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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練氣期,確實值得驕傲。不過……也僅此而已罷了。」火雲嘆道:「呵呵……既生瑜,何生亮啊。」
影殺沉默了數秒,最終微微點頭:「一道微型靈脈,不夠。」
「再加上一瓶蘊靈液。」火雲此刻毫不猶豫,看著楚昭南的窗口已經目中帶光,斬釘截鐵地說:「一瓶可抵三年苦修,本座也來之不易。」
再次沉默,又過了一分鐘,影殺點頭:「可。」
沒有人再看徐陽逸一眼,從方檀生說出楚昭南的身份,並且當場表明自己的立場之後,徐陽逸的排位,在他們心中就已經不重要了。
第二的價值……對於築基修士來說,和第十有什麼區別?
只有第一,一個大省的第一,才值得他們動容,看重,才值得他們收入門牆!才值得他們動用資源悉心培養!才值得他們傳下道統!
諸葛亮在前,周公瑾有什麼好看?
這裡的一切,徐陽逸不知道。他現在正隨著左輪的領路,在一條燈火通明的寬敞通道中走著。
通道是斜著往下,開始還能看到幾扇門,幾個人。到了數分鐘後,只能看到孤獨地仿佛走不到頭的通道,以及十餘人軍靴的聲音在通道中迴響的磕磕聲。
終於,道路走到了盡頭。但是,他們剛走出去,就完全愣住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競技場!
純粹的,石質競技場,如果有看過龍珠這部古老漫畫的人,在這裡一定會感同身受。因為現場和天下第一武道會幾乎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看台距離場地的第一排牆壁上,每一塊石頭,都刻著一道蔚藍色的符籙,整個構成了一副巨大的陣圖,緊緊環繞著巨大的擂台!而頭頂上的天花板,四個幾百米的大字,無比吸引眼球!
天下獨步!
這裡,和上面的喧譁而有序的分舵完全不同。每一塊石頭,都透出一股濃濃的古意,甚至不少石頭,青苔都爬上了石面。仿佛是兩個極端,一條平淡無奇的通道,聯通了古和今,上方,是科技的位面,下方,是修行的世界!
沒有其他華而不實的裝飾,只有一塊塊整齊劃一得如同尺子量出來的條石,只有一個大到出奇,甚至看不到頭的地下擂台。可以想像,如果在這裡比試,看台上一旦坐滿了人,一招擊出,山崩海嘯,看台上人聲鼎沸是何等熱血沸騰!
空,巨,大,本身就足以讓人心生震撼。
「震撼吧?」左輪雖然不止一次來到這裡,但是此刻同樣沉浸到這個巨大無比的擂台中,聲音帶著一絲狂熱的沙啞:「建國初期,現代天道正式建立。南通有山,無名。有金丹真人,名曰浮雲,手為鋒,腕為戟,一夜之間,彈指揮灑,無名山化為數百萬長一米,寬半米之條石,逆流而上,百萬條石無人自走,潛行河底。直達豐邑,如同有人指揮一般,構架了『天下獨步』武道場。」
他的聲音如歌如頌,配上這巨大的擂台,讓人忍不住帶入到那個玄幻的場景之中。
仿佛沉醉於浮雲真人的豐功偉績,良久,他長嘆了一聲:「華夏二十四武道場,全都是出自金丹真人之手。天下獨步不說前十,前十五是肯定的。」
他的情緒,好似感染了所有人,每個人看著天下獨步的眼睛,都有些微微閃動。
徐陽逸抿了抿嘴,他仿佛也看到,一位穿著中山裝,或唐裝,或長袍的仙風道骨老者,隨手一招,一座巨山如同刀刻斧鑿,碎石橫飛,隨後,數百萬條石凌空飛渡,潛入河底,橫渡長江數千里,逆流而上,從北到西,構築成這個名字霸氣無比的天下獨步!
何等霸氣?
何等威嚴?
何等寫意?
相伴雲和水,為鄰虛與空。一靈真性在,不與眾心同。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他緊緊握了握拳頭,對實力的渴望,在此刻從未有過的炙熱!
數分鐘後,左輪迴過神來,左手輕輕一招,那隻紅色紙鶴一分為十,隨著他閒庭信步的動作,嚴絲合縫幾乎看不到任何人工痕跡的武鬥場上,十塊條石緩緩移開,露出十個黑洞洞的大門。
隨即,紙鶴飛入十位學員的口袋,左輪笑道:「這就是你們的門卡,別丟了。」
「這五天,可以自行安排,但是,五天後,畢業大典,正式開始,南通省本屆畢業六十人,必須全數到場。」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掉。
徐陽逸的目光微閃,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楚昭南。
左輪沒有提排位賽的事情。
如此重要的事情,對方沒說。他並不奇怪,甚至覺得理所當然。
修士誰不是與天爭命?逆天而行?隨時放鬆自己的修士,日後恐怕也難得有大成就。真正的築基前輩,他雖然還沒見過。但是可想而知,無論哪一位,不說冠絕古今,至少是大毅力,大恆心之輩。至於金丹真人,那已經不是堅持就可以達到的了,時運,氣運,缺一不可。
這十個人,當得起「當代人傑」的盛譽!
所以,他得出了一個非常理所當然的推論:不說,是為了考察。
「有人在看嗎……」他眯了眯眼,目光悄然掃過巨大的根本看不到頭的武鬥場。
「是誰?CSIB?羽林衛?多寶閣?」他手抄在褲袋中,朝著紙鶴指引的方向走去:「為了挑選真正的精英,也算是煞費苦心。」