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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就醒了,頭痛欲裂,又發現扛著我的人是三個男人,就沒作聲。
到了你家之後,又昏睡過去了,直到聽到你和人爭吵,說要讓我入土為安,說不管是屍體還是活人,都不能隨意踐踏。
我想,你應該是個好的吧。
我閉氣太久,拼命的醒過來,卻發現大腦里一片空白。沒有過去,沒有家人,像是初生的嬰孩似的。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穿著一身洗白長衫,戴著一頂舊時的羊毛禮帽,斯斯文文,乾乾淨淨的,身上有一種文雅氣。
你的父母被我嚇跑後,你走過來,對我說:別怕,我送你回家。
你爸媽趁你不注意,想要用枕頭捂死我,把我和你弟弟合葬,為了這事兒,你和他們鬧翻了,帶我去了萬家坳。
你是做文物修復和考古的,工作本來就不好找,還要時時守著我,我一犯病的時候,就頭痛,會亂打人……
我們生活得很拮据,你就去黑市上賣血……你就總拿食物咬兩口,帶了點味就來哄我,你從來都沒吃飽過肚子,一分一厘的攢錢,帶我去各地求醫。
良田哥……那個小姑娘說,人跟人,便是隔斷重山遠去千里,只要有緣,就會以各式各樣的理由走到一處,結成良緣。
良田哥,我很慶幸我不用等到白髮蒼蒼,能在還算盛開的年紀等到你。良田哥……我,我想嫁給你。”
“現在還不行!我要養好身體,你要接受治療,等我們都康康健健的了,才可以完婚。我可不想……到洞房花燭的時候,只能幹看著,沒力氣行使丈夫的權力。”
沈如心伸出粉拳,輕輕地捶了萬良田一下,嗔道:“良田哥……”
萬良田輕輕地摟住沈如心,在她額頭印下溫柔的一吻,“仙兒…呃,應該改口叫你心兒了。你的腿還疼不疼,我來給你換藥。”
徐家有現成的醫藥箱子,不過萬良田提著進去沒一會兒就以袖掩鼻跑了出來,去找了水洗乾淨之後,才訕訕地對林小滿說:“還,還是麻煩你去幫她換個藥吧……我,我這血不多了,要是光流鼻血流光了,就太冤枉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大血牛
萬良田和沈如心,就在徐宅中安置下來了。
沈如心住一樓,萬良田去睡徐衛國那個房間。補身的方子,徐天來從龍五更那裡淘了不少過來,順帶著挖了他一個小金庫,龍五更氣得今年不冬睡了,學那些和尚兄弟們,找了個城外的寺廟,去掛單去了。
這個理由經不起推敲,徐衛國猜測,他應該是有什麼不可說的任務要做,被上頭逮住了。
他這人向來疲懶,不趕鴨子上架,他就會偷懶。跟林小滿一樣的,不會主動去幹什麼,主要是真懶出境界了,要不是逼到那份上了,他們這種人都寧願睡到天荒地老。
頭天,軍區醫院來了個醫生,把萬良田的血抽一丁點去測血色素,第二天就急吼吼地帶了100cc的血漿過來給萬良田輸了。
還在輸血的時候,他就捊著萬良田的手腳看了看,又把他長衫子掀起來摸了摸硌手的肋骨,眼睛都瞪直了,一個勁兒地嘖嘖道:“你這比乾屍身上多點點血,你這是打算把自己抽成木乃伊?你知道你的血色素是多少嗎?”
醫生伸出三根手指比劃道:“是三啊,是三啊!正常人是11-15克,你才三克,你沒死真是奇蹟啊。
一克血需要輸400ccg才有可能升得起來,你這要升到11要3200cc血漿。
你這身體又不能一次輸入太多,不然反而會造成心臟負擔。
一天輸100,你得輸32天。可人最多連續輸七天,照這樣算,你得用四個月才能變成一個正常人。
在這四個月之中,你還需要配合食補。紅色的東西你多吃點。好了,我當十來年醫生,第一次見到你這種病人,真是操心死我了。
我找徐家人收帳去。你這費用,可不小。”
“要很多錢?那我不輸這血了。”萬良田伸手就要扯針。
醫生嚇得連忙按住他,衝著門口大喊:“來個人,能制這人的,他不肯輸血,嫌貴。”
林小滿就端了碗紅豆粥一邊舀一邊走了進來,往凳上一坐,笑眯眯地瞧著萬良田說:“我今天帶如心去瞧過醫生了,醫生說她有望在三個月內康復。你這不輸血就不輸唄,拖著,拖個十年八年的,說不定哪天如心覺得這男人就是個擺設,不中用的,就改變了主意。
到時候,我一定給她介紹一個身體好的血牛一樣的男人。你就干看著吧!
哼,貴,有什麼東西能比自己的命貴?你看自己命輕,可在有的人眼裡,那可是萬金難換你一根汗毛的。如心可是以後要幫著我掙大錢的人,你要沒信心襯她,那你趁早歇菜吧……我現在就可以給她物色大血牛去了。”
萬良田就不掙扎了,聽說沈如心情況良好,有望三月內康復,那臉上就不由自主地笑出倆酒窩。
“我輸,我輸。錢你們先墊,不止心兒可以給你當幫手,我也可以啊。雖然我學的東西冷門,但是我有手有腳,頭腦還不算太笨,也可以幫得上什麼的。”
林小滿倒沒細問過這傢伙是幹啥的,舀了一勺紅豆粥自顧自的吃了,吞下去之後才抬眸問:“哦,你學啥專業的?”
“考古和修復的。”
呃,是有點冷門,不過對古器物有研究,又會修復的,對別人沒用,可對林小滿卻十分有用啊。
自從那兩幅洛神圖被修復好之後,寧墨就提了好多次,說他那邊認識不少人有需要修復的東西,有國家出錢修復的,有喜歡收藏的人出重金要修的,只要林小滿有空,天天都能有活兒干。
這誰怕錢多啊!
左右要是不讓萬良田出力的話,他還覺得不自在。他的身上,有著文人的清高執拗。就跟陶淵明不會為五斗米折腰一樣,那是氣度氣節。
也是好多人眼裡的酸!
他守著沈如心那麼一個天仙似的人兒,守了整整十一年,四千來天,日相對,夜相對,卻連親都沒親一個。
林小滿覺得,他是真正的君子,蘭中的君子。
可徐衛國聽到這個評價的時候,直接就哼哼道:“傻!看中了,就要先下手占了,再慢慢套,把心也套過來。守著十一年都不知道動心思的人,不是無能就是傻。”
林小滿有心想反駁,結果一回頭就直接迎著了徐衛國壓下來的臉,直接叨上床,掀翻,摁倒,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嗯啊嗯啊,換上姿勢,再來數次。
吃飽後,徐衛國還一本正經地解釋,“對,我剛剛的話沒說完,男人就要像我這樣才叫男人。我就是怕你不明白,給我示範一下,啥叫真男人!”
林小滿扶額頭,人家的標配是禁慾系的老幹部,他家這個分明就是分分鐘都想叨你上床吃肉吃肉再吃肉的猛貨。
還是個,節操和下限越來越趨於離家出走了的腹黑傢伙。
偏生臉皮,還越來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