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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僅僅只是為了想讓她熟悉一下情人之間的親昵,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最後是克制住自己愈來愈熾的慾念,從她身上將唇與手兩皆抽離,為尤自輕喘的她整理好胸前衣襟。
她在神志清醒過來之後有些不能接受,粉嫩臉頰燒透了,低低叫道,“你放開我!”掙扎著要從他身上起來。
他低笑著仍然從背後抱緊她,下巴擱在她細緻的肩窩,向她耳邊呵氣,“別動,我給你吹首曲子。”
她果然不動了,大為驚訝,“你也會吹笛子?”
他笑而不語,鬆開環在她腰上的雙臂,直起身子,拿過擱在一旁的玉笛,舉而就唇,十指按在笛眼上,指尖輕動,撅唇吹去,一縷清婉悠揚的笛音綿綿地飄向夜空。
她側耳凝聽,唇邊不自覺露絲一絲甜蜜笑意,他吹的是一曲鳳求凰。
第六章 酒薰鴛枕暖
未幾日,早朝時果有大臣再度請求放荊王之子出宮,劉娥還是以留其在宮中做趙禎的伴讀為由推搪,呂夷簡道:“其實皇上應該多花時間親近朝中儒臣,這樣才能便於聖德的養成。”
不少人站出來附議,紛道呂丞相此言有理。
劉娥見奏請者眾,一時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想想近十年來荊王始終深居簡出,既不上朝問政,也不與官員來往,對她已經完全構不成威脅,再者繼續把趙祺留在宮中也確沒有什麼實在用處,還不如順應群臣之意以顯大度,於是准奏。
因為莊鋒璿的到來,原本要出門的白世非推遲了行程,日日與莊鋒璿、晏迎眉及尚墜四人在府里出雙入對,一眾僕人對這種情形也早習以為常。
在莊鋒璿離去的前一夜,白世非依然是在第一樓為他設宴餞行。
席間莊鋒璿問,“世非你把交子鋪戶從成都府路的益州開設到了陝西路和河東路的并州太原城?”
白世非應道,“雖然朝廷在益州設立了交子務,由京朝官一二人擔任監官,置抄紙院發行官交子,這種做法不錯能杜絕偽造之弊,但官交子每事必向上呈報,怎也比不上我們這些私人的交子鋪調錢來得快。”
莊鋒璿點頭,“白氏所印交子用的都是上等楮紙,圖案十分講究,黑紅相間,紙卷上還暗隱記號,且有親筆押字,令他人難以偽造。”
“沒錯,而且我的交子鋪恪守信用,隨到隨取,秦晉商人之間的大額交易都不願把銅錢鐵錢搬來運去,為了避免麻煩,他們慢慢已習慣使用交子票來付貨物款子。”
“有一點我想不通,交子雖然便利,也為官府允許,但始終只是在成都府、陝西路和河東路等地廣為使用,在京拾附近各大州府和南邊並不通用,你在北邊大張旗鼓地擴張交子鋪,用意卻是何在?”
白世非笑道,“還不就為了它是一盤賺錢的生意麼,要知道行商坐賈們拿交子票到鋪戶提現時,每貫需付給鋪戶三十文錢的利息呢。”這筆費用不能不說相當可觀。
“你開設交子鋪戶僅是為了贏利?”莊鋒璿懷疑地皺眉。
“倒不盡然,我的目的是想在這個行當里做出廣為流傳的好信譽。”
“這個行當?”莊鋒璿沉思了一下,除了交子票這種紙鈔,在京城乃至全國都流通的還有一種是——鹽鈔,目光閃過,他大為驚然,“難道你想截流——”國庫銀餉?!
