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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衛國說著,直接抓了林小滿的手就往下探。
“就這裡沒洗乾淨。”
這個混球兒!林小滿一面幫他搓洗,心裡不慡,手上就用上了幾分氣力,徐衛國被搓得嗷嗷直叫。
“啊,好重手,好重手,不過感覺很刺激啊。再洗一會兒,再洗洗!”
我讓你刺激個夠,林小滿就更大力的去摩他。
徐衛國繃得全身發緊,僵著身體蹬直了腿,大叫道:“你這小妖精,不能這樣搞!”
林小滿還待笑他幾句,說我就要這樣就要這樣呢,猝不及防就被噴了一手。兩人又是好一通收拾,徐衛國又換了條褲子。
兩人到達文化館的時候,都已經七點過十分了,大家都在等他倆。徐衛國看到滿場黑壓壓的人頭,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
人這麼多,密乍乍的,要是有點什麼騷動,極容易出事。
第五百七十章 大火人
林小滿發現徐衛國一直十分警戒,那腰板一直挺著,就沒放鬆過一刻,趁兩人合舞的時候,她就偷偷地問:“發現了什麼異常了嗎?你怎麼這麼緊張?我們一步前就該有一個甩開的動作了,你卻死抓著我不放,我都沒能甩得出去。”
徐衛國這才收回巡視全場的目光,放低聲音說:“不是,我只是防患於未然,這人來這麼多,全是來看你和我的,萬一發生什麼衝突,你擠我,我擠你,就容易發生踩踏事故,雖然有人誇過我雖千萬人吾不懼皆可往,可那是我一個人的時候。”
呃,原來就是瞎擔心。
“唉呀,放鬆點,放鬆點,沒事的,我相信你,無論在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你都能護我周全的,你可是我的大老虎啊。”
“嗯。早知道今天要來這麼多人,我今天就不應該去揍那些牛犢子的,應該把所有力氣都留著,那樣就更萬無一失了。”
“你還應該後悔做一件事!你這混球色胚!”林小滿終於順利甩了出去,又微笑著被徐衛國以一個迴旋牽回了身前。
優美、柔和的舞曲旋律優美抒情,再加上她含情脈脈,微笑閃閃的眼,徐衛國有一種微醺的感覺,就像是第一次喝酒喝上頭了,所有的熱氣都往腦門上竄,薰得他全身都暖洋洋,熱烘烘的。
旋轉,旋轉,再旋轉,不管怎樣轉,她都在他身邊,滿心滿眼都裝著他。
她通過膝、踝、足底、跟掌趾的動作,結合身體的升降、傾斜、擺盪,帶動舞步移動,使舞步起伏連綿,舞姿華麗典雅。
最後一個旋轉完了之後,她像一隻倦鳥一樣終于歸了他胸前的巢,臉色酡紅,艷若桃李。
徐衛國情不自禁地低聲嘆道:“小滿,你真美!”
這是徐衛國第一次如此直白露骨的誇獎她。林小滿樂得瞬間就暈頭了,使勁慡住徐衛國的手臂,才勉強站穩了。
徐衛國還以為是轉圈轉暈的,就說帶她去休息。
她笑得臉都抽抽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高興的。高興得暈乎了。徐衛國,你以後可要多誇獎多,我習慣了就不會這麼容易暈菜了。”
暈菜?
“菜怎麼暈?”徐衛國一本正經地問,都很長時間了,他還是不習慣林小滿動不動說一些他都覺得奇怪的詞彙。
林小滿就小聲地說:“我是你的菜,我暈了,所以就叫暈菜。”
這個形容好像很好,菜是可以吃的。徐衛國僵了一下,突然停下了步子,用力扯了扯外頭軍大衣,把下擺往外面拉蓬鬆。
林小滿大步向前走,又被徐衛國拉了回來,擋在他身前,兩人靠得十分近這樣保持著均衡的速度走向休息的座位上。
林小滿無意間往後撞了一下,就撞到一個硬戳戳的東西,立馬就怔了怔,掩嘴偷笑著,又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全場的目光,可都聚焦在她倆身上呢。
直到坐到椅子上之後,徐衛國才鬆了口氣,同時鬆口氣的還有林小滿。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容易被接受的舞種,原來剛傳入愛爾蘭的時候,就被批不矜持,除了教眾說它因男女持抱近、動作旋轉過快而不道德、不文明,甚至粗俗邪惡、不堪入目外,還被原來靠教授小步舞和其它宮廷舞為生的人們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
華爾茲的簡單易學和自由舒暢的特點,吸引了廣大的舞者,常常只要在一旁觀看一會兒就能學會。這種舞無需像小步舞那樣,非掌握大量複雜的花樣才能登場。
在保守的英國,華爾茲甚至被不少人恨之入骨,懼之如虎。
那時候的報紙更是把這舞批得像鬥爭階級敵人一樣了,翻譯過來大約的意思就是:看吧,一群老年貴婦像風一樣轉著房間起舞,身披薄紗的少女們卻在放浪無比的樂聲之中跳著轉著,滾進男人們的懷中。
我們痛心地看到,在上星期一的我國宮廷舞會上,那種叫作華爾茲的F國下流舞種被第一次介紹進來了……看到這種四肢糾纏、身體緊靠的色/情舞,看到英國婦女與眾不同的莊重、含蓄的優良傳統遭到如此嚴重的歪曲,真叫人夠受了……當這種誨yín的表演局限於jì女和***的範圍內時,我們認為不值得大驚小怪,可現在,它被那受人尊重的社會階層中不肖之徒強加於上流社會,我們認為就有責任提醒家長,不要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如此致人死命的瘟疫中去……我們相信,它不再為任何有道德的社會階層所容忍。凡是夜裡出去過的人,都不能不懷著不安的心情看到,我們的姐妹和妻子被陌生人抓住,遭到任意擁抱,圍著一個小小的房間慢跑的情景。
這寫小報的人筆桿子也真是夠夠的了,把華爾茲批判得像萬惡的舊社會一樣,就差拿著十字架把它像釘吸血鬼一樣釘進地獄裡,讓它永世不得超生了。
我國開放,要與外面的國家接觸,進行第一次友好的藝術性質的交流,如果徐衛國對著她起了反應的事被人知道了,大家都會覺得這舞不正派,人人都不肯去學,不肯去跳,有了這樣那樣的心理障礙,那到場上就得丟盡全國人民的臉。
等到大家輪流上來請教完之後,林小滿又上場走了兩遍步子,再回來的時候,徐衛國的座位上空著,應該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去廁所弄冷水去了。
林小滿坐了沒兩分鐘,就看到他從側門那邊慢慢地走了回來,走路的姿勢還是有些硬梆梆的,有點不自然。
林小滿噗嗤一笑,笑完之後,才端起自己水杯,一通牛飲,喝飽了之後,無意間往後頭一看,就發現一個全身裹著毛毯的人,正坐在角落裡,身體不停地抖著,裹著她的毛毯子上好像是濕的,還在往下淌東西。
凍得瑟瑟發抖還裹濕毯子,這不是白折騰麼?
徐衛國正從側門那邊往這邊走,看到林小滿往後面看,也隨之看過去,當他從那個人直張距離十來米外走過時,他突然皺了皺眉頭,剛要過去查看一下,秦蓮兒就突然叫了一聲徐營長。
“徐營長,你來一下,我們這幾個同志這節拍總是抓得不太準。這男步你能不能再跳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