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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側妃不得寵許側妃得寵還有兒子,瑞王妃又不是傻子怎麼肯,這才養了沈錦在身邊當個幌子,怕是對沈錦根本沒什麼真心。
想想也是,就連她自己不也如此,不過是面子上的事情,哪裡肯認真教導他們,沒把人給寵毀了,已經是厚道了。
不僅如此皇后也聽說了,瑞王妃的許側妃最愛拔尖拈酸,沈錦被養成現在這個不知世事又易滿足的性子也是可以理解的,皇后滿是疼惜,柔聲說道,“那日邊城被蠻族圍困,陛下擔憂的整日整日睡不著,甚至還病了一場,並非你皇伯父不願意派兵相救,實在是南邊也不太平。”
“哦。”沈錦不知道怎麼回答好,說不怨恨?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就算皇后再溫和這話也是不能說的,所以她應了一下又對皇后露出甜甜的笑容,“沒事的,不過馬肉難吃了一些,那時候皇伯父派了使者,就連夫君和我吃的都是馬肉,所以也給他們吃了馬肉,只是他們有些浪費,這點很不好,皇伯母我覺得你可以和皇伯父說說,鋪張浪費對官員來說是大忌,要不得的。”
皇后想到那日皇上來了以後說的話,眼角抽了抽,瑞王妃聞言說道,“不許亂說,莫讓你皇伯母為難了,不過就算他們不願意吃,你也不能逼著他們吃,怎麼這般不懂事。”
沈錦乖乖應了下來,討饒道,“下回不敢啦。”
說完以後,就鼓著腮幫子告狀,“我就是想著,他們是代表皇伯父來的,是皇伯父心裡念著我們,所以就弄了府中最好的吃食給他們,而且皇伯父也說因為鬧了災,朝廷也窮,就連皇伯父和皇伯母在宮中都要削減用度,他們怎麼可以浪費啊。”
皇后竟然覺得無言以對,難道說只是不想送糧糙輜重的藉口,其實朝廷一點也不窮嗎?
沈錦還沒有滿足接著說道,“我與夫君只用一菜一湯呢,給他們備了四菜一湯。”
皇后看著沈錦的眼神,許久才說道,“是他們太不懂事了,錦丫頭做的對。”
沈錦笑的眼睛彎彎的,格外可愛,“皇伯母太過誇獎我了,我就是做了應該做的。”
瑞王妃笑的格外淡定,陳側妃低著頭時不時用帕子揉了揉眼角,皇后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宮人通傳,昭陽公主和晨陽公主來了,皇后笑著說道,“快帶那兩孩子進來,也和錦丫頭親熱親熱。”
沈錦微微垂眸,昭陽公主是皇后所出,年紀比沈錦略小一些,應是兩三個月,而晨陽公主出生的時候母親就沒了,一直養在皇后的身邊,聽說格外得寵,比沈錦要大一些。
真要說起來這兩個公主年紀都很適合嫁給楚修明,不過是誠帝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受苦罷了,又想拉攏楚修明嫁個宗室,這才選了瑞王的女兒。
兩個公主進來的時候,不僅是沈錦,就是瑞王妃和陳側妃都站了起來,昭陽公主聲音溫柔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說道,“嬸嬸快請坐。”
晨陽公主掃了沈錦一眼已經坐在了皇后身邊,幾個人重新坐下,皇后笑著讓人給兩個女兒上了新的果點,然後對著她們說道,“這位就是你們皇叔家的。”
“哦?”晨陽公主挑眉看向沈錦,“就是嫁給永寧伯的那個?按照年月應該算是我堂妹了。”
沈錦起身行禮道,“堂姐。”
晨陽公主恩了一聲,昭陽公主倒是笑道,“錦堂姐。”
“堂妹。”沈錦回了一個笑容說道。
昭陽公主年紀不大,可是笑起來很有幾分端莊的味道,“堂姐快請坐,都是自家人,無需太過客套的。”
沈錦這才坐下地說道,“是。”
晨陽公主忽然問道,“之前我聽著外面的傳聞,說永寧伯面容猙獰恐怖脾氣暴nüè,可是昨日永寧伯進宮了,倒是有傳言說永寧伯面如冠玉,到底哪個是真的?若是永寧伯真長得如此好,那些異族會怕他嗎?不是說戰功赫赫嗎?”
第四十章
沈錦小嘴微張,眼睛也因為驚訝瞪圓了,像是看見什麼無法理解不敢相信的事情一樣,然後看了看說話的晨陽公主又看了看皇后,然後又看了看昭陽公主最後目光落在晨陽公主身上,然後低下了頭,“哦。”
這是什麼回答?不僅晨陽公主,就連昭陽公主都微微皺了眉頭看向了沈錦,若是真的不想回答,就隨意說一下也好,只哦了一下實在太敷衍了。
瑞王妃心中倒是一笑,皇后臉色也不好看,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沈錦的意思。
晨陽公主在宮中囂張慣了,直接說道,“你這是什麼回答?我不是問你話了嗎?”
沈錦臉上有些為難,抿了抿唇,眼中帶著為難和無措,惶惶不安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就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動物,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道,“哦。”
晨陽公主氣的差點把手中的茶杯砸過去,不過還記得沈錦的身份,若是換成她宮中的人,怕是早就命人拖下去掌嘴了。
“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晨陽公主咬牙問道,“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因為覺得被敷衍怠慢,晨陽公主臉色很難看,說話的語氣也有些咄咄逼人了,而沈錦眼睛都紅了,淚珠在眼睛裡轉啊轉就是不落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
昭陽公主雖知道這事情不能全怪晨陽,可是到底心軟了軟說道,“堂姐不如說說路上的風光?”
