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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真的,三哥這樣確實叫人嚇掉眼珠子,就差沒給她三嫂洗衣做飯端茶遞水了,更叫她驚訝的是三嫂臉上的表情,坦然受之,好像半點沒覺得她三哥這麼做有什麼不對一樣,想來平日他們關起門來在自己屋裡,也沒少這麼膩歪過。
不知怎的,宋小妹忽然想起幾個月以前,三嫂對她說日後找相公,就得找她三哥這種的。宋小妹臉一紅,剛想打趣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閃身回了廚房。
已經近中午了,秋日的太陽暖洋洋曬著,頭上又被人跟按摩似得擦著發,蘇婉舒服得直犯困,她索性閉了眼,將額頭抵在宋子恆身上。宋子恆身子一僵,卻沒說什麼,過不了一會,蘇婉動了一下,轉了頭半邊臉貼在他身上,雙手也換上了他的腰,宋子恆這才有些不自然的道:“娘子……”
“繼續啊,頭髮還沒幹呢。”
“咳咳。”宋子恆清了清嗓子,“娘子,那個……不太好……”
“對了。”蘇婉昏昏欲睡,說話了拉長了音調,顯得懶洋洋的,“你那個四妹妹,今天不僅瞪了我,還罵我不要臉,你怎麼說?”
宋子恆心道該來的終於來了,但處理這種關係他真的很沒有經驗,還在頭疼要怎麼回答呢,又聽到妻子懶洋洋的聲音:“這妹子也忒不知好歹了些,我上回好心放她一馬不感恩便變算了,竟還記恨於我?”
宋子恆反應過來,問:“你是指沒有在人前講出她的名字?”
“這算什麼,就算我沒講,整個宋家村誰不知道是她。”許是太舒服了,蘇婉說話都隨意了許多,“我沒把她針對我的原因說開來,便是對她厚道了,不然鬧得人盡皆知,她一個姑娘家還如何與人議親?”
宋子恆手上動作一頓,隨即又笑問:“那敢問娘子為何對她如此厚道?”
“我為何對她厚道你會不知道?若她名聲毀了,嫁不出去,日後怪到你我頭上,她爹又一向對你們頗為照顧,若是她破罐破摔要不計名分跟了你,你是收還是不收?”蘇婉話鋒一轉,抬了頭挑眉看他,“還是相公覺得錯過了一個美人,心頭遺憾。”
蘇婉依舊靠在他身上,只是仰著臉看他,目光盈盈,宋子恆只覺得喉嚨發癢,輕易點亮了技能,頗有些風流倜儻的回道:“再美又有誰美得過娘子?縱是溺水三千,子恆也只取那一瓢飲,其餘皆為過眼煙雲。”
“說得倒比唱的好聽。”蘇婉冷哼,做不屑狀。
宋子恆最愛她怒氣時的樣子,那雙眼睛明亮又璀璨,艷如烈火,叫人忍不住沉淪其中,宋子恆不由自主的慢慢低下頭,與她對視,輕喃道:“子恆對娘子一片真心,天地可鑑。”
“好吧,信你一次。”蘇婉說罷,忽然探身在他唇上留下一吻,吸引都是相互的,這個角度宋子恆覺得她眼睛烈如火,她還覺得他薄唇美如畫。
宋子恆一愣,下意識的伸手固定住蘇婉的頭,便要吻回去,冷不丁一串腳步聲傳進耳里,因著就在門口,他們剛反應過來,人便已經踏進院子了,目光比一切動作都快,上一秒他們在做什麼,進院的眾人盡收眼底。
剛剛還有些說笑聲,頓時戛然而止,一家人靜悄悄的對視著,氣氛著實尷尬。
?
☆、第四十二章
?氣氛是可以傳染的,眾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開口說話,時間好像靜止了般,還是三娃的話打破了此刻的靜謐。
“三叔抱著三嬸做什麼,玩遊戲嗎?我也要!”
三娃張口還不如他不張口,他這麼一說,眾人想裝作什麼都沒看見都不行了。宋子恆這才恍如觸電般的放開了蘇婉,心道他遇過最尷尬的情形也不過如此了,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氛圍,卻被他爹搶了先。
宋老爹清了清嗓子:“咳咳,都進屋吧,吃了飯,下午還得繼續下水挖藕。”說完率先踏進了院子,眾人這才驚醒般的跟著進去了,宋有根兄弟二人趕著牛將車上一筐筐的魚和藕拉進院子,宋子恆實在不想這時進屋叫人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便也不顧剛換上的乾淨衣裳,幫著兄長將牛車上的籮筐卸下來。
中午宋小妹果真做了水煮魚片,南方人吃不了太辣,宋小妹放的花椒倒比辣椒還多些,湯料香濃鮮麻,魚片鮮嫩幼滑,忙了一上午早已飢腸轆轆的宋家人,自最後一道水煮魚端上桌時,已經饞的幾乎要流口水了,這時無人再注意宋子恆。
蘇婉是很合格的吃貨,天南海北的美食幾乎都能接受,也沒太多自己的偏好,只要確實好吃,口味清淡或是口味重的,她都喜歡,但是宋家所處江南地區,雖也吃一些辣,吃一兩頓川菜還覺得挺新鮮,然平日飲食依舊偏向清淡。蘇婉難得吃一頓重口味的菜,再加上今日心情也不錯,竟比平日多吃了小半碗飯,不過胃口大開的人不只她一個。
飯畢,蘇婉心滿意足的放下碗,幾個孩子不吝於讚美,毫不保留的誇獎宋小妹的手藝,末了大娃才道:“小姑,捉了這麼多魚,晚上還做這道菜唄。”
“天天吃魚,你不膩啊。”宋小妹沒接話,是蘇婉先說的。
大娃憨厚的搖頭:“天天吃這樣做的,不會膩。”
“我倒是想起來,小妹改天可以做個麻辣藕片,就飯就粥或是當零嘴,都不錯。”
宋母便道:“這藕片若做著好吃的話,多做些也無事,也就費些藕罷,咱家倒是多。家裡再無吃食,平日大娃二娃念書累了,也無甚可吃的。”
宋老爹問了宋子恆這次放幾日假,宋子恆回道:“照例是半個月,夫子讓家中農忙過了再回書院。”
宋老爹斟酌了片刻,才道:“家裡人口多,田裡收割,縱是沒有你,也忙得過來,倒是親家那兒,你打算何時陪你媳婦走一趟?”
