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手裡拿著根嶄新的煙槍,外表是鍍金的,看著漂亮又大氣,是這次帶過來的,宋老爹當時拿著愛不釋手,竟有些捨不得用,還是蘇婉說鍍金的,不貴,叫他儘管抽,愁壞了隨時可以買,他這才捨得取出來。
不過宋老爹捨得了,宋母進來瞧了卻笑罵了一句:“竟這般奢侈,鍍金的你也拿來抽,又不是沒煙槍。”
宋老爹一邊抽菸,一邊輕輕擦拭著槍身,樂滋滋道:“子恆媳婦挑的,她自來知道我好這一口,每年都要送一桿新煙槍來,我放著不用,豈不是浪費了她的一片心。”
宋母心裡頭贊同,還是那句話,幾個兒媳婦里,就三兒媳婦最貼心了,家裡條件一年年變好,她送回來的年禮也一年年變重,倒不是砸錢,而是真心給他們挑了禮物的,老頭子的煙槍,婆婆的金佛,還有給她找的玉鐲子翡翠項鍊,哪樣不是送到他們心坎上?
三兒媳婦還善良,為了去京里照顧子恆,幾年沒回來,這本是他們同意的,她卻一直為沒讓他們見著小孫子而內疚,時常讓三兒子寫了信回來說小孫子又長高了幾寸,衣裳穿不下了,叫做了新的過去。
可他們在京里,什麼吃穿用度沒有,哪真缺這麼件衣裳不成?還不是是為著一解他們對小孫子的思念之情,變著法子告訴他們良辰壯實著呢!
雖是頭一次見,良辰一從車上下來,便抱著她的腿喊奶,口齒伶俐,半點不認生,可不是平日被他娘教了的,有這麼個媳婦跟在兒子身旁,她真是再無不放心的了!
想到這兒,宋母忍不住嗔道:“子恆媳婦還道旱菸抽多了對身子不好,你怎麼不聽?”
宋老爹沒接話,繼續細心的擦著煙槍,樂呵呵道:“明兒我帶著這根煙槍去,叫大伙兒也長長見識,真有用金子抽菸的。”
宋母白了他一眼,倒也沒說話,坐在一旁,拿起床上的小衣裳一件件疊起來,這是她給小孫子做的衣裳,正好瞧瞧適不適合她小孫子穿。
宋老爹慢悠悠的問:“良辰睡了?”
“子恆媳婦早哄他睡了。”
宋老爹點點頭,沒再說話,宋母想起方才在兒子屋裡瞧見的那一幕,不由放下手中的衣裳,抿唇曉笑了:“他爺,你猜我方才瞧見了什麼?”
“你瞧見了什麼?”宋老爹興致缺缺。
宋母卻八卦熱情高漲,笑眯眯的道:“我瞧著子恆黏他媳婦呢,這小兩口也不知學誰的,孩子都這般大了,竟還跟新婚燕爾似的,我瞧著這樣下去,離老大媳婦說的也不遠了。”
宋老爹想了想老大媳婦說過什麼,而後臉上幾乎笑出一朵花:“若能都像良辰這般就好了。”
“可不像良辰麼,他們夫妻倆都聰明呢!”
宋母笑了會兒,忍不住又有些忐忑:“他爺,你說子恆都外放了,那個京里的什么小姐,不會在糾纏不放了罷?”
宋老爹眉心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搖頭:“不好說,大家閨秀能做得這般出格,也不知道她放棄了沒。”
宋母不由嘆氣:“咱們子恆雖好,可他跟媳婦好生生的,孩子都這般大,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興納妾什麼的,家和萬事興,真不知那小姐湊哪門子熱鬧。”
“甭管那家小姐放不放棄,反正子恆的皮得給咱們繃緊了,他媳婦這般好的人,若敢做對不起子恆媳婦的事,他老子我頭一個饒不了他!”
