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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歷了那十年,全國撤消了不少門店,可這店卻一直保留著,真可以算得上是文化傳播地了。
徐衛國挑了幾本育兒書,又跑到一樓的角落裡,撿了幾十本小人書,打算買來給林小滿解悶。要叫她睡在床上,就得替她打發無聊的時間。
徐衛國打算每天給她念一本,這日子也就不算難熬了。
帶著所有書去結帳的時候,排在前面的一個人無意間扭了一下頭,就看到了徐衛國,立馬驚喜地喊了聲:“衛國!”
三天碰到兩回,這就不是巧了,而是有意為之。徐衛國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移開了視線。
楚簫不以為意,笑容絲毫不減,眼隨意地瞟了他手裡提著小人書,看到上面一本居然是西廂記,就笑問道:“衛國,你也來買書?你什麼時候喜歡看這種小人書了啊?你不是只喜歡看三國演義水滸傳之類的麼?”
徐衛國淡淡地回道:“我媳婦兒愛看這種,都是給她買的。”
楚簫臉上的笑立馬僵掉了,“你媳婦兒?衛國……你結婚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我結婚沒必要通知你。到你了…你要不結帳,我就先來,她還在家等我回去念故事呢。”
第四百五十九章 讓我上你的車
楚簫結完了帳,欲語還說的盯著徐衛國看。
徐衛國徑直買完單,抱著書就走了。楚簫跟了幾步,對徐衛國說:“能載我一程麼?”
楚簫家住在軍區大院隔壁條街的帽兒胡同,一個胡同里就三家人,一家姓蘇,一家姓楚,一家姓錢。
徐衛國想著他正好要去看錢副軍長,就答應了。
楚簫上了車之後,他開了幾步,突然停下了車,指著停在十幾米外的一輛甲殼蟲道:“那是你的車吧?你自己開著車來,還是開回去吧!我這車,你不方便坐了。”
楚簫眼神黯淡地道:“那天從火車站出來之後,我的車一開到這附近就爆了胎,後來就丟這兒了,我剛回國,事也多,暫時還沒顧上找人來修。”
徐衛國就把車開了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那車上果然積著灰塵,車頂上還壓了一層厚厚的雪,車胎也是陷在雪裡的。
他這才打消了疑慮,把楚簫車回了家。
楚簫邀請他去坐會兒,他拒絕了,徑直去了錢靖南家。錢靖南因為肺上查出個陰影,回京城治療來了,軍部的事,由正軍長向勝利一手接管了。
徐衛國在路上買了些果脯和白糖,提著去拍了錢家的大門。開門的是錢副軍長的愛人何阿姨,一見是徐衛國,立馬高興地沖內喊:“老頭子,老頭子,徐呆頭來了。”
錢靖南就披著軍大衣出來了,招手讓徐衛國趕緊進去。徐衛國進去之後,錢靖南就衝著何方小聲道:“別叫他徐呆頭了,小心他急。”
何方就點了點頭,笑著說去多炒倆菜,準備留徐衛國吃個午飯。
徐衛國連連擺手道:“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副軍長,然後還得趕回家。您也知道,我爸那情況,是要人照看的。”
何方想想也對,就慡利地說:“得,那就下回。真不做你的份了啊?那個,徐呆…不,衛國啊,老錢說你結婚了?哪家的姑娘?怎麼都不帶回京城來給阿姨過過眼?我問老錢,老錢又不吭氣兒,我這心裡一直好奇得緊。”
徐衛國就輕輕笑了一下,“何阿姨,她不是名門世家的小姐,就是一個小地方的姑娘。我覺得好,就速戰速決了。來不及帶她回來過眼,也怕她被別人看中了,過眼變成了搶人咋辦?”
何方就怔了怔,又哈哈笑了起,“你這孩子!你是防著我家錢小二?我家錢小二是沒找朋友,可是也沒不會奪人所好嘛。”
徐衛國一本正經地道:“我不是針對誰,我是防著全天下的男人!”
若是林小滿在這兒,她一定會加一句,他是防著全天下男的所有活物,連公貓都要丟掉!
何方就越發好奇了,“這姑娘就這麼好?值得你這麼上心?要藏著捂著的?”
“自然是個好的。方阿姨去見過,還說要有兒子就跟我搶。我一個人兩手兩腿,防著總比天天跟人干架的節省工夫。”
徐衛國和何方聊天的工夫,錢靖南一直在觀察徐衛國,越看就越是心驚。這徐呆頭竟然像脫胎換骨了般,會笑會鬧會跟人寒喧,高興的時候還能陪人聊扯幾句了,明事理多了啊。
徐衛國說要回家,錢靖南就說要去瞧瞧徐司令員,就一路跟著來了。一進徐宅,徐衛國帶他上了三樓,領他進了屋,又去泡茶上來。
錢靖南跟徐天來扯了兩句,就說要瞧瞧他們家的兒媳婦。
徐天來鼓著眼睛拒絕了,“不行不行,我兒媳婦現在不方便見客。你別趁我睡著動不了,衛國又下樓了就跑去偷看,她那屋的門口有守門的,不管誰去,都照打不誤的。”
錢靖南就不服氣了,“你這兒媳婦是金山銀山不成,這麼著緊?你不讓我看,我偏要去看!”
然後,錢靖南就被白漣余打了,徐衛國聽到打鬥聲也沖了上來,竟然不幫錢靖南,就站一旁抄著手看熱鬧。
等到錢靖南被白漣余打了幾下之後,徐衛國才裝模作樣的吃里吃里喝斥白漣余,“幹嘛呢,幹嘛呢?這可是我老領導呢!別打顯眼的地方啊。”
不打顯眼的地方,不顯眼的呢……
錢靖南氣得直罵小兔崽子,徐天來聽到了,又問:“誰是小兔崽子?你的意思是帶我一起罵了?”
林小滿瞧著這一通鬧騰,就打開門來瞧了瞧。看到一個滿臉通紅,眼窩子烏青,鼻子一吸一吸正生氣的軍裝老頭。
“徐衛國,你又亂打人了?這伯伯怕是五十好幾了,你也打得下手?”
徐衛國攤了攤手,“不是我打的。小白打的。”
林小滿就又看白漣余,白漣余把心一橫,又指著徐衛國說:“他讓我打的!我只不過是在其位謀其職,盡忠職守而已。”
“喲,長進了!之前是自己打人,現在是教唆人打人!唉呀,我懶得理你這個。我餓了……想喝梅花粥,你去把香梅上的花瓣摘點下來給我煮粥喝。”
徐衛國想著右邊那棵樹上的花沒幾朵可摘了,就又盯上了左邊這棵,擼了幾把花,就洗吧洗吧的做粥去了。
錢靖南終於瞧著了林小滿,瞧她能把這小兔崽子指揮得團團轉,還像個二貨一樣傻笑,錢靖南十分滿意,氣立馬就消了,一回家就跟何方說,徐呆頭不能叫了,要叫徐妻奴。
錢小二正好回來吃飯,聽了這徐衛國的趣事,反覆確認了三遍之後,才敢相信這真的是徐衛國本人。
“爸,媽,徐衛國那時候把我們一票人都打得啞火了,我們這些年也沒能找著他的笑話看,我要告訴我的髮小們,徐衛國結婚了,還成了個粑耳朵,是一等一的妻奴。”
風一吹出去,那就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