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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衛國閉眼的時間,也就那麼一會會兒,閉了眼,那耳朵卻沒閒著,像探測器一樣不時動一動。
然後,他就發現閉了眼,腦中能想到的畫面,更香艷,幾乎要把控不住。
所以,他就睜眼了。
林小滿一有回頭的動作時,她的腰會稍稍側一下,徐衛國一見到腰一側,立馬轉身閉眼。
現在,林小滿不回頭了,他當然可以放心大膽地,仔仔細細地看。
林小滿洗完爬上床的時候,就發現徐衛國身體很燙,剛開始還以為他是有點發燒,又爬下床去給他倒了杯溫開水,放到床頭的柜子上,順手就把那裝滿煙的臉盆兒給換了下來,塞到床底下去了。
“放床底下,我要抽拿的時候不方便。”徐衛國啞聲說。
“這麼大一盆煙,你是煙囪啊還是要燒窯啊?
拿的時候不方便才好呢,要是真嫌麻煩,你就別彎腰去拿,我寧願放它在床底長霉壞掉。”
“你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
明明知道不是一個好東西,為什麼要支持你去抽?
現在不管你,難道等你老了病了,再來管?
唔……你,你上來幹什麼?”
“明知故問!”
第八十七章 野鴛鴦(五更)
夏天太熱,林小滿的鍛鍊計劃只得擱淺。
天氣越來越炎熱,就算不動彈,坐那兒,也是一身的汗水。
胃口也受天氣影響,越來越不好。
自從林小滿刷了一回木耳回來,加上折耳根拌給李愛紅吃過後,她就愛上了這一道慡口小菜,經常去樹林裡找木耳。
其他的軍嫂也有樣學樣,所以小樹林裡和近處樹上的木耳都被掃蕩過了,林小滿只得開闢新的掃蕩基地。
黑木耳屬於腐生性中溫型真菌,農村田地附近的小河溝、灌溉渠、大河邊上,有很多的樹木。上面會生長一些野生的木耳,尤其是一些快要腐朽的樹木上更為多見。
林小滿研究了一下,發現附近有水氣的cháo濕的,有枯木或者年代久遠的大樹的地方,就容易找到木耳。
說起有水氣,cháo濕的地方,那些小河溝小水塘什麼的,哪裡比得上長江啊?
那天在江邊掬水喝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在靠近九里屯營區的山上,還有老大一片鬱鬱蒼蒼的森林,裡面全是參天大樹,這種樹上,肯定有木耳。
這兩天,又下過一場大雨,那些樹枝上全長出了淺黃褐色、晶瑩剔透的野生木耳。林小滿尋著記憶中的位置,找了過去,果然收穫滿滿。
摘完了低矮樹杈上的木耳,那些高高在上的接連成串的木耳,林小滿就只能望著眼饞,卻拿它們沒有辦法。
“唉,要是這個時候,徐衛國在就好了,又可以刷下好大一片木耳來。”為了滿足口腹之慾,林小滿第一次覺得自己確實矮小了點,順帶著也想起了高個子徐衛國的一丁點好處來。
她嘗試著爬了爬,樹上還有些滑溜溜的,根本爬不上去。
“算了,摘了小半袋子了,夠吃兩天了。”
林小滿又往坡上爬了一截,把低矮處的木耳再掃蕩了一遍,這才心滿意足的背著袋子,打算往回走。
她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是這片山坡的中上段,這裡幽深寂靜,大樹成蔭,冠蓋如傘,十分蔭涼,平時里,基本不會有人來。
走過一處茂盛的糙地時,林小滿突然停了下來,瞬間蹲低,貓著身子潛伏了下來。
糙叢深處,有嗚嗚咽咽的聲音,因為隔著有段距離,聽得不是很清楚,分辨不出是風吹著糙,糙抖動時發現來的聲音,還是什麼野獸低低咆哮的聲音。
林小滿趴了好一會兒,才敢微微直起腰,伸手扒開眼前遮擋的野糙,往那邊瞟了一眼。
遠處的糙叢一直在劇烈地搖動。
只有那一處在搖動得厲害,再看其他的糙叢,雖然有微風吹拂,卻只是糙尖在輕輕搖晃,不像那處劇烈搖動的糙叢,是糙根到糙尖的位置都在劇烈搖。
有野獸!
林小滿躡手躡腳地往反方向爬,生怕驚動了糙叢中的猛獸,為了吃頓涼拌小木耳,把自己送進了獸嘴中,那可太倒霉了。
林小滿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字,逃!
就這樣爬了幾米之後,漸漸的就遠離了那種低低的,如咽似泣的叫聲。
林小滿停下來,歇了口氣,準備再繼續爬行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高亢而尖銳的喊叫聲。
她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那處糙叢抖動的頻率,怎麼那麼規律,而且……最後這一聲喊叫,明顯是…女人的聲音。
我去,不是野獸在糙叢里。
她這是碰上人家來這打野戰了…
妹的,這是誰啊?嚇得她手腳並用,在地上爬了好幾米!
林小滿想了想,就又輕手輕腳地爬了回去,扒開糙叢,往那邊看。
糙叢還在猛力地搖晃,越搖越激烈,可以想像,那邊的戰爭也很激烈。
“這裡沒人,放開點叫…”一個男人粗喘著開口說話了。
那女人似乎還在極力壓抑,只肯發出低低的嗚咽聲,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不願意。
“叫啊,我讓你叫!不叫是吧?不叫我也有辦法讓你叫…”男人似乎卯足了勁頭,奮發圖強了。
女人終究忍不住了,開始咿咿呀呀地發出聲音。
林小滿怔了怔,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
她在九里屯,認識的女人就那麼幾個,大多數都是家屬樓里的。她一個一個地比對,又一個一個地否認掉了。
因為,這種時候所發出來的聲音,和平時說話的聲音,是有區別的。
她又沒像吳月似的蹲門口聽過人家辦事兒時候的叫聲,如果聽過,她就直接能確認是哪一個了。
林小滿貓著腰,慢慢地爬遠了。
撞破人家在野地里辦事兒,大家都尷尬,她也不喜歡聽人家這種聲音,還是離遠點的好。
往上又爬了一截,林小滿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下。這裡離著糙叢有幾十米遠,聲音是肯定聽不著了,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糙搖。
她打算等糙不搖了之後,再坐半小時再出去。
糙一直搖啊搖啊搖啊…
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憋得有多厲害,搖得這麼勁。
昨天才下過雨,這裡林深糙密,陽光不透,地上還是泥泥窪窪的。
就算隔了層糙,一壓一擠,那泥漿也得沾一身,再說了,就不怕糙戳到溝子裡了?(四川某地方言,溝子就是屁股蛋蛋的意思。)
林小滿靠著一棵樹打起盹來,睡醒一覺之後,她突然一個激靈坐直了身子,手搭在額頭上向那處張望。
糙叢里的兩個人終於完事兒了,慢慢地站了起來。
兩個人都穿著軍綠色的衣服。
等那對野鴛鴦走遠之後,林小滿才敢慢慢地站起來,背著木耳下山。
軍嫂也不用穿著軍裝,那個女人應該不是家屬樓里的任何名隨軍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