“就你好心。”晨陽公主冷笑一聲,她最厭惡沈錦這樣的人了,就會裝無辜,“永寧伯長得什麼樣子,永寧伯夫人都不知道嗎?”話里是滿滿的嘲諷。
皇后皺了皺眉頭,雖然覺得沈錦剛剛失禮,可是晨陽的表現她也不滿意,所以放下茶杯剛想開口,就聽見沈錦的話,她的聲音裡面帶著哭腔還有點抖,一點氣勢也沒有,可是這話一出皇后身子一震,而晨陽公主臉色更是大變,蒼白到毫無血色,就連昭陽公主臉色也格外難看。
沈錦咬了咬下唇,微微抬頭看向晨陽公主,“夫君的軍功是皇伯父定下來的,公主這是在質疑……”動了動唇接著說道,“後宮不干政。”眼神看向了皇后,剛剛被晨陽公主逼問的時候,她一句話也不說,現在把人說的臉色變白了,沈錦偏偏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夫君他們是用命來保衛國土的,公主這話寒了多少人的心,若是讓士兵知道了……公主可是皇室中人,言行舉止都代表了皇室,萬一被誤會了……”
有些地方沈錦並沒有說清楚,反而更加讓人聯想翩翩。
晨陽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好,可是還沒等她想好,沈錦就接著說道,“而且夫君雖然也算是公主的堂妹夫,可到底是外男,公主這樣打聽一個外男有些不好的,以貌取人這樣的也不好。”她的語氣很真誠,其中還帶著擔憂,“不過皇伯母一定會幫你和皇伯父解釋的,你也是皇伯父的女兒,想來皇伯父會理解的,可是萬萬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說完了沈錦就看向皇后,接著開口道,“是不是皇伯母?”
皇后看著沈錦的臉,心中卻是暗恨,她竟然也看走了眼,把一隻狡猾的豺狼看成了無辜的兔子,面上卻是說道,“錦丫頭說的是,晨陽一向心直口快我也沒注意,此次……還不給你堂妹賠不是?”
沈錦的身份太過敏感,雖然也是皇室中人,可是如今卻是楚家永寧伯的妻子,楚家在武將心中的地位很高,若是流傳出去一言半語,皇后心中一顫,難不成這是沈錦專門設的圈套?拿捏著這樣一把把柄,還有那句後宮不干政……心中又暗恨晨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昭陽公主心中也著急,沈錦口口聲聲說的是公主,卻沒有點出是哪位公主,如今宮中夠年齡的就她們二人,萬一壞了自己名聲可如何是好,“堂姐,姐姐並沒有那些意思的。”
晨陽公主瞪著沈錦,恨不得去狠狠扇上幾巴掌,不過還是起身對著沈錦福了福身,說道,“堂妹,剛剛我是有口無心。”
沈錦說道,“沒事的,公主以後還是多多注意的好。”
瑞王妃此時才開口道,“此事以後休得再提。”
“是。”沈錦乖乖應了下來,然後叮囑道,“公主以後也莫要和人提起,對你名聲不好的。”
晨陽公主心中格外憋屈,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明明是沈錦把自己的話給曲解了,故意設套讓自己進,可是偏偏還裝得一臉無辜,簡直不能再可惡了。
皇后微微垂眸說道,“你們不計較,我卻不能當做不知道,晨陽你抄經一百冊,以祭那些保家衛國而亡的將領和士兵,不抄完就不要出來。”
昭陽公主也說道,“我與姐姐一併抄經。”
皇后說完就看向沈錦,眼神中帶著詢問,這樣沈錦也該滿意了吧。
沈錦一臉迷茫和皇后對視,然後靈光一閃像是看懂了皇后的意思,說道,“皇伯母放心,倒時候讓公主把抄好的經書給我,我叫人送去邊城,在眾將士墳前點燃祭奠。”
若不是修身養性了這麼多年,皇后差點翻臉,怎麼遇到了這般不依不饒的人,而昭陽公主心中暗恨,剛剛若是不提就好,本想落個好名聲,說是祭奠到時候她自己寫上一兩份,剩下的交給宮中的宮女太監就好,可是現在……不僅全部要自己抄寫,字跡什麼還都不能差了,特別是運到邊城去?那還怎麼博得好名聲?簡直是吃力不討好。
晨陽公主倒是沒想那麼多,只以為沈錦是不信任她才會如此,不過現在落了下風也不好說什麼。
皇后也沒心情和沈錦說話了,又聊了幾句就端茶送客了,誰知道沈錦偏偏不識相,直接問道,“皇伯母,我是來接母妃和母親的,母妃你們東西收拾好了嗎?”
“並沒。”瑞王妃很平靜地說道。
皇后根本沒準備今天就放人走,此時就笑道,“既然如此改日吧。”
“沒事的。”沈錦毫不在意地說道,“母妃和母親快去收拾,我與皇伯母再說幾句,以往沒怎麼和皇伯母說過話,還一直心中擔憂呢,誰曾想皇伯母竟然這般親切,堂姐和堂妹又都是好性子,我都捨不得了呢。”
皇后已經很久沒有嘗過這樣憋屈地感覺了,“我本想多留弟妹幾日,也沒通知了王府,怕是沒車吧。”
“夫君來接我們的。”沈錦一派天真,眼睛笑得彎彎的,“不怕的,本來今日夫君與我想去王府拜見父王和母妃的,可是母妃和母親都在宮中,皇伯母又派人來喚,我就先進來了,想著順便接了母妃和母親,讓夫君拜見一下,到王府以後再拜見一下父王,不是說父王很想念我們呢?再過段時日就該父王生辰了……對了母妃可請瞭望江樓的大廚?我記得父王很喜歡那裡面的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