宋子恆沒想到他爹是真的準備分分鐘揍他了。
灶上的人送上幾大桶熱水來,屋子隔壁便是澡房,有一個超大的浴桶,小綠盯著人將水放好,這才來屋外請示:“小姐,水好了。”
蘇婉正準備收拾衣裳,冷不丁被宋子恆從後頭抱住了腰,臉貼在她背上,暗示意味十足的問:“一起嗎?”
“別鬧,明兒你還得早起。”
宋子恆埋在蘇婉脖子裡,輕輕啃著她的鎖骨:“娘子就不想我?”
“日夜相對,有甚麼好想……”蘇婉的話還沒說完,耳垂又被輕輕舔了一下,這是她的敏感之處,忍不住渾身一顫,宋子恆輕笑:“要不要我替娘子搓背?”
蘇婉抿唇:“只許搓背。”
宋子恆應是應了,但這個時候能守住承諾的,就不是男人了,熱情如火的拉著蘇婉在浴桶里就來了一發。
宋子恆在路上這段日子委實是憋的狠了,因著路途顛簸,條件艱苦,途徑都是陌生的地兒,擔心宋良辰會怕,認生,導致夜裡睡不好,這陣子他們夫妻都帶著宋良辰睡。
有了一個大電燈泡,夫妻生活便有些不那麼方便了,一來怕被小孩不小心學了去,二來也是在外頭,各種不方便,素了這般家,到了自個兒家,宋子恆再不能忍了。
爆發的男人有些可怕,在浴桶里做了近半個時辰,前戲十足,蘇婉感覺宋子恆今夜就像狗,將她整個人舔了遍,從頭到腳趾頭,吞進去又吐出來,反反覆覆,還沒進入,她已經昏昏沉沉,除了只會攀附在他身上喘息呻吟,已經不知外事了。
從浴桶出來時,蘇婉已經累得穿不上衣裳,宋子恆給她擦乾淨了濕漉漉的身子,披上裡衣,摟著她回了屋。
回屋子裡,又來了一發,宋子恆熱情如火,將蘇婉壓在小小的軟塌上,平日只夠睡一個人,兩人緊緊疊在一起,眼前一片漆黑,他準確無誤的找到了蘇婉的唇,貼上去,吮吸,舔舐,新一輪大戰又開始了。
************************************************************
也不知道究竟被折騰了多久,蘇婉感覺睡過去時,床都是搖晃的,一整夜似夢非夢,睡得並不安穩,耳邊還隱隱約約聽見宋良辰軟糯糯的小奶音。
“娘怎麼沒醒?”
“噓,爹帶你去男人才去的地兒,把你娘吵醒就去不成了。”
宋良辰記仇是記仇,但他也有個被稱之為非常大氣的優點,只要讓他報了的仇,他就不會耿耿於懷了。
小傢伙昨夜,他爹被揍了,大仇得報,爹揍他和當眾瞪他這事自然翻篇了,父子倆於是又和好如初,此時聽到宋子恆這般說,宋良辰果然不吭聲了,大眼睛閃呀閃,乖乖的任由宋子恆替他穿衣裳,還時不時提醒他“噓——”。
麻利的給兒子穿好衣裳,宋子恆抱著小傢伙出了門,在去廳里的路上遇到宋母,宋母驚訝的看著他們:“就醒了,我還怕你媳婦起不來,特意過來給良辰穿衣裳的。”
宋良辰一邊往宋母懷裡撲,一邊誠實的回道:“娘沒醒,爹給我穿的衣裳!”