白世非笑了笑,若無其事地端起酒杯,見一旁尚墜聽得似懂非懂,晏迎眉更因離別在即而有些悶悶不樂,便刻意扯開話題,聊起奇聞逸事來。
“給你們說件好笑兒的,有個兗州來的張山人,在勾欄里靠說諢話為生,他之所以出名是因為擅作十七字詩諷刺達官貴人們,開封府不少有錢人為了免遭他的口誹,時不時會差人送他些酒食銀子。卻說有一次,某個朝廷大臣死在任上,有人作了首十七字詩嘲弄,這事傳了開去,官府知道後懸賞緝捕作詩之人,當時不免懷疑是張山人作的,就把他拘來審問。”
尚墜聽得入迷,“後來怎樣了?是他作的麼?”
“那張山人倒也不怕,在公堂上道,‘我在京城謀生幾十年,作十七字詩是為了掙錢餬口,怎能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去嘲弄朝廷大臣呢?況且這個題目讓我寫,也不至於寫得那麼糟糕啊。’府尹聽了哈哈大笑,當堂就把他放了。”
話聲未落在座三人已忍不住笑出聲來。
白世非見狀忙趁熱打鐵,叫道,“我們輪著一人說一回,說不出的罰酒!說得不好笑的也得罰酒!大哥你先來。”
莊鋒璿緊想了想,笑道,“在勾欄里說話兒的還有個談佛道的戴忻安,曾說過一個笑話段子。有個和尚犯了罪,官府派一位衙差押解他,兩人夜宿旅店,和尚沽酒勸飲,衙差喝得爛醉,和尚就把他的頭髮剃了而後逃走。衙差醒來之後遍尋和尚不著,摸摸自己的頭,發現是光禿禿的,失聲驚呼道,‘和尚倒在這裡,我卻到什麼地方去了?’”
餘人聽罷捧腹不已。
白世非博聞識廣,張鋒璿學問淵玄,晏迎眉和尚墜都是憑看過的書籍強記現說,而在這點上晏迎眉又比尚墜略勝一籌,一輪滔滔不絕之後尚墜開始搜腸刮肚,把些從丫頭們那聽來的好笑話兒說完之後開始詞窮。
幾輪下來,一張嬌俏小臉已被白世非灌得嫣紅。
腦袋微暈的她連連擺手,直叫,“不來了!不來了!”
白世非大笑,“不來就再罰三杯!”一手拿過酒杯,一手抬起她下巴,作勢要把酒直接倒進她嘴裡。
尚墜趕緊掙開,跳離座位,逃出他的抓捕範圍,“前頭沒說過有這規矩!”
白世非端起酒杯繞著桌子追她,大叫道,“現在有了!別跑!快喝!”
“哪能說有就有!”她氣得直叫,腳下卻不敢停。
“這府里我最大!我什麼時候說有就有!”
“我只道這府里豬最大!卻原來那就是你哪!”
“喔!還罵我!你死定了!”
兩人滿屋子裡你追我趕,互相駁斥,把晏迎眉樂得直不起腰。
尚墜被白世非逼至角落,已無處可逃,眼看就要被逮到,她慌不擇路尖叫著擰身竄進了旁邊的一道門裡,剛跑進去就覺得不對,轉身想衝出來時卻被已追進門內的白世非一把抱個正著,他扯高喉嚨得意地狂笑。
她紅著臉低叫,“快讓我出去!”