聽出了他爹的言外之意,宋子恆驚訝道:“兒子想的是家中忙完,最後抽一天去岳父那兒一趟便可,但爹似乎另有打算?”
“也不是另有打算,你想的周全,只是,家中堆了這麼多酒,不儘快去親家那裡要個准信,爹這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放心不下啊。”
宋子恆放酒的小房間裡瞧了一眼,才知道他爹為何會放心不下,聽他娘子介紹,中間那兩個大缸裡面裝的也儘是葡萄酒,再加上旁邊的幾個不小的罈子,竟足足釀了幾百斤,宋子恆這回是實實在在的驚訝到了。
宋子恆了解自己的父母,他們一輩子謹小慎微,因著家貧,最是節儉不過的,一個銅錢恨不得掰成兩個花,縱使那日他和妻子配合默契,講葡萄酒這門生意說成天花亂墜,一本萬利,他爹娘也甚為心動,但以他們的性子,在沒有百分百把握之前,他們頂多將自家的葡萄全摘了來釀酒,再花幾個錢從鄰居家買個幾十斤,撐死了釀個一百斤出來,沒成想竟翻了好幾倍,於宋子恆既是驚喜,又是好奇。
回了屋子,宋子恆才問蘇婉:“娘子是如何說服爹娘釀這麼多酒的?”
“你怎麼知道是我說服的,說不準這是爹娘自個兒的主意呢。”
宋子恆把太師椅搬了個方向面對著蘇婉坐的沙發,坐下後哂然一笑,悠悠道:“以爹娘的性子,斷不會如此冒險,兄長他們向來也只聽爹娘的吩咐,能叫爹娘改變主意的,自然只有娘子了。”
“相公倒是高看了妾身。”
“何為高看?娘子行事不拘小節,自有一番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度,為夫只怕委屈了娘子,只能守著宋家村這一畝三分地。”
“沒錯,就是妾身。妾身知相公有遠大抱負,只是時運未至,雖不知此事算不算得機緣,但也不想放過,對不對?”蘇婉冷不丁起身,來到宋子恆跟前,在他毫無反應的情況下,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鼻尖蹭著他的鼻尖,眼睛對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道,“作為相公的妻,妾身沒有別的本事,卻也願意盡力助之,既是機遇,便該好好把握,何苦白白浪費時間,是不是?”
宋子恆渾身僵硬,雖然同床共枕的時間加起來也快有一月了,親密之事也做過,卻也沒有到這個程度,再說那是夜晚,如今卻是光天化日。宋子恆的手原本擱放在雙腿上,特別規矩的姿勢,然而此時蘇婉坐下來,柔軟的臀部蹭著他的手背,讓宋子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宋子恆幾乎沒心思聽蘇婉說什麼,只感覺她在自己耳邊吐氣如蘭。宋子恆的耳朵迅速像染上顏料的一樣,紅成一片,再也無可掩飾。
偏蘇婉還不打算放過他,臀部在他大腿上蹭了兩下,整個身子也擠進他胸膛里,挑著尾音道:“相公的手……硌著妾身了……”
宋子恆再不能裝傻,趕忙將手從她臀下抽了出來,摩擦間,柔軟有彈性的臀肉在他手背滑過,無端帶起一陣陣戰慄,蘇婉恍若未覺,只是略微撐起了身子,用手從他肩上滑下來,準確捉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帶著繞到自己腰後。宋子恆非常上道的環住她的腰,緊緊將人往自己身上貼。
“妾身如此也算立了功的,相公要如何謝我?”
宋子恆聲音微啞:“娘子不是說自願助我一臂之力,如今又為何要我謝?”
蘇婉的唇幾乎是貼著宋子恆的耳朵,如情人間情話呢喃道:“什麼時候相公不再懷疑妾身,再來叫妾身不計回報,可好?”
宋子恆一愣,剛想解釋自己並非懷疑她,唇卻冷不丁別堵住,蘇婉長驅直入,靈巧的舌已經滑進了他嘴中,相比之下在這方面還顯青澀的宋子恆,幾乎毫無抗拒之力的沉浸在她的熱情主動之中。
半響後,宋子恆喘著粗氣,艱難的把頭往後仰,讓自己離開了蘇婉的紅唇:“娘子,子恆並非有意懷疑,只是想知道娘子如此聰慧,剛進門的時候又為何故意那般表現……”
蘇婉的眼底染上幾許情慾,勾起唇笑的時候幾乎是媚眼如絲,一個眼神一個笑容,有著招乎尋常的吸引力,宋子恆勉力維持鎮定,等著她的回答。
蘇婉卻是調笑:“自是因為相公人才風流,叫妾身無法自持。只願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宋子恆又是一愣,眼神也稍微清醒了些,微微蠕動了嘴唇,想說些什麼,蘇婉又纏了上來,比之前更加火辣熱情,宋子恆剛平復的些許欲望,徹底被她勾了起來,再也忍不住,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重重的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