她把車開到軍區大院之後,見幾人都沒有邀請她進門的意思,也不好厚著臉皮自己跟進去,就直接告辭了。
“我家離這兒就一條街,走著去也不遠。”
哼,有誰問你家在哪兒?遠不遠嗎?誰想知道這個啊。
林小滿徑直進了屋,自己爬上了樓,鑽進房間就往床上一趴,跟只青蛙似的撲在被子上不說話了。
徐衛國打了場狠架,王豐收下手又不留情,皮肉傷好歹也是流了血的啊,痛肯定沒有挨子彈挨刀子的時候痛,可是也影響行走速度,特別是爬樓的時候,就直接被林小滿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