宋母先是詫異,而後又理解了,她記得前些年,幾個大些的孫子還在自家縣裡進學之時,二兒媳有次代她女兒去縣裡照顧了近一個月孩子,回來就跟她學,孩子們不小心說漏嘴,講子恆與他媳婦還在縣裡的那會兒,子恆媳婦仗著懷孕,使喚子恆給她洗臉做飯。
她自己的兒子,還是有些了解的,若他不樂意,誰使喚也沒用,雖當時是有些為子恆媳婦的驕縱有些不悅,還是兩個女兒開解的好。
身為女人,誰不想被丈夫疼的?且子恆媳婦嬌氣的性子,從來沒瞞著他們過,既然一早知道,這會兒也沒甚個好氣的,除了這個,子恆媳婦是再沒缺點了,再說子恆想來也是樂意的,他媳婦那性子,也不是不講理,自來又聽子恆的,他真不願意,想來她也不會逼他。
宋母這才心情好受起來,兒子樂意寵著媳婦,與被媳婦指使得團團轉,還是有本質區別的,夫威還在便好,宋母便不惦記那事了,如今一想也明白,他兒子會照顧人,給孫子穿件衣裳,倒也不算甚麼。
“良辰真乖。”宋母一口親在小傢伙想想軟軟的臉上,被熱衷於禮尚往來的小傢伙回吻了一下,臉上更是笑出了一朵花。
宋良辰湊到宋母耳邊,小聲道:“奶,我告訴你個秘密。”
宋母洗耳恭聽狀:“什麼秘密?”
“小聲點,別叫爹聽見了。”宋良辰小手攏在宋母耳朵邊,回頭看了他爹一眼,有些緊張。
宋母道:“別怕,你爹不敢揍你。”
宋良辰點點頭,小手卻沒放下,攏成一個喇叭狀,小嘴巴貼上去:“爹今天醒的早,趁娘沒睡醒,咬了她好幾口。”
“你瞧見了?”
“我瞧見爹咬娘的最後一下,不過娘脖子上都被咬紅了,肯定被他咬過很多。”
宋母聽得,笑眯眯的看了宋子恆一眼,心裡美滋滋的,仿佛看到了一串跟小孫子一模一樣的孫子孫女,又悄然叮囑宋良辰:“這事別說出去,你爹會害羞的。”
宋良辰歪了歪頭,害羞這個詞他知道,卻不知道他爹為什麼要害羞。
宋母笑眯眯問:“你尿床尿褲子了,會不會羞羞?”
宋良辰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用力點頭,宋母笑眯眯道:“所以啊,你爹也會羞羞,不要告訴別人。”
宋良辰眨了眨眼睛,道:“奶,你教訓爹,我就不說。”
“好,等下就教訓你爹,他以後不敢亂咬人了。”
宋子恆扶著的額頭就一直沒放下來過,有個古靈精怪的兒子,形象真是毀一地,撿都撿不回來了,偏偏小傢伙還以為自己真的很小心,歪頭看了他一眼。
宋子恆轉頭,氣的不想理專門兜他老底的兒子。
宋良辰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宋母一直慈愛的看著小孫子笑呵呵的小臉,精緻的五官與蘇婉有七成像,這般相似的小臉,讓宋母因為蘇婉放著丈夫兒子不顧,還在睡的而生起的最後一絲微詞,也瞬間煙消雲散了。
走到廳里,宋老爹宋有根他們已經在廳里等了,瞧見他們進來,宋有根道:“子恆,先來用些飯,老叔方才來過,再有一刻鐘,就得去祠堂了。”
“老大說的是,祭完祖回來,估計得到辰時了,先用些東西墊墊肚子。”宋母一面叮囑宋子恆,一面抱著宋良辰坐到桌前,溫柔的哄道,“小乖乖,奶先餵你用些飯啊。”
宋良辰卻扭過了臉,喊道:“娘,娘……”
宋母以為小傢伙是要娘餵飯,忙放下勺子柔聲哄道:“乖乖的啊,你娘累了,讓她好好歇會兒。”
宋子恆看了宋良辰一眼,道:“少吃點,等回來再與你娘一道用早飯。”
原來是平日跟他娘用慣了早飯。宋母恍然大悟,眼底閃著溫柔的光:“奶的小乖孫,長大了定是個孝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