白世非一愣,即時明白過來,原來他們跑進了他的寢房裡。
他臉上那抹帶點惡劣的居心叵測的邪笑,讓她不期然想起第一次在疏月庭拱門外遇見他的那個早上,微微恐慌地以手抵著他的胸膛,奔跑過後的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你想幹嗎……”
不答,他收緊摟在她腰上的左手,把懷內春色圈至眼底,已然微酣的小臉艷若桃花,黑玉的眼此時變得迷朦氤氳,更因帶上一抹不敢直視他熾烈眼神的嬌羞而份外嫵媚動人,胭□滴的櫻桃小嘴微張,使他的丹田盪起異樣漣漪,迅速退去笑意的眸光中湧起一抹□之念。
把手裡酒杯輕輕抵在她唇,白瓷杯沿□地微碾她的唇瓣,連帶著他握杯的指尖也如輕羽撫過,他緩緩地把杯里的酒一點一點餵進她微開一線的唇fèng里,有一滴不經意墜落,在她衣襟上聳立的地方染出濕漉的圓點,把他的眸光也往下帶到了她正抵著他前胸微微起伏的渾圓。
視線一動不動,他喃喃呢噥,“心肝兒。”
當最後一滴酒被餵進時他封住了她的小嘴,舌尖掃蕩吮去她丁香舌上殘餘的酒液而後與她勾弄戲纏,腳後跟無聲無息地把房門扣成虛掩。
杯子掉在地上,他的手掌迅速加入慾念蔓延的行列。
情深似火,燎原焚燒。
迷迷糊糊地,她被他半抱半拖地壓入鴛鴦衾枕的床上,上衣被他扯得凌亂半褪,便連頸後的菱絲幼帶不知何時也已被他解開,一襲抹胸落在了床外兩人腳邊。他抬起首來,看著她敞開的衣襟內毫無遮掩的活色生香,雪膚如凝露,飽滿綿弧上片片粉紅全是他留下的揉痕,她緩過激喘後的小臉正愁著不知如何出去見人。
他伏首在她耳際低低咭笑,“他們已經走了。”
她一把推開他,他順勢直起身子把燭火吹滅,捉住翻身坐起的她,手一拂放下錦帳再度將她壓回床上,黑暗中他輕輕道,“小墜,過了今夜,你在這府中的地位便定了。”
她聽得一怔,轉瞬便明白過來,他是要在娶親之前確立她的身份,心底酸甜難辯,下一剎酒意湧上腦袋,同時胸口尖端一緊,已被怕他含在嘴裡。
整個身子被他覆擁在溫熱體下,他的指尖所到之處,那羞人的動作更是將她最後一絲迷糊震碎,她想躲開,卻因被他壓緊而動彈不得,螓首無助地左右搖擺,小嘴裡不自覺逸出低低的呻吟。
柔媚入骨的喘息聽在他耳內堪比催情聖藥,額頭早覆上一層薄薄汗意,已忍得疼痛的軀體再迫不及待,曲臂抱起她的膝窩把她往兩邊打開,硬杵頂端驟然用力,下一剎已微微犁入她嫩滑的腿心,她即時失聲痛呼,□蝕骨的快意直竄他的腦門,忍耐不住在她的哭叫推打中施力,卻被強大的□擋住了去路。
“痛死了!你快出來!我好痛……”她壓抑著聲音哭叫。
她哭得讓他心疼不已,俯首在她耳邊綿綿地低聲撫慰,他將自己從死緊的絞纏中稍稍抽出,摩擦令□快意再度泛過後腰,心想如果今夜不把這事兒完成,只怕日後很難再有良機。
趁著她的哭聲在安撫下漸止,他一咬牙,手掌扣在她腰後,提臀強行刺入,以唇封住她驟然失叫的小嘴,一鼓作氣將只入到一半的硬物往裡使力撞去,終於把她層層裹纏的□全然貫穿。
汗珠從他眉上滴落,與她洶湧滑至鬢邊的淚水融在了一起,他咬著她的唇喘息,似委屈道,“乖,別哭,我也差點痛死了。”
被折磨不堪的她雖不解他何出此言,卻差點在淚水中笑出來。
終究忍不下被他欺負的一口氣,捏緊的小拳頭狠狠捶向他□硬朗的背脊,猶不解恨,邊捶邊咬牙罵道,“痛死你最好!”
他喲喲低叫,笑出聲來,扣緊她連連抽動,“我倆一起死掉算了……”
第六章 前路恐蒼茫
在莊鋒璿離去後,初嘗雲雨的白世非整日笑眯眯,眉宇間盡見意氣風發。
接下來幾天,他都想方設法把尚墜徹夜留在第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